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換血

林凡點點頭,深吸了口氣。“如果小藝知道這些,她會感動的。”

顧母搖搖頭。“她一直都不肯原諒我和他父親。”

“她會的,她已經長大了。”林凡笑了笑,卻沒有多說什麽。

顧母不知道林凡這麽說,自信是從何而來的,看見林凡並不打算多解釋什麽的樣子,她也就沒再多問什麽。

沒一會,房門打開了,顧佳藝雙目腫紅的走了出來,看見林凡和顧母站在一起稍稍一愣,然後便對林凡說道:“父親想見見你。”

“恩。”林凡點點頭,稍微愣了下,轉頭拿過顧母手中的藥碗,對身後的顧母笑道:“嶽母,您和小藝先走。”

顧母一愣,看了眼顧佳藝,對林凡感激的點點頭,然後拉著顧佳藝的小手。“小藝,走。”

顧佳藝一愣,看了眼林凡,猶豫了一會,最終點點頭沒有把顧母的手甩開。

顧母見顧佳藝沒有甩開自己的手,欣喜的笑了起來。這個讓人欽佩的妻子和母親,隻需要孩子不拒絕她的牽手,她便會萬分的心喜。

顧母領著顧佳藝走進房間,林凡端著藥碗跟在兩人身後,說真的,第一次見老丈人,如果說心裏沒有點小緊張,那純屬胡扯。

顧方武這時已經坐了起來,依著床邊半躺著,看見顧母和顧佳藝牽手走進來,立馬笑了起來,就連精神也一下子容光煥發了許多。

“好,好,好。”顧方武連道三個好,眼中的老淚再次流了出來。

“你看你,小藝回來了,這麽高興的事,你掉什麽眼淚?”顧母坐在床邊,為顧方武整了整背後的靠枕,嗔了顧方武一眼笑道:“還不讓人家林凡看笑話了。”

顧方武聽見顧母這麽說,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林凡。

林凡趕緊走上前,把手中的藥碗遞給顧母,雙手握住顧方武的手笑道:“嶽父,我是林凡。”

顧方武和顧母一樣,沒有想到林凡會這麽直接,聽後也是一愣,然後細細的打量了一番林凡,笑道:“好,好。”

林凡細細的看著顧方武,心裏稍微有些感觸,做父母的總是為兒女操碎了心,卻總是享受不到兒孫福,很多時候都是子欲養而親不待。顧方武現在渾身上下瘦的皮包骨頭,說話少氣無力的,就連抬起手都是微顫顫的。

林凡知道,顧母說的是真的,如果顧方武再沒有有效的治療,真的就活不了幾天了。

或許是情緒太興奮了些,顧方武多說了兩句話,便氣喘起來。

顧母和顧佳藝見狀,趕緊走上前關心的看著顧方武。

“來,老爺子,先把藥喝了吧。”顧母看著手中的藥碗,眼中閃過一絲悲痛,然後抬起頭笑著對顧方武說道。

“母親…讓我來喂父親吧。”顧佳藝皺了下眉頭,對顧母說道,說完,也不管顧母什麽反應就伸手接過顧母手中的藥碗。

“好,好。”顧母一愣,那一聲母親,就像是寒冬時的一雙溫暖的手輕觸心扉,她的心陡然的顫抖一下,接著眼淚便無聲的盈滿了眼眶。多少的哀怨,多少的勞苦都隨著這一聲母親而煙消雲散。

顧佳藝把藥碗放在一旁,然後在顧方武夫妻兩人震驚的目光中一拍儲物袋,拿出一顆丹藥就要放入藥碗之中卻被林凡打斷了。

“佳藝,僅僅是丹藥沒用的。”林凡搖搖頭說道。

“怎麽?這些丹藥都治不好父親的病?”顧佳藝一愣,疑惑的看著林凡問道。

“沒用,嶽父的病不是隻吃藥就能救了的。”林凡搖搖頭說道。兩人身上的丹藥都是臨出行道平給的,道平那個窮鬼自然沒有什麽靈丹妙藥,隻是一些給凡人服用的藥。這些藥對普通人倒是有大用處,但對顧方武卻沒有多少用處。

顧方武的病甚至可以說已經超出了一般病狀的範疇,林凡修煉了血魔經之後,對血液特別敏感,隻是稍微一探查便發現顧方武體內的血液大多都已經壞死,而且還具有極強的感染性。普通的藥物雖然也有補血的功能,卻效果甚微,遠不及壞血感染的速度。

