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將軍,雖然你是陸老元帥一手提拔起來的人,但是別忘了,你最終效力的人不是他們,是皇上。”高楚的這句話,明顯帶有威脅的意味。

莫聰裝傻充愣道:“高公公,你這句話就太嚴重了,末將哪裏擔當得起。”

高楚沉著臉,“既然莫將軍擔當不起,還不快帶我去見陸將軍。皇上可不是第一次讓我傳旨了,陸將軍難道打算一輩子都不接皇上的旨意嗎?”

莫聰一思量,也覺得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即使不娶朝陽公主,但總不能總不接皇上的聖旨,一直躲著。到時候皇上發怒,天威降臨,大事就不妙了。

“高公公說的是,高公公請!”莫聰閃開,伸出一隻手,請高公公先行。

陸長風其實在軍營裏麵,親自操練士兵,和各將軍研習軍事布陣技術,並沒有絲毫的懈怠,更加沒有如韋後所說,在軍營裏麵喝悶酒,然後大放厥詞。

見到莫聰,陸長風笑道,“不是讓你回家去的嗎,你怎麽又回來了?”

莫聰正要說話,後麵的高楚已經走了進來,“陸長風接旨。”

陸長風隻好上前聽旨,不過他已經打定主意,如果是成親的事情,他一定會堅持到底。他的心裏始終相信,皇上會最後同意的。

但他怎能想到,皇上的這道聖旨卻是要殺他。

高楚看他一眼,打開聖旨,宣讀道:“陸長風恃才傲物,目空一切,抗旨不尊,且於軍營內大放厥詞,藐視皇權,朕既傷又怒,著削去陸長風大將軍銜,打入天牢,等候發落。”

陸長風整個人都愣住了,一時之間竟然有些反應不過來。他沒有想到他最終等到的是這樣的一份聖旨。

姚興旺頓時氣憤道:“公公,將軍在軍營裏麵,克己自律,和我們同吃同住,一直都在操練士兵,研習兵法,什麽時候大放厥詞了。”

葛景輝也憤然道:“肯定是有小人挑唆。”

高楚麵無表情道:“陸將軍,你抗旨不娶朝陽公主,難道還不是目空一切,藐視皇權。”

“來人,脫去陸將軍的鎧甲,押走。”高楚對身後的幾個禁軍吩咐道。

營帳裏麵這麽多的將領,他們怎會坐視不理。禁軍上前要脫去陸長風的鎧甲的時候,他們都擋在了陸長風的麵前。

“你們想要造反嗎?”高楚大喝道。

他們都不說話,但是人不讓開。高楚又吩咐道:“你們幾個還不趕緊上去,皇上還等著回話呢。”

陸長風站起來,撥開人群,望著高楚,“高公公,我想在皇上下這道旨意之前,韋後一定去找過皇上吧。”

眾人都一愣。

陸長風苦笑道:“這道旨意是韋後的意思吧?”

高楚定然道:“聖旨當然是皇上的意思。”盡管韋後的話起了最關鍵的作用,但是他還是得說是皇上的意思。

陸長風冷笑,“高公公,你什麽時候也變成了韋後的爪牙。”他的這句話問得過於直接,帳內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他的身上。

高楚的臉上頓

時白一陣紅一陣,“你們幾個還不去。”他大怒道。

“高公公,我就是死也不會跟你回去。”陸長風突然道,又轉向各個將領,“各位兄弟,今日之事是長風一個人的事情,你們都不要參與,長風生死有命,都是自己的造化。”

“將軍!”大家驚道,但也明白了一個道理,是韋後要殺他,至於理由嗎,嗬嗬,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高楚帶來的人不過四個,加在他一起是五個人,五個人對於飽經戰事的軍營將領來說實在是不堪一擊。沒幾下,幾個人就被打暈在了地上,但是他們並沒有傷到他們,隻是讓他們暈倒了,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醒過來。

陸長風驚道:“你們這麽做,韋後的人不會放過你們的。”

莫聰道:“將軍,我們並沒有傷人,韋後的人傷不了我們。倒是將軍,要多加小心。韋後居然有心拿下你,恐怕不會就此罷休。”

“我知道。各位,就此別過。”陸長風拱手道。

然後換了一身便服,悄悄出了軍營。

直到高公公醒來,沒有人將消息傳了出去。

“醒醒,醒醒!”高楚爬起來,用腳踢著腳下的幾個禁軍。

幾個禁軍紛紛醒過來,一看是高楚,馬上從地上爬起來,“高公公!”

