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著這一幕,薑清玥臉色一下子就白了。
她不敢置信地驚呼道:“不,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怎麽可能會給二哥下毒呢?”
薑瑞一臉詫異地看向了薑清玥,問道:“下毒?五妹妹怎麽知道這碗羹湯裏有毒?”
薑清玥臉色頓時如吃了蒼蠅般難看。
她當然沒有在這個時候給薑琰下毒的必要,這碗湯裏明明一點問題都沒有,可是為什麽銀針突然會變黑呢?
一般來說銀針變黑都是有毒的表現,可是這碗羹湯,完全隻是她今日過來找薑琰撞見他和墨玉的由頭罷了,且不說她根本不確定薑琰會不會喝,就算他喝了,那她也沒有必要下毒啊!
這擺明了就是有人誣陷她!
可現在,顯然還不是發作的時候。
“這是怎麽回事?”
薑琰顯然不願意相信,自己疼愛了多年的親妹妹會下毒害自己,他立刻看向了正在驗查的李郎中,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為何這銀針會突然變黑?這其中是否有什麽誤會?不一定銀針變黑就有毒,對吧?”
李郎中道:“若以銀器置入硫磺水中,同樣會變黑,但硫磺水並無毒,所以老朽現在也沒有辦法確定這碗羹湯是否真的有劇毒……容老夫再驗一驗。”
薑琰聽聞不一定會有毒,頓時鬆了一口氣,想來也知道,薑清玥絕對不可能會毒害自己,她沒有任何的理由這麽做。
“月兒,你不會害哥哥的,對吧?你根本就沒有理由這麽做。”
薑琰一臉認真道,“你不必害怕,此事若有蹊蹺,為兄一定會查明真相還你一個公道。”
“二哥,你對我這麽好,全家人中,隻有你最偏疼我,我怎麽可能會害你呢?如果你真的因為我而中毒……我寧願替你去死!”
薑清玥頓時紅了眼眶,晶瑩的淚珠在眼裏打轉,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薑琰見狀,心裏對薑清玥便又信任了幾分。
薑瑞則是在一旁默默不語,顯然,他非常的了解自己的這個二哥哥,知道他一向最為疼愛薑清玥,必然不會輕易相信她會害人,隻會一味的維護,因此就會被自己的感情衝昏了頭腦。
“老奴見過二少爺,三少爺。”
就在這時,為墨玉查驗身體的康嬤嬤回來了,上前恭敬地行禮道。
薑琰一臉疑惑地看著她,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老奴突然出現在這裏是做什麽?
薑瑞這是示意她說話。
康嬤嬤道:“老奴方才按照三少爺的吩咐,給墨玉姑娘查驗了一下身體,她如今依舊是清白之軀,且脖頸處有明顯的瘀痕,想來是昨日受人擊打所致。”
“什麽意思?”
薑琰臉色微變,冷聲道,“你是說她是受人所害,被人擊暈了以後放到我的**來的,而並非是她自己自願的?”
康嬤嬤是薑瑞的奶嬤嬤,在薑家還算是有些地位,低著頭恭恭敬敬道:“老奴不敢妄言,老奴隻是聽了三少爺的吩咐,檢驗了一番,說出了實情罷了,要如何處置墨玉,但憑二少爺吩咐。”
“我……”
薑琰頓時一陣語塞。
他很明顯怒氣未消,這個時候若是完全不處置墨玉,他心裏實在是不痛快,可若是非要處置墨玉,既然嬤嬤都已經說了她依舊是清白之軀,說明昨日他們兩個人什麽都沒有發生,而她似乎又是受人陷害之人,他的為人品性又不允許他故意去冤枉一個無辜女子。
這時候,薑琰的理智基本上已經回來了,他也逐漸意識到了一些不對勁,扭頭看了薑瑞一眼,咬牙道:“是不是薑晚寧那丫頭和你告狀了,讓你來幫她的?”
薑瑞毫不猶豫道:“自然不是。”
是一個叫青雉的女子來尋他幫忙的,與薑晚寧那丫頭有何關係?
薑琰冷哼了一聲,明顯是不信的。
他擺了擺手衝著下麵的人吩咐道:“既然她有可能是受人所害,那就暫時先不責罰了,先找個地方關起來,等查明真相之後,再將她找個地方發賣了,總之我不想再在薑府看見她!”
一大早上一睜開眼就看見了一張完全陌生的臉,薑琰著實是被嚇了一跳,就算墨玉真的是無辜的,他也不想再見到她了。
對此,薑瑞倒是沒什麽反應,反正他的任務隻要保住那丫鬟的性命就夠了,別的事情,就留給薑晚寧那丫頭回來了之後再自己處理了。
雖然薑琰嘴上說著是要查明真相,但其實他自己心裏清楚,此事不好查,既然是在薑家內部發生的事情,就說明一定是薑家裏麵的人出了問題,一旦深究,不僅查不出真相,而且還容易影響了一家人之間的感情。
所以他說不責罰墨玉,其實就是變相地放過她了,因為眼下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查清楚。
那就是薑清玥手裏的那份羹湯。
李郎中端著那羹湯研究了半晌,似乎終於有了結論。
“如何?”
薑琰立刻第一時間問道,顯然他非常地緊張這件事情,畢竟此事關乎於自己的性命安危,這可比墨玉之前所做的毀他清白的事情要嚴重多了,令他不得不緊張。
李郎中麵色不太好看,還有些猶猶豫豫的不敢說。
直到薑瑞開口道:“李郎中請放心,既然是我請你來的,自然是會護你周全的,此事隻會在薑家內部處理,不會傳揚出去的。”
聽到薑瑞這番話,李郎中才算是稍稍放心了一些,沉吟了片刻之後道:“老朽查了許久,才認出來,這羹湯裏麵下的並非是讓人致命的毒藥,而是加入了一種可以讓人手腳麻木,失去力氣的藥物,此藥短時間用來隻會給人一種酒醉之後的疲憊之感,但是長久服用,卻可以讓人武功盡失,漸漸成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病秧子,可謂是殺人誅心暗啊!”
此話一出,氣氛瞬間凝固,室內死寂一片,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