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微一帶,身形一走,立刻如沁便被男子拖進了內室。

驚懼中她的低喘加劇,更多的是為著自己腹中的寶貝,她千萬不能出事,否則孩子要怎麽辦呢?

黑暗中,男子扣在她腰際的手慢慢的鬆了下來,他環顧四周冰冷的世界,然後低醇的一道男聲傳來,“不許出聲,告訴我如沁是不是住在府中?”

白錦臣清晰且急切的聲音就在耳邊,她記得這個聲音,他是她年少時的一個夢,可是此刻為什麽當他的聲音再現時,她有的不是驚喜而是另一道低柔的男聲滑過腦海,那是輕展軒的。

她記憶裏輕展軒在她的生命裏僅有三天,但是輕展軒的聲音卻仿佛刻骨銘心般的讓她難以忘懷。

心裏在這一刻就有了一絲的猶疑,她一直是要見到白錦臣的,想要從他的口中知曉自己失憶期間所有的故事,可是這一刻當她真正見到了他的時候,她的心底卻無端的冒出了一種恐慌感,好奇卻又矛盾的不敢知道那些曾經的過往,那是美麗的嗎?

她不知道,她的過往她什麽也不知道,如果不是美麗,而是……

是憂傷嗎?為什麽當此刻她努力要想起那一些地時候,心底又是一抹抽痛,仿佛她身上的那道道傷疤……

男人那閑著的手從她的腰際移到她的頸項,手指掐住她嬌嫩的肌膚時,如沁才猛然醒悟,她抬首望著黑暗中的白錦臣,思維裏矛盾著的兩條線在不住的交纏著,最終還是好奇心占據了上峰,她終於點了點頭,示意白錦臣鬆開捂住她口的大手。

於是,那隻手送給了她說話的自由,然而頸項上的手卻依舊還在,“說,如沁是不是住在府中。”他打探到的輕展軒在年前曾經來過寧府,卻不知如沁是否在這裏,本想要請一個傭人混進寧府,可是奇怪的寧府的管家換了,而且不需要任何的外人,進出也有極嚴的管製,幾番努力之後,少不得他隻有親自出馬了。

記憶裏他見到如沁的最後一麵是在飛軒堡,那樣的一個女子,卻終究是他負了她了,那時的他以為她不過是他生命中曾經的一個過客,曇花一現,美麗被采擷而去時,她早已不再是屬於他的溫柔。卻不想飛軒堡一別無論他走到哪裏,遇上了什麽樣的妖嬈女子,可是眼前飄忽著的卻總是她不變的容顏,帶著濃濃的一抹哀傷。

以為放棄了不會有心痛的感覺,卻不想他卻想了念了她許久許久,隻是怯於輕展軒的身份地位,他才沒有重新進入到她的世界。

可是西楚與無相一戰,他卻敗了,敗得一塌糊塗,甚至無顏再回京城。

不可以,他要找回他的尊嚴,他不相信傳說中的如沁死了的消息,她是逍遙王妃,即使改為側妃,也依然是輕展軒身邊唯一一個有位份的妻子,那般草草的葬了,他不信。

於是,他終於還是忍不住的率人去開了她的棺,木棺裏她靜靜的躺著睡著,美麗如一朵雪蓮花,那一刻她的容顏讓他徹底無言的讓他怔在了當場。

是他的舍棄才害了她走上這一天的死亡嗎?

心裏多少就有些愧疚了,木棺前他佇立良久,就在他轉身就要離去的時候,他突然發現那死屍的腳似乎大了些,他記憶裏十一二歲的如沁小巧如玉般的小腳在水中踢踏的場麵在眼前飄過,讓他下意識的就衝將上去,仔細的檢示之後,他才知道那屍身不過是易成了如沁的麵容而已,也根本就不是如沁。

欣喜,那一刻他知道,如沁沒有死。

心裏頓時痛下了決定,他要找到如沁。

既然輕展軒如此大費周章的要將她的死隱瞞了就必定會將她藏在一個絕對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他要讓如沁重新成為他的,他要讓如沁成為他手中的一個對付輕展軒的籌碼,原來輕展軒還是最在意如沁的,所以才會選擇了這樣的一種方式讓如沁暫時的消失在這個世界裏……

