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最終章—鏡花水月（二）
“絕天子，你和絕天道尊二人一樣，都是愚蠢之極！”
“還有七夜魔尊！”
“還有我的......”
“暮哥哥！”
“你們都太過愚蠢！你們都沒有看透，這個世界！”
程雲望著絕天道尊，歎息一聲，說出這一段段話語。
到了程雲和絕天子這樣的境界，以口舌侮辱對方，隻會跌了自己身份，絕天子也沒有去在意程雲所說的愚蠢，他開口問道：“還請人皇陛下明示，我絕天子，愚在何處？”
“你可知道，本皇是真實不虛的生靈？”
“知道，人皇陛下能夠進入到蠻荒真界而安然無恙，這一點，已經表明了人皇陛下和我一樣，是真實不虛的生靈。”
“那你又可知道，本皇為何能夠從一個虛界生靈，成為一個真實不虛的存在！？”
“人皇陛下所在的虛界，有著羿皇陛下的三滴魂血和一顆眼球，想必人皇陛下得到了其中的一樣，這才可以成為真實不虛的存在。”
“那麽，本皇最後再問你，你可知曉，本皇擁有著抹殺十二冥皇的能力！？”
程雲的雙目之中，已經有本源力量充斥，他看了絕天子一眼，而這一眼，正讓絕天子膽戰心驚。
“人皇陛下！你......不，您，已經掌控了本源力量！？”絕天子的修為雖然不高，僅僅是介於心無冥和虛境不可言之間，但他的見識卻不可謂不廣，他如何不知道。程雲雙眼之中充斥的本源力量，代表著什麽。
程雲沒有說話，他微微點頭，默認了絕天子所說。
“人皇陛下！還請人皇陛下出手，為蠻荒真界抹去十二冥皇之危！我蠻荒真界的子民，同樣願意奉陛下為皇！”絕天子此刻。竟是向程雲跪拜下去，磕頭不止。
程雲搖了搖頭，歎息一聲，如此不可一世，如此偉大的守護者，到頭來，不過是一個可憐人罷了。
“人皇陛下！您可是對我和絕天道尊二人之事有所介懷？若是如此，我和絕天道尊願自廢修為，任憑人皇陛下發落！以消人皇陛下的怨氣！隻求人皇陛下出手。抹去了十二冥皇，救救蠻荒真界！”
絕天子如同一個無助的老人，他哪裏還有什麽強者風範，他如今唯一想做的，僅僅是守護住家鄉，守護住蠻荒真界。
然而，程雲依舊，搖頭！
“人皇陛下！我蠻荒真界之中。擁有氣運之器十三件！逆天之器一百六十三件！先天靈寶三千六百八十四件！後天極寶十萬八千件！除此之外，還有妖族十二妖皇的真靈！巫族五大巫皇的屍身！若是人皇陛下需要。我即刻奉上！一件不留！”
搖頭，仍然是搖頭！
“人皇陛下！我更可為你引出天道意誌所在！以人皇陛下的實力，操控一個沉睡重傷的天道意誌易如反掌！屆時人皇陛下便可成為一界之主！修為更進一步！”絕天子又拋出了更為誘人的條件來，他隻希望，程雲可以動心。
“絕天子，你不必如此了。非本皇不願，而實在是本皇不能！”程雲長歎一口氣，他又何嚐不想出手，隻是他真的不能出手。
“人皇陛下，我知道是我蠻荒真界對不住你所在的虛界。隻要陛下出手，我蠻荒真界，可奉陛下所在之界為主！”絕天子連如此條件也是開出，看來他真是為了守護住蠻荒真界，而不惜一切代價了。
程雲這次不再搖頭，他運起一道靈力，將絕天子扶起，然後躬身，對著絕天子一拜。
“前輩，不論以前有何仇怨，今日一筆勾銷，前輩如此大義，請受晚輩一拜！”絕天子的所作所為，對蠻荒真界守護的執著，值得讓程雲一拜。
“人皇陛下！您是答應出手了嗎！？”絕天子一喜，他喜的不是程雲對他一拜，而是程雲態度的轉變。
“不，絕天子，我剛才已經說過，我無法出手！但我可以給你一個承諾，不會讓蠻荒真界，毀於十二冥皇之手！”程雲目光悠遠深邃，他隻能給出這樣的一個承諾。
“人皇陛下，為何！為何你還是不願出手，抹去這十二冥皇，你可知道，若是蠻荒真界毀滅！哪怕是人皇陛下你所處的虛界已經變為了亦真亦幻之界，也同樣會一同毀滅！屆時人皇陛下您，也同樣會毀滅！”絕天子不甘的追問。
程雲聽完絕天子所說之後，閉上了眼睛，片刻之後，他才睜開眼，繼續說道：“絕天子，你錯了。”
“第一，本皇不是不願出手，而是不能出手！”
“第二，即便本皇所處的虛界跟隨蠻荒真界一同毀滅，本皇也不會就此死去。”
