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最難消受美人恩 第十六章 殺人者的故事(上)
“然後呢?”
魏玉燕搖了,一臉的無奈,“見事情藏不住了,還能怎樣,就實話實說了。”
陶彥和仇枚期待的看著她,等著魏玉燕繼續說下去。
魏玉燕略微糾結了一下下,歎了口氣,“王斌告訴我,他有一個弟弟,他們是同母異父的兄弟,是她母親和別的男人生的孩子,他父親特別的恨他,從他出生就將他關了起來,他自小就在父親的厭惡中生存,性格極度扭曲,自閉、偏執、凶狠……礙於他母親的緣故,王斌對這個弟弟還是很同情很照顧的,畢竟他們也是有血緣關係,畢竟他們是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那些事都是王斌的弟弟做的?”
“嗯!”魏玉燕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說了出來,“但是至於是什麽原因導致他弟弟做出這樣的事,他沒有說,應該是和女人有關係!”
“你知不知道知情不報也是一種犯罪!”仇枚厲聲說道,“他明知道凶手是誰,既不報警也不阻攔,這就是幫凶!”
“不,不,王斌不適意的,那是他弟弟啊!你讓他怎麽辦?把人綁了送到警察局,不他弟弟有病!王斌已經盡力了!盡力了……”魏玉燕有些驚慌失措,他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種情況。
“王斌現在人呢?”
“不,不,不知道。”魏玉燕眼睛有些閃爍,“你們不要抓他,和他沒有關係的,不是他做的!”
陶彥攔住欲上前理論的仇枚,“我們不是要抓他,我們隻是去阻止他的弟弟,你有沒有想過,這個時候可能會有另一個女子慘遭傷害,甚至丟了性命,你明不明白。”
“明白,可是……”魏玉燕還沒來得及猶豫。
仇枚一步走過去握起她的雙手,“玉燕姐,我之前被人抓了,關了整整七天,我知道那種折磨是什麽滋味,我知道那種痛苦,咱們都是女人,你是那麽善良,你怎麽能眼看著這樣一個無辜的生命消失了,玉燕姐,我們不僅是要救出人質,更是要幫他、幫我、幫你,難道你要一輩子背負著這種罪孽、愧疚過日子嗎?”
也許最後一句話真的足夠觸動魏玉燕心裏最細膩的地方,她閉上眼,竟看見一個個血淋淋的畫麵,看不清長相,隻見一個模糊的蒼白的女人伸出一雙手,向她求救,不斷的向她靠近,恐怖的令她害怕,那是源自於內心深處,不可磨滅的折磨。
魏玉燕霍的睜開雙眼,裏麵充滿了驚恐和不安,她害怕極了,看著仇枚真誠的目光,她輕輕點了點頭,眼淚嘩的一下就滑了下來。
魏玉燕起身帶陶彥和仇枚來到客廳,安靜的走到一角,轉起了角落的裝飾花瓶,密道的門就出現了,機關很巧妙,一副油畫順時針轉了起來,任誰也想不到是這樣的一副場景。
相似的密道,熟悉的味道,陶彥和仇枚兩個人迅速跑了進去,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希望能夠阻止那個腦子不清楚的人繼續犯下不可饒恕的罪孽。
別墅密道通出去是一片荒郊野嶺,竟還有些陰森的感覺,“討厭鬼,這是什麽地方啊!”仇枚害怕的抓緊了陶彥的胳膊。
“這附近有一片墳地!”魏玉燕冷靜的回答著實嚇了仇枚一跳。
“怎麽又是墳地啊!”仇枚無比幽怨的說道,“自從來到這裏,就和墳地啊!陷阱啊!脫不了關係了!怎麽這麽點背啊!”
陶彥用力握著一下仇枚的手,告訴她不用害怕,然後輕輕說道,“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似乎感受到陶彥帶來的力量,仇枚充滿了勇氣,用力的點了兩下頭,“走吧!”
魏玉燕抬手舉起油燈向遠處照了照,“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走了,王斌沒有給我說,隻是提到一個墳墓而已,再往前我就幫不了你們了。”
“玉燕謝謝你!這本與你無關的。”
魏玉燕笑笑,“希望時間還來得及。”
“嗯!”
魏玉燕就這樣看著陶彥和仇枚的身影消失在遠處,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究竟是對是錯,一麵是自己的丈夫家的親人,一麵是無辜的生命,到現在就算已經做出了選擇,她的內心依然是猶豫的,希望一切還沒有到無法挽回的地步。
她不敢跟著陶彥他們去,似乎是一種逃避,她是一個女人,她也有自己的無奈,最終她搖了,返回了別墅。
像這樣的地方,一般陰氣很重的,但同時也是風水最好的,所以有些地方在墳地的附近還會有住家,這個地方就是如此。
所謂一麵地獄,一麵人間。
仇枚一看這場景,雞皮疙瘩立馬掉了一地,“要是我,打死也不會住到這樣的地方來。”
“你害怕,但不代表其他人不喜歡這樣的地方,還有就是在這樣兵荒馬亂的時候能夠有住的地方就不錯了,誰還挑三揀四的,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行得正坐得端,也就不怕了。”
“道理誰都懂,可是心裏還是會不自覺的毛毛的。”
陶彥溫柔的理解的撫摸了一下仇枚的頭發,神情認真而深情,“我明白,放心,我會照顧好你的,不會再讓你擔驚受怕。”
墳墓旁邊是一棟聯排房間,五間裏麵有兩間屋子亮著燈,在這樣的場合下,這樣的燈光足以帶給人勇氣和安慰。
“你說會不會就是那兩間?”仇枚指著問道,“可是這也太沒有簡單,沒有水平了!”
“一點也不,你說有誰會想到殺人凶手會住在這個離地獄如此近的地方呢?我估計這幾件房子最初是用來看護墳地所用,沒想到有一天也會成為一種避難所。”
“也是,如果不是魏玉燕說,我是想不出這樣的地方。”
“住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陶彥和仇枚輕輕來到有燈光的房間外,陶彥放下油燈,悄聲向裏麵望去,隻見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屋子的一角,他雙手撫麵,看不清模樣,但是從身形上感覺是王斌,這樣的環境讓人很容易就感覺出一種說不出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