如沁點點頭,驚懼與喜悅褪去,她靜靜的說,“錦臣,如沁就在你的麵前。”

波瀾不驚的說過時,她繼續凝望著黑暗中這個曾經熟悉的男子,他依然俊逸,依然儒雅,卻不知為什麽再也掀不起她少女懷春的夢了。

掐在她頸項間的手指鬆開了,隨之是白錦臣驚喜的擁住了她,“如沁,真的是你嗎?”他不相信的追問,一切似乎來得太快也太過容易了,讓他怎麽也不能相信此刻他的懷中就是寧如沁。

難道是老天也在懲罰輕展軒了嗎?輕展軒注定要失去如沁,因為如沁本就應該是屬於他的,他狂想著這一些,心中是不住的狂喜湧來。

當她習慣了這樣暗黑的時候,她看到了白錦臣麵上的驚喜,他還記得她,即使她已身為人婦,“錦臣,是我,是如沁。”輕輕的說完,她推拒著他的相擁,此刻她的心亂如麻,她不知道要怎麽來看待她的人生,亂,很亂。

“如沁,我帶你離開這裏。”白錦臣想也不想的說道。

“去哪裏?為什麽我不能留在家裏呢?”她好奇的問,其實心裏有無數個問題,她失憶的這些時間裏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麽。

“是他帶走你的,如沁,你不恨他嗎?是他在你大婚的當日從車裏劫走了即將成為我的新娘子的你,是他奪走了你的……”這一句他想一想最終沒有直接說出,但如沁卻已聽得清楚了。

她怔然後退,“你說什麽,你說什麽?”她不相信,不相信陪著她三天的夫君竟會是奪走她幸福的蒼狼。

“他無情的奪去了你的清白呀,如沁,如果不是他,現在你應該是我最幸福的妻子。”他虔誠的說過,早已忘記當初在飛軒堡他親手送掉輕展軒給他得到她的唯一的機會了。

她拚命搖頭,在他的描述下腦海裏飄渺的竟然出現了一個個令她撕心裂肺般的灼痛,場景是一處樹林,而她身上的男人就是輕展軒,四周飄舞著的是她身上那一件紅色嫁衣的碎片無數無數。

似乎錦臣是對的,她真的經曆過那樣痛楚的場麵。

腦海裏兩個畫麵交錯閃過,一個是樹林裏她狼狽的痛楚無依,一個是沁園裏輕展軒的相依相偎。

頭痛欲裂,如沁徹底的無助了,身子在冰冷中緩緩傾倒……

白錦臣適時的扶住了她的身子,“如沁,我帶你離開吧。”他試著探詢她的口風,對於如沁他有著太多的不確定。

“你告

訴我,我留在家裏不安全嗎?”為什麽白錦臣一再要求帶她離開呢?為什麽父親和娘親都不許她見到白錦臣呢?對與錯,此時的她真的無從分辨了。

“如沁,為什麽你要詐死呢?你知不知道,當我知曉你詐死了的時候我的心都碎了?”他故意不回答她的問題,那是輕展軒的要求,寧風一定會答應輕展軒的,他知道。

如沁再一次的迷糊了,“錦臣,為什麽你說的話我都是聽不懂呢?我有詐死過嗎?”

“那你是怎麽回到家裏的?”

“我不知道,我醒來,我就在家裏了,然後許多的事我都不記得了,甚至連我腹中的孩子我都以為那是……”她說不下去了,醒來的那一刻她以為是白錦臣的,然後與輕展軒相處的三天中她才知道是輕展軒的孩子,可是眼下那模糊的記憶又說明了什麽?如沁徹底的頭暈了。

