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瘋狂喊叫的竹溪和鎮定的碧溪也被拉了出去。

李雲昊微微沉了聲音,“你們都退下。”

房間裏的人都一一魚貫而出。李雲昊緊緊握了握自己的手,心中怒到極致:蕭未央,自從帶你回到衛國,你就沒有一天消停的。

剛剛她悲憤離去時說出的那句“你的承諾,對我一錢不值。”依稀還響在耳邊,轉瞬她就落水了。好像隻要她不在他眼前,她就會遇到不好的事情。

得到消息的皇後帶著秋蟬匆匆趕了過來。

“蘭心,怡妃怎麽樣了。”安蓉慧秀眉微蹙。

“醫女說,怡妃嫂嫂還在昏迷中,尚且沒有性命之憂。”蘭心苦著一張臉道。

“我進去看看。”安蓉慧道。

蘭心忙攔住她,“皇後嫂嫂,六哥正在裏麵陪著怡妃嫂嫂,讓我們都出來了。還是等到六哥出來再說吧。現在,六哥的心情很不好。”

安蓉慧正和蘭心說話的空隙,商清帶著人也款款到來了,那模樣看上去到甚是從容。所有的宮婢內侍見到她行禮,“參見貴妃娘娘。”

蘭心瞥她一眼,眼中露出不滿的神情。

商清朝蘭心走過去,也不跟安蓉慧行禮,便對蘭心說,“蘭心,你剛回宮,就和怡妃的感情這麽要好,真是難得。”

“本公主交朋友一般都是看緣分,看人品,不是每一個人都值得本公主傾心相待的。比如貴妃嫂嫂,本公主就不喜歡。”她生氣地直言不諱道。

商清果然老道,即使有這麽多的人在場,她也沒有半死的怒容,“本宮交朋友也是看緣分的,像蘭心公主這樣隻會惹事的朋友,本宮不能結交,是本宮的福氣。”

“你……”蘭心正要反駁,安蓉慧勸解道:“皇上正在心煩的時候,你們兩個就一人少說一句吧。”

蘭心哼了一聲站到了一邊,而商清也走到了另一邊,既然皇後勸架,她多少還是要給些麵子。

按理說,商清和蘭心很早就認識,兩個人的關係應該很親密才對,但是她就是不喜歡商清,覺得她特別矯情,特別做作,特別討厭。

李雲昊聽到外麵的吵鬧,煩躁地走出來,“全部滾。”他大聲嗬斥道。

所有在場的人均神色一凜,商清為了顯示自己的受寵之意,大膽上前道:“皇上,不知怡妃娘娘好些了沒有。”

“怡妃沒有大礙,你們都回去吧。”對著商清的態度比起剛才的冷怒之意還是要委婉一些。

但是商清已然明白李雲昊不是不生她的氣,不過是隱忍吧了。咬了咬唇道,“臣妾告退!”

安蓉慧也沒再說什麽,本來她也不想說什麽,過來不過是身為後宮之主,必須如此而已,否則她豁達賢良的名聲便會被人詬病。

李雲昊趕走了所有的人,靜靜地陪坐在未央的床邊,定定看著她蒼白無血色的臉,深情道:“未央,你從來沒有問過朕為什麽在鹿城的時候一定要指名讓你去和親。為什麽在大帳裏麵,父皇告訴你和親的人不是他。其實朕早和父皇商

議好,讓你成為朕的妻子。”

“你沒有見過我,朕卻見過你。人群之中,你是那麽耀眼,笑靨如花,開心得像一個孩子。那個時候,你便已經走進了朕的心裏。但是朕明白,你不會來到雪國,你是衛國國君的掌上明珠,而且在你的身邊有陸長風。或許是上天聽到了朕的聲音,兩年後,衛國和雪國之間發生了戰爭,而你隨父出征,朕便毫不猶豫地指名要了你。”

“但是朕不能讓其他的人發現朕的心事。朕所娶的女人都是為了維護整個朝局的平衡,這是朕的悲哀,也是她們的悲哀。”

“你在心裏定在怨朕,既然喜歡你,為什麽又不能一心一意地愛護你。朕明白,其他的妃子,你可以不放在眼裏,但是你在乎商清。未央,你錯了。朕和商清之間有很多說不清楚的東西,朕曾經答應過母妃,會不負商清,朕答應了的事情必須做到。”

“如果你怨朕,你就繼續怨著吧,反正以後你還是會怨朕的。”

深歎一口氣,李雲昊將她的被子整整,站起身,走到門口,對在院子裏守著的綠珠道:“小心伺候你的主子,有什麽情況可以直接到禦坤殿向朕稟報,無需通傳。”

綠珠怔愣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回過神,忙跪下行禮道:“是。皇上。”

祺祥宮。

李雲弘跪在墊子上向朱秀敏叩頭道,“兒子給母後請安。”說完連磕了三個頭。朱秀敏笑得連嘴都合不攏。

素竹打趣道:“王爺一回來,太後的氣色都變好了。”

