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真相大白（中）
“隨後我又了解了二十年前的一些事情，聯想到在暗格裏找到的韓沁的牌位，讓我肯定當年的何顯羽必然藏身於宣文寺中，加上你常年不見客，卻在我們夜探祠堂的時候出現，何顯羽是誰呼之欲出！再加上……”陶彥喘了一口氣，“赫舍裏是滿姓，而後來轉為漢姓的時候，很多人都做了‘何’姓，那麽何顯羽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為什麽看到韓沁的牌位就想到是寺中之人？我已經很小心了，自信可以瞞天過海的。”空放大師說著走進了正堂，在牌位麵前深鞠一躬後，用手輕輕旋轉龍珠，伴隨著啪嗒一聲，他打開了左邊的抽屜，從裏麵拿出了韓沁的牌位。
左邊？上次明明是右邊抽屜啊！難道是我記錯了？
“真是高明，我早該想到的。向左轉左邊抽屜是暗格，向右轉右邊抽屜是暗格，看到祠堂外麵門的折頁時，我就該想到的，我真是笨。”
陶彥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懊惱得說著。
空放大師習慣性得撫摸著牌位，就像是對自己的孩子一樣，溫柔體貼。
陶彥目光銳利，“任何事情都沒有絕對，當你有意識的時候，你自然會小心翼翼，但是無意識的時候很多人都不曾在意。就是你這個動作，讓你留下了痕跡。”
空放大師一愣，手上的動作短暫停了下來。
旋即他臉上洋溢起幸福的微笑，但又似無限痛苦，“雖然隻有短短三天的時間，但我和沁兒的感情卻深入骨髓，這二十年來，如果沒有她的陪伴，我都不知道該如何活下來，撫摸著她的時候，也是我心最靜的時候。也許你們無法理解，短短三天怎麽能讓我產生這麽深的感情，以至於二十年都念念不忘。”
“我理解。”我失神道，似是解釋又似是安慰，既安慰他也安慰我自己，“我怎麽可能不理解，那是冬日裏的一把火，那是海水中的一葉方舟，在內心深處揮之不去，無關乎時間，隻是在最需要的時候出現了那麽一個人，牢牢占據住，久久不能忘。”
一抬頭，對上陶彥探究的眸子，隨即驚慌失措得逃離。再看過去，空放大師和隨幻藍的視線也都集中在我身上，“隨口說說，別當真。”我抓了抓頭發，掩蓋此刻我的忙亂與尷尬。
還好，其他人並沒有深究，空放大師則繼續講述他的故事：“當年父親藏好寶藏以後，就帶著我四處流浪，父親是個正直而絕對忠誠的人，再為難的時候，他也不肯就範，動用這筆錢，臨死的時候他還告訴我，除非皇上需要，不得回到這裏。父親死後的日子，我一個人孤苦伶仃，我當過小工、啃過樹皮、住過馬棚，一個堂堂的王親貴族過著隱姓埋名、生不如死的日子，那真不是人過的日子。後來宣統皇帝繼位，自然災難重重，各地紛紛起義，變革更是迫在眉睫，我覺得那個時候應該是變革的好機會，同時我也知道變革終究是父親的心願，於是我回到這裏，希望能圓父親的夢，卻沒想到……”
空放大師聲音有些哽咽，沉靜了半刻，他才又重新開始：“那天，沁兒急急忙忙跑進我的房間，告訴我說，‘她親耳聽到她大哥和二哥密謀說要殺了我，那樣他們就可以侵吞全部財富。’她要我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悲憤、痛苦、無奈、遺憾……很多情感充斥著他，空放大師一時之間有些難以自製。“我悔啊！我後悔啊！如果那個時候，我帶著她一起離開，是不是她就不會死了！如影、趙偉名這兩個混蛋，為了八卦羅盤竟然不惜害死了她！為什麽他們不去死？為什麽他們還不死！”
我們都不曾言語，靜靜地聽著，誰都不忍心打擾他。
過了好半晌，隨幻藍才怯怯得問陶彥：“陶大哥，這二十年前的事和我父親的死有什麽關係？他真的是當年的頭目之一嗎？”
事實擺在眼前，盡管不想傷害她，也無法，陶彥隻得點了點頭。
“所以，空放大師殺了我父親，就是為了報當年的仇？”隨幻藍眼睛瞪得很大，一副不敢相信的摸樣。不知道是不相信她父親是強盜的事實，還是不相信眼前這儒雅之人是殺人凶手。
“不——”空放大師大吼一聲。“我沒有殺人，不是我！”
空放大師的反應讓我也一愣，不是？
“你們知道沁兒當初是如何救得我嗎？”空放大師似笑非笑，“她是拿著刀子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哈哈哈……那個傻女人！”空放大師有些發狂，“她剛進來不久，如影和趙偉名這兩個混蛋就追了過來，堵住了我的去路，她不知從哪掏出一把刀，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其實她也在賭，拿那兩個混蛋對她的喜歡來賭我的命，我臨走的時候，沁兒給我說，他們也是沒有辦法，讓我原諒他們，饒過他們的貪念，實在是被逼無奈啊！我信了沁兒，再怎麽說他們也有這麽多年的情誼呢！可是我忽略了，那是兩個被金錢糊住了心智的人啊！怎麽可能會在意她的生死呢！哈哈哈……是我糊塗啊！是我害死了沁兒！”
“所以盡管我多麽想替沁兒報仇，但為了沁兒最後的囑托，我也沒動他們分毫，二十年了，二十年了啊！”空放大師的聲音裏透著滄桑，那是內心深處的發泄與呐喊，太久了。
“不是你，那是誰？”隨幻藍再次看向陶彥。
“凶手確實另有其人。”陶彥轉過身看向門外，“如影先生你說是不是啊？”
“如影？”隨幻藍驚呼，“他不是死了嗎？”
仿佛是回答隨幻藍的問題，這時，從門外緩緩走出一個人，他什麽時候跟在我們後麵的，為什麽我們都沒感覺到，這個人是誰？
我正盤算著，這個人卻越走越近，待走近以後，借著燈光看清了來人，我到沒覺得什麽，就是一滿臉絡腮胡子的大叔而已，但是空放大師和隨幻藍卻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我正好奇著為什麽他二人的反應為什麽如此之大，隨幻藍的一句話，讓我如跌進了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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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留個腳印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