“如沁,你真的不記得從前了嗎?那你還記得我最後見你時是在哪裏嗎?”白錦臣還無法相信確認她失去記憶的事情,倘若真的失憶了,她還記得多少呢?因為她現在還識得他。

“記得,是在京城了。好象從我穿上嫁衣的那一刻開始到我醒來,這期間的一切我都忘記了。”她不明所以的居然傻傻的就將這些都告訴了白錦臣。

男人的心裏又是狂喜,看來真的是老天在幫他了,“如沁,輕展軒他強霸了你,所以你父親和你娘就中途反悔把你嫁給了輕展軒,他們對我說你失蹤了,而你近期發生的事我是最近才知道的,我還聽說輕展軒他母後一直反對你,甚至不容許你生下輕家的子嗣,所以你才被輕展軒迫不得已的送到了這裏。如沁,你應該嫁的人是我才對,我立刻就帶你離開這裏,再也不讓輕展軒找到你。”如獲至寶一般,有如沁在手他再也不怕輕展軒了。

如沁忽閃著眼睛,她在猶豫,“錦臣,真的是輕展軒奪去了……”她說不下去了,不過那有些模糊的場麵一直在眼前飄動,如果是真的,那麽她一定要離開輕展軒,原來那三日他對待自己的好不過是一時的偽裝罷了,模糊的記憶可以證明一切。但是對於父親和娘親她還是存有著一份信任,畢竟娘親為了她甚至連眼睛也哭瞎了,這是她難以取舍的親情。

“是的,所以你父親才迫不得已的把你嫁給了他,而我……”此時的他成了最受委屈的對象。

她想起晚間吃過的清蒸魚,那是輕展軒親自帶給她的,一切似乎又不象是白錦臣對她所講,可是她的記憶卻無法恢複,猛然又記起了自己身上的刀疤,那是她身上必定發生過什麽的最真實的見證,突然間她很想要知道自己的過去,而留在這裏便隻能是被父親與母親封鎖著所有消息,甚至連仆人也一應的換了。

如果她可以知道,為什麽要刻意的不許她知道呢?

難道父親與母親真的與輕展軒同流合汙做著對不起她的事情了嗎?

這一刻,她動搖了,如果真的是,那麽她肚子裏的孩子會不會被……

她的孩子,這是她的心頭肉,她不容許輕展軒的母後有機會殺死呀。

連刀傷都有了,那麽孩子就……

越想越不敢想,不可以,她要保住她的孩子,她不能再與輕展軒走在一起,他欺騙了她,“好,錦臣,我隨你走,不過你要保證我腹中的孩子安全。”不管這孩子是誰的,都是她的寶貝,從她醒來就與這未出生的胎兒有了感情一樣,孩子是她此時最大的欣慰與希望,無論誰錯了,孩子都是無辜的。

怎麽也沒有想到如沁會這麽痛快的答應,白錦臣的心裏是無法形容的狂喜,“如沁,我們這就離開。”

她點點頭,可是心裏卻有著太多太多的不確定,會不會是她錯了呢?

可是每每想到父親與娘親刻意的隱瞞著一切的時候她又是動搖了,他們果然是被輕展軒收買了,離開,這是她唯一的抉擇。

她的孩子,她要保護。

白錦臣拉著如沁的手,然後認真的說道,“如沁,寧府的一切早已被輕展軒的人封鎖了,我們要出去,似乎很難,而且即使出去了,也免不了一番打鬥,他們不會允許我帶走你的,所以隻能委屈你了,明日裏你藏在我的馬車裏我們一起離開。”他要確保帶走如沁,似乎用強的不行,隻能悄悄的暗中行動,沒有誰比他更清楚寧府外的防範了。他甚至不懷疑,明天下午輕展軒就能飛一樣的趕到了,因為他昨日就透露給了寧家消息他今天要前來拜訪,寧風曾經是朝廷的命官,由不得他不同意的,但是昨日寧風也必會找人前去通報輕展軒。竟不想他此番來果然帶給了他轉機,終於讓他找到了如沁。

他的話讓如沁更加相信了輕展軒的作惡,否則他也沒有必要把自己藏起來吧,心裏更堅定了要與白錦臣離開的決定。

“既然如此,如果等到明天早上,隻怕會更加麻煩,因為我的侍女會發現我失蹤了,這樣你要帶走我就困難了,不如我們連夜一起離開。”她精確的分析著,既然走就走得徹底,離開了寧府,她要想辦法讓自己的失憶恢複了。

