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裏麵被劫持困住的人是周家掌舵人,京城警方嚴陣以待,已經有警察舉著武器靠近,隻等著找到機會擊斃這個歹徒!
可報複男很聰明,他知道自己不能暴露身體!
他死死勒著人質,刀子亂指,“你們給我滾遠點!”
警方也不敢太激怒歹徒,隻能先退開一些。
周延梟攥了攥拳頭,報複男跟霍慈的距離很近,也就兩米左右,而那個報複男縮在牆角裏不動,根本無法將其擊斃!
霍慈倚著門框,笑吟吟地看著那人:“你應該知道你跑不了了。”
“那又怎麽樣!”
“你有什麽籌碼麽?”
霍慈歪頭,不緊不慢地說:“你以為你手裏的是人質?他是你的人吧?是你帶過來綁架周延梟的吧?你哪怕不拿他當人質,以你們這個性質,他除了死刑就是無期徒刑,這輩子怎麽都是毀了。”
那個人質一聽,眼裏一陣絕望,“你……你放過我!我不想死啊!是你說事成以後分我點錢的!你怎麽能拿我當人質啊!”
“閉嘴!!”
報複男指著霍慈,“你不是警察,你管什麽閑事?”
“我是他老婆。”霍慈指了指被堵在裏麵的周延梟,“他很愛我。”
周延梟睫毛一顫。
報複男咬牙切齒,“我他媽管他愛不愛你!”
“他愛我,他能因為我不在意錢,我比你手裏的那個有價值。”
霍慈目光平靜,“你知道麽,你一旦露頭,外麵的警察會立刻將你擊斃,不會讓你有機會再傷害人的,但你抓了我就不一樣了,因為我丈夫比較重要,他們或許會考慮這一點,從而給你一個逃跑的機會。”
報複男早已六神無主,可下意識的又覺得這個女人好像說的沒錯!
他此時手裏這個人一點價值都沒有!
霍慈看著他猶豫了,“你放了他,我過去。”
“你……”
說著,霍慈一步步朝著報複男走過去。
周延梟雙眸猩紅,死咬著牙看著霍慈奔著那人靠近!
可就在他快要繃不住衝過去的時候,他似乎感覺霍慈朝著他看了一眼。
“先生?”霍慈對著報複男笑了一下。
報複男一愣。
也正是這個時候——
霍慈突然從旗袍一側的口袋裏抽出一把小刀,騰空對著周延梟丟了過去!
周延梟毫不猶豫地抬臂去接!
同一時間,霍慈伸手去抓那個人質,而周延梟仿佛化身成為一陣狂風,兩步逼近,一刀劃破了報複男握著刀的手臂!
報複男手中的刀應聲掉落!
那個人質則被霍慈一腳踹開,遠離危險!
周延梟刀子一落,扯著報複男的頭發將人的腦袋按下,他的膝蓋一提!
“砰——”
“噗通——”
這一切,不過發生了眨眼間,縮在遠處的司機都傻眼了。
不光是他,其餘幾個剛剛威脅周延梟的人也都驚住了!
那一對男女配合得天衣無縫。
一個吸引注意力提供武器,一個果斷下手製服歹徒!
當報複男被一膝蓋頂暈倒地,周延梟直接把霍慈拉到懷裏。
他的心髒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她怎麽敢以身犯險的?!
周延梟怒火中燒,盯著她,“你不要命了?!”
霍慈被他吼得一愣,下意識地回:“你死了我怎麽辦?”
說完,連她自己都愣住了。
她……她說了什麽?
周延梟怔怔地凝視著她,雙眼裏滿是紅血絲,與還未褪去的驚慌與恐懼。
他聲音發澀,“你剛剛說什麽?”
霍慈抬起臉,輕輕抱住他的腰,像是在服軟一樣,“好了,別氣了,這不是沒事麽?”
可周延梟的心,仍舊五味雜陳,裏麵揪著各種情緒。
恐懼,慌亂,擔心,震驚以及……狂喜。
剛剛看見她出現,周延梟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甚至都做好了非死即傷的準備,也不害怕。
可當霍慈一出現,他就什麽都不敢賭了。
曾經的三年裏從沒有過哪一刻,能讓他那麽迫切地希望霍慈離自己遠一點。
“你是來救我的麽?”周延梟有點不敢相信。
霍慈拉著他的手腕往外走,“我來遛彎的。”
外麵的警察已經衝進來把那個報複男帶走了,至於被霍慈救下來的那個人質,居然在路過霍慈的時候跪地磕頭。
“謝謝!謝謝你!”
“是我錯了!是我錯了!”
霍慈垂眸,淡淡道:“好好改造。”
“是是!”那人也被警察拉走了。
-
“先生,太太!”
許成安嚇得臉都沒了血色。
周延梟盯著阿荒,眼裏滿是陰冷,“你為什麽沒跟太太在一起?”
“是我讓他跟許成安去另一邊找你的。”霍慈說。
罷了,她扭頭,把掛在頭發上的車鑰匙摘下來還給那個大隊長,“謝謝。”
大隊長拍了拍胸口,“巾幗英雄啊!真是要把我嚇死了!”
如果周先生有事,他們在場的這些人都可以解甲歸田回家養老了。
霍慈莞爾一笑,“算不上。”
說完,她率先一步朝著外麵走。
“姐姐,發生什麽事了?”
教學樓外麵的小路上,霍慈走過去把彈弓還給三個娃娃,“有個壞蛋被警察叔叔抓走了,這裏不安全你們快點回家,謝謝你們借姐姐彈弓啊。”
“不客氣!”三個娃娃笑嘻嘻地跑了。
遠遠的,周延梟看著她走回來,霍慈上下看了一眼,然後轉身上了車。
回去同樣是阿荒開車,許成安在副駕駛,後座則成了兩個人。
霍慈把高跟鞋隨意一踢,“鞋子不能要了。”
都是泥。
周延梟垂眸,眼裏全是猩紅和忐忑,他嗓音嘶啞:“再買。”
霍慈發覺他的聲音不對勁,“怎麽了?”
他卻沒有回話。
從小到大這種事他經曆了不知道多少次。
尤其在爭奪家產那年,一年他被綁架七次。
可哪一次都沒有今天讓他這麽害怕。
他不怕死,也不怕被人折磨。
但霍慈居然去了。
她居然會去救自己!
周延梟低著頭,雙手都在顫抖,霍慈看見了。
她靜靜地看了他許久,隨後輕輕地握住他的雙手。
男人抬眸,眼睛那麽紅,瞳仁深處的慌張看得真切,他似在壓抑著什麽。
霍慈笑著摸了摸男人的眼眸,她輕呢:“回家吃飯了。”
“為什麽?”他問。
為什麽……
為什麽會去救我?
你不是一直很想我死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