“那怎麽辦?”顧佳藝焦急的問道。

林凡皺了皺眉頭,臉色低沉了幾分,口中緩緩吐出兩個字。“換血。”

“換血?!”顧佳藝和顧母頓時一愣,震驚的叫道。幾人雖然不明白換血是什麽意思,但僅從字麵上理解,這換血也不可能是簡單的事情。

“嶽父的血大多已經壞死了,要重新植入新鮮的血液,唯一的辦法就是換健康人體地血液。”林凡點點頭說道。

顧佳藝和顧方武、顧母聽到林凡這話,紛紛都皺起了眉頭。人體無血不能活,幾人都知道其中的重要和危險。

“有什麽要求?”顧佳藝問道。

“有,近親,也就是說同一血係,兄弟、子女、父母。”林凡點點頭說道。

“那就用我的。”顧佳藝聽後沒有一絲遲疑的說道。

“不可!”顧方武和顧母不約而同的阻止道。

“父親,六年前是女兒不懂事,離家出走,這六年來女兒沒能照顧您,現在您就讓女兒為您做件事情,不然的話,女兒的心將終生不得安寧。父親,女兒知道您不忍,但如果您真愛女兒的話,就忍心看著女兒終日在痛苦和自責中度過嗎?”顧佳藝哭著對顧方武說道。

顧方武愣了愣,然後歎了口氣沒有多說什麽。顧佳藝執意如此,他又能多說什麽?

顧母鎖著眉頭沒有多說什麽,她是顧方武的妻子,照理來說應該是顧方武最親近的人,但她卻和顧方武沒有血緣關係。

林凡看著顧佳藝和顧方武的樣子有些無奈了,剛才在他說出換血這一辦法的時候就有些猶豫了。換血之事非同小可,一個不小心就可能一命嗚呼,顧佳藝是他的女人,他自然不能看著顧佳藝冒險。顧母倒是可以,但顧母和顧方武除了**關係以外,似乎壓根就沒有血緣關係。

想來想去,林凡發現隻有自己這個女婿可以了,他雖然同樣和顧方武沒有血緣關係,但修煉了血魔經的他,血液早已轉化成了血靈力。用他的血給顧方武換血的話肯定沒有問題。

給一個老頭換血?林凡有些不樂意了。但看到顧佳藝和顧方武似乎已經下了決定的樣子,林凡無奈的搖了搖頭。“嶽父,小藝,你們先不要著急,小藝的血不行。”

聽了林凡的話,顧方武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即使是明日就死,他也不願見到顧佳藝為自己出現什麽意外。

“為什麽?”顧佳藝急忙問道。

難道要告訴她自己不忍心讓她冒險嗎?林凡心中苦笑。“沒有為什麽,不合適就是不合適。”

“那該怎麽辦?”顧佳藝低下頭,著急的就要哭了出來。

林凡笑了笑,把顧佳藝攔在懷裏。“傻丫頭,放心吧,嶽父有救,你的血不可以,但我的血卻可以。”

“你的?”顧佳藝一愣,驚訝的看著林凡,顧方武和顧母也震驚的看著林凡,他們也想不到林凡會說出這番話來。

“恩,我的。”林凡點點頭。“我的血可以。”

“可是…”顧佳藝咬著嘴唇,遲疑著不知道該說什麽。一方麵是她心愛的男人,一方麵是她的親生父親,無論是哪一個受傷,她都不願意看到。

林凡心知顧佳藝在猶豫什麽,無所謂的輕笑了下。“可是什麽?你是我的女人,嶽父自然也就是我的父親,自己父親病了,我怎麽能不救?放心吧,不會有什麽事情的。”

顧佳藝咬咬牙,把頭埋進林凡的懷裏。

——

林凡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給嶽父換血,看了眼躺在**的顧方武,他突然感覺生活真的很操蛋。

“林凡,謝謝你。”顧方武老淚縱橫的看著林凡,躺在床這一連數個月的時間,多少次他曾生不如死,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沒事。”林凡笑了笑,走到顧方武身前,一拳打暈顧方武,邪惡的笑了起來。