白錦臣點點頭,“好,我現在就送你去馬車裏,你在那裏等我,然後待我回客房修書一封留給你父親母親就去與你會合再一起離開。”隻要出了寧府大院,外麵自有他的人接應,他就不怕了。

帶著她七轉八拐間才到了停留馬車的地方,如沁悄悄的就鑽了進去,有些冷,他體貼的脫下了身上的大衣披在她的身上,“等我。”

看著他離開,她心裏有些慌,還是覺得事情隱隱有些不對,可是一切都是一團迷亂,她不喜歡如此這般,她想要清晰的知道一切。

一直到白錦臣回來她始終在馬車裏胡思亂想著。

“如沁,藏在座位底下,隻要離開了寧府,你就可以出來了。”

她慢慢的藏起來了,卻覺得這樣的情節似乎曾經發生過一樣,馬車的車座下她必不是第一次藏過,可是記憶又是在此時嘎然而止,讓她怎麽也捕捉不住。

馬蹄聲起,也打亂了她的思緒,聽著馬車在一點一點的駛離寧府,而她的未來卻還是一團迷亂,可是不管怎麽樣,她都會保護她的寶貝。

可以的,她一定可以。

悶悶的黑暗中,隻有聽覺是最靈敏的,而她也隻能用聽覺來感觀周遭發生的一切。

“如

沁,要出府了,你躺好。”白錦臣在車廂內撩著車簾子看著車窗外,車夫是在隱藏好如沁之後才到的,所以車夫也並不知道如沁的存在。

“站住。”如沁聽到一聲低喝。

馬車應聲而停,“白尚書有要事要離府了。”白錦臣早已因著當年講和了與西楚的一戰而飛騰黃達一躍為無相的兵部尚書,卻誰又知道他是踩著如沁的肩膀向上爬的呢。

那時候無相的國力和兵力還不足以與西楚抗衡,然而如今就在他以為輕展風離去,西楚動**可以乘機兵襲西楚的時候,無相卻還是敗在了西楚的手下,更是敗在輕展軒的手下,他不服呀。

“老爺和夫人知道嗎?”那守大門的象是家丁的男子問道。

“留了書信了,因著兵部有急事,故而要連夜趕回去。”車夫有些不耐煩了,本來還熱乎乎的睡著,卻不想好好的美夢被白錦臣給揪醒了,故而此刻正滿腑的牢騷無處訴呢。

“在下例行公事,請白大人見諒。”說著就有人衝到馬車前,如沁甚至感覺到了一絲冷氣從那打開著的門裏透進來。

白大人,“請你起來一下。

如沁聽到一個男子不卑不亢的聲音,“怎麽,連我白錦臣的車也要搜嗎?叫寧大人過來,此番我也不要不告而別了,倘若這車中無人,我白錦臣的臉麵就要他來賠著了。”白錦臣倒是鎮定,可是車座底下的如沁卻是有些急了,真怕一掀開木板來,那她豈不是麻煩了。

那守門的家丁絲毫也不退讓,“白大人,請了。”

如沁看不到外麵的情形,卻頓時覺得車身微微的有些晃,隨之就聽到一聲搏擊之聲,似乎是白錦臣與那家丁在門前打起來了,幾聲撕打之後,就聽白錦臣朗聲道,“再練幾年再來討教我白某人吧,想不到寧府的家丁居然有膽子對我朝廷命官不敬,來呀,出發,不必理會他。”

口令一下,立刻馬車就向前而去,飛快的速度顛簸的如沁有些頭暈,可是緊接著四周又響起了打鬥聲,但是馬車並沒有停下,而是隨著打鬥聲繼續向前而去。

她的記憶裏寧府從來不會這般守備深嚴的,回家了這般久她是到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被保護的這麽嚴密,真的是怕她見到外人這麽簡單嗎?

