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了,紀子默有了心事,今天就是半月之約的最後一天。他從櫃子裏抽出一根雪茄,慢條斯理的點燃。窗外是他和陳晨共同栽種的鮮花,當初還是花苗,現在已經打了花骨朵,應該明天就會盛開了。可是明天這個時候他和陳晨還能在一起看花開花落嗎?手裏的雪茄漸漸地變成灰燼,紀子默打開窗戶讓它隨風飛舞,落到哪裏哪裏就是它的歸屬。
“紀,別告訴我你怕了。”衛禦見紀子默在落地窗前發呆,倒了兩杯威士忌朝著紀子默走來。紀子默丟掉手裏的煙蒂,卻沒有轉身。風穿過敞開的玻璃,吹亂了紀子默算不上精心整理過的頭發。衛禦歎了口氣,他知道紀子默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陳晨,所以他也沒有敢告訴夏雨,隻是司博文今天就要回來了,陳晨知道那個賭約會不會生氣?不,生氣是一定的。
“喂,你們兩個在幹嘛?默,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除了不能跟女人親近外,男人也不行!你記憶力出現故障了嗎?要不要我重新給你換一個記憶卡?”陳晨吃醋的吼道。衛禦聽後反應極大,因為這些天他已經能聽懂簡單的中文了。還好自己小心肝比較強壯,否則他怕被自己嗆死。
紀子默的臉上卻隻是掛著寵溺的笑容,邁著穩健的步伐朝陳晨走來。陳晨揪著紀子默的耳朵說:“你給我小心點兒!”
“是,老婆大人。”紀子默像個小孩子低頭認錯。陳晨見他態度良好,於是說:“我幹爹說司博文今天的飛機,我們去機場接他,給他一個驚喜,怎麽樣?” 紀子默的脊背僵硬,凝固的笑容轉瞬間破裂,但是隻顧著高興的陳晨根本沒有發現紀子默的異常,那眼底的灰暗隻有旁邊的衛禦知曉。
“帶上我們唄,我也想見見那位帥哥。”夏雨隻在三年前見過司博文幾麵,不知道那個拚命把陳晨救出來的他是不是還那麽男人。陳晨點點頭,多些人熱鬧。紀子默和衛禦互相看了一眼後,轉移話題說:“那也得先吃飯吧,哎,早知道就晚些起床,現在還得做飯。”
“既然你說了,那就交給你了,我們再去睡個回籠覺。”陳晨拉著夏雨就回了臥房,留下紀子默和衛禦大眼瞪大眼。
機場裏的陳晨都等急了,他們
從人多等到人少,一直到幾乎沒人了!不可能延機的,可是偏偏司博文的手機沒人接聽。司兮的手機也沒人接聽,他們該不會躲起來慶祝然後把她忘了吧?這可不行,再怎麽說她也是司家的一份子!
“老婆別急,興許司博文有正事先回去了。”陳晨朝著紀子默揮了揮手,示意他安靜,終於電話通了。隻聽陳晨欣喜地吼道:“司博文你找死啊,敢不接我電話。說,到哪裏風流去了,幹爹知不知道?”
躲在柱子後麵一直關注著陳晨的司博文扯動嘴角笑了笑,說:“怎麽樣,你有能耐到英國來找我啊,而且你說的沒錯,我在英國可是夜夜風流,你可別說你嫉妒。”陳晨冷哼,什麽時候又跑英國去了,隨後轉身向外走去,挑釁的說道:“小心得病,幹爹斷了後可就不好了。”
“行了,我還忙著呢。對了告訴紀子默那件事情不算數。還有說不定我會給你帶個嫂子,如果幸運的話,侄子或者侄女的你也多擔待些。”司博文留著眼淚,卻讓自己的聲音波瀾不驚,氣的陳晨吼道:“就你有孩子是不是,我告訴你個不好的消息,我也懷孕了,拜拜!”