顧佳藝此時的心情很是焦急,站在房間門口直跺腳。林凡說換血的時候旁邊不能有人打擾,她和顧母、小海三人隻好站在門口等著。顧方武和其原配夫人絕婚之時,顧佳藝還小,後母嫁進顧家後,小顧佳藝一直以為是因為後母的原因其母親才走的,所以一直對後母冷眼相對,讓顧方武夾在中間很是為難,後來更是離家出走,一走便是數年。再回來時卻看到顧方武這個樣子,顧佳藝的心裏很是自責和心痛。

“小藝,別太擔心,林凡既然說他能行,他就一定有把握,我們應該相信他不是嗎?”看見顧佳藝那焦急的樣子,顧母忍不住安慰道,她心裏雖然也很焦急,但卻不得不安慰安慰顧佳藝,這麽做,不僅是在安慰顧佳藝,也是在安慰她自己。

“是啊!二小姐,我們應該相信林大哥。”小海也在一旁安慰著說道。

顧佳藝看了眼小海道:“小海,以後別二小姐二小姐的叫了,我們是一家人,叫我佳藝就行。”

“是,二…佳藝姐。”小海點點頭說道。

顧佳藝轉身看著緊閉的房門,雙手握在胸前。父親,隻要您能平安無事,以後我們就一家人快樂的在一起。

房間裏一直都是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響,時間慢慢地流失著。就在顧佳藝忍不住要衝進去的時候,房間的門打開了,林凡臉上掛著疲憊走了出來。

“林凡?我父親怎麽樣?!”“林凡,怎麽樣了?”“林大哥,老爺好了嗎?”林凡才剛出來,顧佳藝三人就撲上去問道。

林凡臉上掛著虛汗,臉色稍微有些蒼白,看了眼三人那滿含期盼的眼神,林凡笑了笑。

見林凡臉上的笑意,顧佳藝蹲下身哭了,淚流滿麵。

——

顧方武的病好了,晚上便蘇醒了過來,隻不過身體還有些虛弱,好好修養幾天也就沒事了。

林凡給顧方武換完了血,身體有些累,找了間客房就休息了。

想到林凡剛換完血時那虛弱的神色,顧佳藝的心裏滿是感動,給顧方武服完了丹藥就急忙趕去看望林凡。

敲響了林凡的房門,裏麵卻沒有什麽動靜。

他一定太累,顧佳藝心裏暗自說道,看了眼自己傲人的胸脯,顧佳藝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羞紅。這次,如果他要的話,那自己就給他了。

再次敲了遍門,裏麵還沒有回應,顧佳藝便自主的推開了門,走進房間。

房間裏空****的,**卻沒有人,隻有在被子上放著一個儲物袋。

顧佳藝心裏一慌,急忙拿起儲物袋。

儲物袋中放著六張一千兩的銀票和一個玉簡,讀完了玉簡中的信息,顧佳藝雙目盈滿了淚水。

——

數日後,劉家村。

林凡站在山頂,看著被群山相擁的劉家村,臉色低沉的可怕。

注視了一會,林凡跳下山頂,快速的向劉家村奔去。

劉家村和一年前的劉家村一樣,依舊是農舍茅屋,沒有什麽變化。林凡走進村子時正是上午,按理來說這個時間村裏應該有不少人,但他卻沒見到一個人。

突然,從遠處傳來一陣鞭炮和鑼鼓的聲音,林凡一愣,搖搖頭苦笑,沒想到回來一次,竟然遇到了有人辦喜事。真不知道是該去殺人,還是該去祝賀。

搖搖頭,林凡不再想什麽,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

看到舉行婚禮的人家時,林凡不禁再次愕然,辦喜事的人家竟然不是別人,正是村長家。

村長有一兒兩女,大女兒在林凡還沒走之前就已經嫁到鄰村的一個大戶人家去了,劉青又被林凡殺了,現在結婚的是村長的三女兒劉荷。新郎官林凡倒是不認識,但看圍觀的群眾不少帶刀大漢,新郎官長得又滿臉的彪悍,可想而知這些人不是什麽好人,很有可能就是風雷門的人。

看著村長挺著大肚子坐在椅子上,林凡的雙目眯了起來。思雨,我曾答應你要帶著你一起回來報仇的,可是元嬰難成,不知道何時我才能有能力打破冰眼救你出來,到時恐怕村長一家都已經不在了。你的愁,我現在就替你一起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