“快,回去向皇上覆命。”高楚急急說完,便走出去。

莫聰看到高楚,笑道,“高公公,怎麽這麽著急走,剛才見公公睡著了,就沒有打擾。”

高楚生氣地指著他,“一群亂臣賊子,一群亂臣賊子。”

“公公,你這話怎麽說,我們怎麽就成亂臣賊子了。”莫聰皮笑肉不笑道。

其他的幾個人也幫腔,“是啊,怎麽突然之間就這麽說了。”

高楚簡直是有苦說不出,他們全體都保持了緘默,裝作什麽事情都不知道的樣子。恐怕他們現在和他們說聖旨的事情,說陸長風造反的事情,他們也會當沒有聽過這件事情。

“哼!”哼一聲之後,他趕緊回去向皇上覆命,看還來不來得及抓住陸長風。

蕭衛霆雖然下了聖旨,但是沒有料到後麵的事情。而韋後是有心之人,在勸說蕭衛霆下聖旨的時候,她便將所有的事情都想到了,於是城門口同時已經張貼了陸長風的海捕文書。

陸長風本來是打算出城的,但是在看到文書之後,隻好暫時留在了城內。

民間因為陸長風造反的事情,早已是沸騰一片。

“陸將軍可是滿門忠烈,怎麽會造反呢?”

“是啊。可是朝廷上的事情,我們這些小百姓哪裏知道。”

“不管怎麽說,我都不相信陸將軍會造反。我的兒子就在他的手下當兵,他說陸將軍對所有的士兵都很好,從來沒有架子,這麽好的人怎麽會造反。”

幾個百姓商量著,見到有巡邏的士兵,便紛紛散開了。

雪國。

李雲昊召見了端王李雲麟,和邊塞二皇子席格。

三個人其實早在花滿樓的時候就見過麵,隻不

過那才他急於去追齊慕白,又不方便現身,所以讓雲瑾出去維持局麵見了他們。

李雲麟是先皇的長子,很小就封王去了封地。也就是說,很小,他就沒有了資格成為皇帝。所以他對先皇充滿了怨恨,即使在先皇駕崩的時候,他也稱病沒有趕回來拜祭。

“皇上,臣要向皇上請罪。”李雲麟道。

李雲昊疑惑道:“請罪。皇兄何罪之有?”他嘴上這麽說著,心裏卻很有興趣聽聽,他所說的罪過在什麽地方。

李雲麟道:“臣其實早已經進瑞都,但是因為多年都沒有回來,所以想要好好看看瑞都的繁華,一時流連,便在宮外耽擱了時間。”

李雲昊笑道:“皇兄從小便去了封地,好不容易回來,四處走走,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何罪之有。倒是朕怠慢了,那日雲瑾曾告訴朕,皇兄來了瑞都,朕卻忙於事務,沒有及時宣召,該請罪的是朕。”

李雲麟笑道:“臣倒覺得,該罰雲瑾三杯,是他的錯。”

說完,兩個人都笑起來。

席格將手放在胸前,行了一個禮道,“見過雪國皇帝陛下。”

李雲昊道:“二皇子不必多禮。二皇子在瑞都可有有趣的見聞。”

席格和李雲麟相視一笑,道:“最有趣的見聞,當然是貴國元帥的風采了。說來也奇了,朱元帥的威名,整個瑞都的人都是知曉的,卻沒有想到一個小女子,居然敢公然地和他叫板。在下至今還在想,要是再見到此人,一定要結交一番。”

到目前為止,席格暫時還不知道那日的沁芳,便是怡妃未央。

李雲昊看了二人一眼,輕笑道:“還有敢得罪朱元帥的女子,朕也很想見見。”

“那日臣看到穆琛在,難道皇上不在?”李雲麟一語雙關地問道。

席格心中微微一凜。

“那日朕讓穆琛去雲瑾府傳旨,讓他進宮陪朕下棋,誰知道,雲瑾卻去了花滿樓,穆琛便到花滿樓去尋雲瑾,沒想到卻碰到一場熱鬧的好戲。”李雲昊淡然道。

席格遺憾道:“那晚,花滿樓的確熱鬧,後來連巡防營都驚動了,又驚動了衙門的人。不過可惜,從此,瑞都就少了一個可供玩耍的地方了。”

他們兩個本來串通,想要多問問花滿樓的事情,探聽探聽裏麵有什麽隱情。因為能夠一下子驚動那麽多的人,不能不引起重視。

但李雲昊卻將話題轉開了。

“皇兄可否有去見過太後。”他微笑著問李雲麟。

“暫且還沒有。”李雲麟道。他和太後的感情淡的不能再淡。此次來,他沒有打算去見見朱秀敏,但是現在李雲昊提到了,他也不能不去見見。

李雲昊從龍椅上走下來,語氣有些沉重,“皇兄,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太後這兩天身子不太好,你過去看看吧。”

“是,皇上。”李雲麟微彎身道。

李雲昊又笑著對席格道:“二皇子,貴國送來國書,說是有意求取一位公主給二皇子,二皇子此行可是為此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