“快起來,坐。”朱秀敏趕忙對李雲弘說道。

李雲昊起身,在朱秀敏的身邊坐了下來。朱秀敏含著眼淚道:“讓娘好好看看你。”

李雲弘拉過朱秀敏的手,“母後,你瘦了。”

朱秀敏忙擦擦眼淚,“這次回來就不要再走了。”

李雲弘也很難道,但笑道,“母後說笑了,兒子已經有了自己的封地,哪裏有常年在瑞都的道理。就是兒子想,母後想,皇上也是不會同意的。”

“哀家自有辦法。你就放心地在宮中住下。”朱秀敏肯定道。

“母後,王爺已經不能再住在宮裏了,都是在外麵的驛館裏麵住的。我這樣會不會給母後舅舅們添麻煩。在驛館裏麵,我已經遇見了端王,他也是在那裏住著,我這樣住在宮裏不妥,還是到驛館去住吧。”

朱秀敏不屑道:“端王怎麽能和你比。對,他是長子,可是他是長子又怎麽樣,母親的地位低微,而且很早就失寵了,你是我朱秀敏的兒子,身份自然要比他高貴很多。”

李雲弘一聽高興道:“那就全憑母後做主了。”

魏海進來說道:“太後娘娘,怡妃落水了,知道現在還在昏迷中。”

李雲弘一震,朱秀敏明顯地感覺到了他的擔心,但沒有揭穿他。

“皇上怎麽說!”她望向魏海道。

“蘭妃和安嬪都被罰到了太廟去抄經,而她們的兩個貼身婢子都已經被杖斃。”魏海輕聲答道。

李雲弘生

氣道:“一定是蘭妃和安嬪推怡妃落水的。皇上對她們兩人的懲罰也太輕了些。”

朱秀敏瞧他一眼,“你又不在場,怎麽能這麽肯定。”

“事情不明擺著嗎?”李雲昊脫口而出,“母後,我到永樂宮去看看。”他有些擔心未央的身體情況,迫不及待地就要過去。

身形剛動,魏海已經攔住了他。

朱秀敏擰眉道:“你以什麽身份去看望怡妃?”

這一句話直直把李雲弘給問住了。他雖然思念未央幾乎成狂,現在聽說她落水,很想過去,但是他有什麽資格。

為什麽好的東西都要被李雲昊占有。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李雲昊微微捏緊拳頭,而這一切,朱秀敏都看在眼裏。

“弘兒,怡妃已經是皇上的妃子,你平常的時候要多注意自己的言行,不要給皇上什麽誤會。”朱秀敏提醒道。

李雲弘無奈地點點頭,“我明白。”但是心裏去想,李雲昊,我會將屬於我的東西都拿回來,你的江山,還有你的女人!

朱秀敏又道:“你剛回來,舟車勞頓,也累了,先下去歇歇吧。稍後去見見皇上。”

“是。”李雲弘應一聲,“兒子告退。”然後退了出去。

朱秀敏歎口氣道:“怡妃果然不能留。你看弘兒剛才那個樣子,哀家真是擔心,他會不會到時候被這個女人迷惑。”

魏海勸解道:“怡妃國色天香,琴藝非凡,王爺喜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這樣的女人到最後一定是紅顏禍水,絕對不能留。”朱秀敏握緊拳頭,在榻上狠狠捶了一下道。

“皇上看的緊,我們之前的好幾個計劃都落空了。現在對怡妃動手,很容易引起皇上的懷疑,還請皇上三思。”魏海小心提醒道。

朱秀敏略一思索之後,冷笑道,“皇帝不是正在調查我和韋後之間的來往密道,就用這個了解了此女。”

魏海一時之間沒有想明白。朱秀敏解釋道:“未央是衛國派到雪國的間隙,而且證據確鑿,哀家倒要看看皇帝是不是真的可以無動於衷。”

“太後真是好計策。”魏海佩服道。

密林穿梭間的小路上,齊慕白在一座寬大的石頭上休息。張恒將帶著的水給他,他喝了一口,猛然聽到打鬥的聲音。

張恒也聽到了,兩個人都往那聲音的來源望去,正看到一個男子被很多的蒙麵人追殺。那男子的身上已經有了好幾處的傷口。

齊慕白道,“張恒,你過去幫幫他。”

“是,公子。”張恒提劍朝那些蒙麵人衝了過去。那男子有張恒相助,瞬間充滿了鬥誌,兩個人合力將蒙麵人消滅了大半,其他的人見已經不能取勝,便悉數退去。

蒙麵人退去之後,男子單膝跪在地上,大口喘氣,現在的他真的是又累又餓,極其狼狽。他不是別人,正是陸長風。

張恒扶著他過去,向他介紹道:“這是我家公子,齊慕白。”

陸長風吞吞口水,“多謝齊兄相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