掛上電話,陳晨才感覺到氣氛不對,她笑了笑說:“我氣司博文的,敢挑釁我,我才不會認輸。”三人無奈的笑著,賭氣不是這種賭法。紀子默攬著陳晨上了車,夏雨依舊充當司機,之所以沒有讓衛禦開,一是他沒有本國駕照,而是怕出車禍。
“紀子默,你和司博文有什麽事情瞞著我,他說讓我告訴你那件事情不算數,什麽事?”陳晨用力的勒著紀子默的領帶,紀子默感覺到陳晨生氣了,因為她用的力氣很大。紀子默把陳晨的雙手握在掌心,訴說了那個約定。陳晨聽完後一直不說話,她知道司博文下了這個決定不容易,可是感情不能同情。
夏雨越來越感覺司博文是個真男人,哪像衛禦整天跟個孩子一樣圍著她打轉,現在還把頭靠在自己的肩上,先不說她現在正在開車,就算不開車,也應該是她把頭靠在衛禦肩頭吧?在衛禦的世界裏,男女的職責是不是顛倒了,還是她太強悍?似乎是察覺到夏雨的注視,衛禦拋了個媚眼給夏雨,電的夏雨緊急刹車!
“夏雨,你謀殺啊!”陳晨
的下巴磕在前排的座椅上,痛的紀子默用淩遲處死的眼神瞪著夏雨,夏雨委屈極了。就在衛禦想要袒護夏雨的時候,夏雨狠狠地踹了他一腳,都是他惹得禍,明明知道她最受不了美男的調戲,還亂拋媚眼。陳晨捂著下巴笑了,紀子默順手把陳晨擁入懷裏……
司博文擦掉眼淚,帶上口袋裏的墨鏡,轉身卻被人撞了滿懷。她上身黑色的吊帶,下身是牛仔熱褲,腳上穿著白色運動鞋,極肩的沙宣發,把她的清秀五官襯托出來。司博文一愣,恍惚間好像看到了七年前的展柔,他慌忙拿掉眼鏡卻看不見人影。司博文笑了笑,怎麽可能,展柔已經死了。
過了幾日,陳晨告別司兮同紀子默回了原本的家。陳晨哭的稀裏嘩啦,夏雨也陪著哭。來到家的第二天便是趙彬和紀雪兒的婚禮,夏雨和陳晨義不容辭的當了伴娘,至於伴郎,誰也搶不過他們兩個。
當晚趙彬和紀雪兒的洞房被陳晨鬧得天翻地覆,可是卻被齊豫一句話給唬安生了,他說:“紀子默,你要是不想要這個孩子了,就隨她鬧吧。”原來陳晨懷孕兩周了,這下誰還敢招惹陳晨,紀子默可就開心了,立即拉著陳晨去公證。
於是這就苦了衛禦,他和夏雨雖說已經有了肌膚之親,可是夏雨就是不答應嫁給他,說什麽不在一棵樹上吊死,嘔死了……
司博文忙完工作,開車去了聖學院,那個他和陳晨,和展柔,和眾人相遇的地方。開學的第一天,前方就是他和陳晨相撞的地方,隻是風景依舊,人兒無處尋。就在他想的入神的時候,一個女孩子風風火火的跑來。不是說已經放過她了,幹嘛還追來!說話不算數。
司博文捂著被撞痛的胸口,驚訝的看著坐在地上的女孩子,隻聽女孩吼道:“我說大叔,你怎麽不長眼睛啊。”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人,罵道:“shit!”然後靈動的眼眸一轉,脫掉司博文的西服外套給自己披上,最後抬腳印上司博文好看的唇。司博文仿佛被雷劈了,任由女子胡作非為。
女孩子看了一眼已經走遠的尾巴,把外套還給司博文說:“虧大了。”司博文看著女孩的背影,輕輕撫上被吻過的唇,輕聲道:展柔。
風起,司博文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