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我頭暈惡心!停車!”
周延梟皺眉。
早晨八點從家裏出發去白馬寺,到現在兩個半小時,中途停了七八次車。
周顏妍不暈車,現在吐全是因為昨晚上喝多了酒。
路邊兒,周顏妍吐得翻天覆地。
這時候,一粒藥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微怔,仰頭往上看。
麵前的女人穿著複古墨綠色的旗袍,上麵的花紋略有幾分暗淡,襯得她猶如夜上海那時候當紅的女星,優雅魅力,韻味十足。
“我閨蜜的前男友是學醫的,之前醉酒醒了頭疼惡心,吃這個很管用。”
周顏妍仿佛跟得到了什麽金丹似的,拿過來直接吞了,水都沒喝。
兩人回到車上,司機繼續開。
周顏妍坐在副駕駛,哀歎一聲:“我覺得我的靈魂正在天上飛,肉體像誇父逐日一樣在地上追。”
-
白馬寺無比恢宏壯大,基本占據了一整條街。
還不等靠近寺廟門口,霍慈就感覺到了一股子的寧靜。
檀香,鍾聲,佛樂。
每一種都能讓人不自覺地安靜下來。
三人一起下車,自打吃了那粒藥,周顏妍果然不吐了,生龍活虎,就差原地來一套軍體拳了。
他們要去求玉佩,霍慈不求,隻是跟著一起看看。
“太太,那邊人多,您在這裏等就行。”
今天開車的是許成安,也沒有隨行保鏢,所以周家兄妹進去後,許成安就留下陪著她了。
“一起進去吧。”
站在外麵也是站著。
那玉佩倒是不貴,隻是需要自己親自去求。
第一眼看中哪個便是哪個。
周延梟去看的時候,周顏妍走到她身邊兒,“你信佛麽?”
她剛剛發現霍慈一直盯著遠處的佛祖在看。
“不信。”
霍慈收回目光,笑道:“佛祖忙,哪有時間搭理我這種無功無量的凡人。”
周顏妍驚訝地瞅著她。
她倒是,挺通透。
不過既然來都來了,拜一拜也無妨。
霍慈領了三支香,她點燃,對著正麵前高大的佛祖三拜。
她心中卻什麽都沒祈禱,一片空無。
直至把香插進香爐之中,那香居然攔腰斷了。
恰逢一位像是方丈似的老人走過,他瞄了眼那三炷香,又看了看霍慈。
他施了一禮,霍慈也同樣回了一禮。
“施主無欲無求本是好事,但切忌行差踏錯,悔恨終生。”
說完方丈就走了。
霍慈抬了下頭,怔怔地看著佛祖。
不一會兒,一個身影出現在身側。
她有些詫異。
因為周延梟竟然跪下對著佛像在拜,姿態無比虔誠。
男人閉著眼,虔誠三拜——
他心中默道:
願我心上之人,生生安康,世世順遂。
若有一天,遠去他鄉,也能日日無憂。
幾米外的霍慈靜靜地看著他起身,將三炷香插進了香爐之中。
那三炷香,站得筆直,燒得也旺。
而她的……卻斷得整整齊齊。
看來佛祖不收啊。
等周延梟靠近,他拉過霍慈的手腕,將一根黑線玉墜掛在了她的腕上。
戴好後,他摸了摸女人的臉頰,聲色溫柔:“希望你平安。”
霍慈眸光微閃,抿唇笑了,“謝謝。”
-
白馬寺一行,倒沒有耽誤多少時間。
“大哥,逛一逛?”周顏妍往外看。
“這裏有什麽好逛的?”
“好奇嘛,又沒來過。”
許成安透過鏡子往後看,周延梟正在用目光詢問霍慈。
她挑眉,“逛吧。”
周顏妍發現了,以後要做什麽直接問大嫂就行了,問她哥屁用都沒有。
找了個較為高檔的地方停了車。
四人一起前行,霍慈看著男人的手,她輕輕地握了上去。
周延梟錯愕回頭,旋即笑了,也穩穩地回握住她的手。
“那天在魚塘看見了個人,他說他叫周雁封,是你弟弟?”
周延梟目光微凜,“嗯,二伯家的弟弟,怎麽了?”
“倒是挺好的,開口閉口叫我嫂子,臨走的時候還說什麽祝福我婚姻美滿,家庭幸福。”霍慈說著說著就笑了。
“婚姻美滿?家庭幸福?”周延梟重複了遍。
她點頭,“嗯。”
-
傍晚七點半。
四人才堪堪抵達周宅。
霍慈累了,這次倒是沒有等他,先一步回了別墅。
周延梟正在打電話,手撐著車門,視線一掃,看見了個人。
那人也看見他了,趕忙從遠處跑來,然後規規矩矩地站著。
等周延梟打完電話,對麵的周雁封才乖乖道:“大哥。”
“這麽晚了出去?”他問。
周雁封嬉皮笑臉地,“嗯,跟朋友約了喝酒!”
“不讓司機送麽?”
“我的車報廢了啊,撞壞了。”越說周雁封越沒底氣。
周延梟居高臨下地凝視著他。
半晌後,他道:“下月初去公司財務,提支票自己買輛車。”
聞言,周雁封抬起頭瞪大了眼睛,然後各種鞠躬:“謝謝大哥!謝謝大嫂!”
聽見那句大嫂,周延梟嘴角似有弧度,“早點回家,別惹事。”
周雁封立馬敬了個禮,“是!”
等男人走遠,周雁封站在原地摸著他快要承受不住的心髒。
每次單獨麵對麵跟大哥說話的時候,他的小心心就有點不太好用。
不過……
霍慈的話還真好使啊?!
看來……
幫她坐穩周家女主人的位置的決定,鐵定是沒錯了!
周雁封想到自己下個月能領新車,頓時美滋滋地跑出去玩了!
-
當晚。
霍慈洗完澡就躺下了,今天走的路有點多,腿有些泛酸。
她閉眼躺在**也沒有玩手機,主要是沒什麽想玩的。
“叮咚——”
微信消息?
解鎖查看。
她頗有些無奈,她以為是譚好或者是熊亞妮,哪成想居然是周延梟。
周延梟:睡了嗎?
兩人不過一牆之隔,卻在這裏發微信。
霍慈:沒有。
周延梟:是不是今天累到了?
霍慈:有一點,腿酸。
消息剛發過去,大概連十秒鍾都沒有,臥室的門就被人推開了。
周延梟還沒換衣服,穿著襯衫西褲走進來坐到床邊,然後把一瓶她沒看清是什麽的東西放下,於是拍了拍他自己的腿,“腿放上來。”
“嗯?”
霍慈裹著被子,手枕在臉頰下方,有點不懂他要幹什麽。
“我給你揉揉。”
說著,他已經把她的腿從被子裏撈了出來,然後把瓶子裏的精油倒出來一點,塗抹在她的**上。
一下按下去,霍慈忍不住嚶嚀一聲。
“嗯……”
帶著些許銷魂又引人遐想的聲音……
周延梟眼神一深,動作也僵住了。
霍慈咬了咬唇,頗有點不自然,“你、你輕點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