“第三，本皇所處的虛界，也一樣被十二冥皇所困！你隻需和你絕天道尊以神念溝通，便可知曉我所說的是真是假！本皇若是能夠出手，早已解除了蠻荒大地的十二冥皇之危！哪裏能由得絕天道尊和那十二冥皇對付我的暮哥哥！”
“最後，本皇告訴你，本皇能夠告訴你為什麽本皇不能出手，也可以為你蠻荒真界保留生機，讓那些殘存的人族子民得以生存，隻要你答應本皇一個條件！”
絕天子哪裏還有不答應的道理，他立即點頭道：“人皇陛下所說的，我答應！”
“本皇也不怕你反悔，本皇這將告訴你好了。”
“你可知道，你所處的蠻荒真界，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羿皇陛下！早已以他的無上修為開啟了兩次南海歸墟！使得天地時空逆轉！蠻荒真界，已是第三個輪回時代的末期！南海歸墟的開啟！使得蠻荒真界的本源力量已至枯竭！即便是天道意誌複蘇，它也無法抵抗十二冥皇！我即便為你出手殺了十二冥皇也無濟於事！隻需再過萬年，你蠻荒真界，將大難臨頭！萬劫不複！”
“本皇所在的蠻荒大地，也同樣經曆了兩次南海歸墟的開啟！同樣也處於毀滅的最後的末期！所以，本皇不能去抹殺了十二冥皇！你可知曉，一旦殺了代表了終極毀滅力量的十二冥皇後果是什麽！？冥海之惡念將會傾巢而出！天道意誌將會被迫蘇醒！以本源力量抵抗冥海惡念！本就已經枯竭的本源力量再度消耗的後果！便是玉石俱焚！”
程雲字字珠璣，讓絕天子心中震驚無比，羿皇陛下開啟南海歸墟之事，便連他也不曾知曉，他也不曾知曉，蠻荒真界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本皇所說絕無半句虛言！這一枚玉筒，記載了所有的來龍去脈！”程雲拋出了一枚玉筒，這玉筒記載了關於羿皇開啟南海歸墟的一切，事到如今他也不必再隱瞞絕天子了。
絕天子連忙接過了玉筒，他打開玉筒，查看起來。
話語能夠騙人，但記載在玉筒之中的神識卻無法作假，絕天子身子顫抖著，他萬萬沒有想到，讓蠻荒真界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的，竟然會是蠻荒真界世代稱頌的羿皇陛下！如不是羿皇陛下開啟了兩次南海歸墟，消耗了太多的本源力量，也不會使得十二冥皇出世。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場空！一場空！”
絕天子瘋狂的咆哮著，他不甘，他不信，他不願！
“現在，該是你實現和我承諾的時候了。”程雲微微搖了搖頭，當初他知曉了一切之時，比起絕天子，還要更為瘋狂和狂暴。
程雲體內的本源力量不斷朝著絕天子湧去，在瞬間就是控製住了絕天子，他的神識，逼入了絕天子的識海之中，將絕天子的記憶，全部抹去！
“這一切，因羿皇陛下而起，如今，也應該由繼承了羿皇陛下力量的我，來完結！是羿皇陛下和我曾對不起天下，現在該是由我來贖罪的時候了。”程雲將絕天子提起，也同樣是送到了極北之海裏，將他和那些被冰封的人族子民，一同冰封。
程雲飛到了十二冥皇所在之地，十二冥皇，如今也處於冰封的狀態之中，不過它們十分敏感，一旦蠻荒真界有一絲惡念誕生，它們便會解封。
“水中月！”
“雲淡風輕！”
程雲連續施展兩道真境之術，加固了十二冥皇的封印，然後他離開了蠻荒真界，回到了蠻荒大地。
回到蠻荒大地之後，程雲來到了絕天道尊、十二冥皇以及七夜魔尊和楚暮雲所在的虛空之中。
他站立於雙方的正中央處，雙手背負的他，一股霸氣不自然的流露而出，程雲的出現，使得在場的所有人，都是震驚無比！
“是讓本皇親自動手呢，還是你們束手就擒？”程雲看向了四方，他的話，充滿了挑釁的意味，但沒有一人覺得程雲是狂妄。
十二冥皇，無論是麵對七夜魔尊還是楚暮雲，都沒有過畏懼，而它們看到如今的程雲，竟是瑟瑟發抖起來！
“小弟！你終於，讓我看不透了......”楚暮雲看著程雲，終於是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容，他知道，程雲已經作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