越想越氣,恨不得再見了輕展軒好好的教訓他一頓,雖然她不確定自己打得過他。

漸漸的,打鬥聲越來越遠,她也聽到了頭頂上木板的挪開聲,白錦臣正向車座下的如沁說道,“如沁,幸虧我在門外布署了足以對抗那些守門人的兵力,否則真不容易出來呀。

他猝不及防的離開,讓許多正在夢鄉裏的人還來不及起來阻擾吧。如沁是對的,如果選在明天一早離開,隻怕就沒有這麽痛快了。

從車座裏出來,終於可以透口氣了。

“錦臣,我們要去哪裏?”

“去京城。”無相的京城才是他的大本營,到了那裏他不怕輕展軒找上門來,他就怕輕展軒不來呢,隻要想辦法製住了輕展軒,西楚的大梁立刻就斷了,沒有輕展軒,那個才不足一歲的小毛孩皇帝能成什麽大器,還有那個年輕的太後,聽說是婉柔的姐姐,自然也不是什麽好女人,聽說,她也偷偷的喜歡輕展軒呢,隻要搬倒了輕展軒,他一樣還會是無相的重臣。

如沁沒有反對,因為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有什麽地方可以去,許多的事她的腦子裏都是空白,就且隨他去吧。

到了這個時間她才反應到自己出來的倉促,隻是因為白錦臣是她的舊識,記憶裏她一直是相信他的,可是經過了這麽幾年,而如今她又有了身孕,兩個人走在一起,難免不會惹人誤會,於是,她問道,“錦臣,我這樣的身份真的很尷尬,其實我連我自己的孩子是怎樣來的也不知道,倘若被你的夫人知道了真的有些於理不合。”

他轉過臉,定定的望著她,即使有了身孕,也難掩她的美好,為什麽當初他就錯過了她,就看走了眼呢,“如沁,我一直沒有娶妻。”這一句確是他的真心話,他身邊從不乏女人投懷送抱,可是帶給他的都是索然無味,再也沒有了**,有的隻是一種純粹的原始的需索。

她心裏有些歉然,不管怎麽樣這多少也與她有些關聯,“錦臣,其實你應該再娶妻的。”她勸他,不想讓自己影響他的幸福。

他看著她隆起的小腹,然後就在馬車內在不住的車輪轉動聲中深情的告訴她,“那一個人,我隻想是你。”不管他騙了她多少,這一句卻是他此刻最真心的話,走過了千回百轉,為了官運為了自己的私利,他拋棄了她,也終於讓他知道他心裏最在意的其實隻有她。

原以為女人不過如衣服,簇新的才最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卻不想一切都不是他想的那麽簡單。

年少時的輕狂因著這番戰敗,因著對她的失去,讓他也慢慢成長了。

如沁的心裏亂了,她是有孩子的人,而且她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恢複自己的記憶,除此外什麽都是次要的,根本不予考慮,“錦臣,你會遇到屬於你的最好的選擇。”撫著小腹,“如果寶寶幸運,就認你做她的幹爹吧。”

“如沁……”他有些微慍,她的記憶裏既然沒有了輕展軒,卻為何不接受他呢,他都可以不在意她從前的那些過往了,為何她還這般的在意。

“錦臣,我失憶了,我隻想要記起那些過往,我不想迷迷糊糊的過一輩子,既然他是孩子的父親,我就有權知道他的一切,我不容許他傷害我傷害孩子。”孩子才是她眼下的最重和最愛呀,真想快快的與寶寶見麵,要是一個女兒就更貼心呢,她喜歡女娃,這一點又是與輕展軒不謀而合。

天,她又是想起了那三天裏她與輕展軒的相處,似乎她真的不似白錦臣口中的那個輕展軒,但是她身上的刀疤又足以證明一切。

馬車飛快的行駛著,偶爾路過驛站的時候就換過馬匹和車夫,一路竟是從未停過,餓了有幹糧,困了就在車上打個盹,白錦臣絕不允許輕展軒追上他。

然而他快,輕展軒更快。

離開鳳城不過一百多裏地,前麵就是一個小鎮了,馬車飛下山坡,而車後的雪道上,飛雪塵塵,一匹白馬上一個白衣男子已三天三夜未曾合眼了,當紅通通的瞳眸望見不遠處的那輛馬車時,他的麵上終於露出了一抹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