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妃堅定的眼神看向商清,“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愛之深,恨之切,皇上有多愛她,就會有多恨她。”
商清不解,“你說的的確很有道理,但是皇上為什麽要恨怡妃,他們兩個人之間,親密無間,恨從何來。”
肅妃的眼中閃現陰險的暗光,“一個男人最恨一個女人的理由是什麽?”
“當然是那個女人背叛了他啊!”商清不假思索地答道。
肅妃讚同地點點頭,“是啊!有哪一個男人能夠忍受自己的女人背叛自己呢,尤其是當那個男人深愛那個女人的時候。”
“你的計劃雖然好,但是怡妃和陸長風的關係,皇上已經看開了,他是相信陸長風的,否則的話,他也就不會讓陸長風繼續留在宮中了。”商清思考了良久,並沒有找到任何的破綻,“用這樣的方式令皇上殺了怡妃,隻能是癡人說夢。”
肅妃道,“皇上之所以信任陸長風,是因為陸長風是統兵之才,他要同時對付梁國和邊塞,必須要有統帥。陸長風和齊慕白是他最需要的將才,所以他才信任高於一切。可是現在所有的戰事都已經平息了,梁國已經議和,而邊塞的戰事也告了一個段落。陸長風和齊慕白兩個人對皇上的重要性已經下降了。在這個時候,皇上是有可能對怡妃和陸長風之間的關係產生遐想的,你說呢。”
商清不肯定地道,“或許你說的是對的,可是我依然不覺得這是一個可以執行的計劃。蕭未央在雲昊哥哥的心中是占有絕對的地位的。何況,雲昊哥哥那麽聰明,太後,寧王,端王這麽多人的聯合起來算計他,都沒能算計住他,他的心思豈是你和我可以猜測的。”
“怎麽,你怕了,你真的甘心蕭未央霸占著皇上,讓你日日獨守寂寞。還是你已經想要答應皇上出宮,從此過你的太平日子。”肅妃看著商清道。
商清堅決道,“我為什麽要出宮,我怎麽能夠將雲昊哥哥讓給別的人。”
“所以,商清,你沒有選擇,你除了和蕭未央比你們的手段之外,你一點別的辦法都沒有。要不要和我合作,就看你自己的決定了。”肅妃道。
商清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當中,而後堅定地道,“我除掉怡妃的心和你是一樣的,但是我並不讚同你的做法。我有我自己的做法,芳儀,我知道你是一個能等的人,也是一個能忍的人,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將別人當做棋子,而自己躲在一般看熱鬧,還能得利。可芳儀,我不是如皇後,商柔那些人,我不會被你白白利用。”
“商柔?”肅妃微微一怔,她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商清知道自己說漏了嘴,索性道,“商柔就是之前的元妃,我是之前的惠妃。後來商柔死了,惠妃死了,我就成為了元妃。”
肅妃瞪大了眼睛,定定地看了她良久,才道:“你是之前的惠妃?”
商清頷首而道:“是的。雲昊哥哥早就知道了之前的那個元妃是假
的,她為了保護我,才沒有將那個假元妃的身份給揭穿。誠如你所說,我在雲昊哥哥心中的地位比不上蕭未央的地位,但是我的分量依然是不可代替的。你的所謂借刀殺人的方法,我認為愚蠢之極,而且往往效果不佳。你不是曾經試過嗎,結果怎麽樣,蕭未央成為了最大的贏家。”
肅妃沒有料到這其中居然還有這麽多的隱情,她原打算自己處於主動地位,來說服商清和她一起合作,讓商清出麵,自己則漁翁得利,卻不曾想,商清已經將她看得透透的,而且商清的秘密更加是讓她始料未及。或者,將主動權交給商清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反正商清和蕭未央都是她的敵人,先解決一個再說。
“那你有什麽好的辦法!”肅妃問道。
商清輕輕笑道,“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肅妃的眉一皺,“不能告訴我?你是沒有辦法,還是不信任我?”
“不信任你。”商清直白道,“芳儀,我們兩人各自是什麽樣的人,你我的心裏都很清楚,所以沒有必要裝作一副楚楚可憐,受了很大的委屈或者心裏不平的模樣。你同樣也不信任我,是嗎?但是我們兩人之間的利益是一致的,所以在蕭未央消失之前,我們之間的同盟是很牢固的。這一點,你和我應該都是有共識的,對不對!”
有的時候,和一個熟悉和了解自己的人談話,往往會比較簡單,因為規則是透明的,誰也不用藏著掖著。
肅妃笑道,“你倒是直接,可是我喜歡你的直接。好,既然如此,我就靜靜期待你的好消息,如果有需要我配合的地方,知會一聲,我隨時都可以給你幫助。”
“會有需要你的時候。”商清答道。
他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麽其他的話可以說,事情既然已經說開了,便是談話該結束的時候了。肅妃站起身來,道:“清兒,我記得我以前都是這樣叫你的,現在不知道這樣稱呼一聲你清兒,你是否還能接受。我們不應該成為敵人,而應該成為盟友。皇上畢竟是皇上,後宮的女人就如那春天的花朵,每年都會開一回,除之不盡。”
“芳儀,你的話我記住了,我們的確應該成為同盟。”商清微微笑著。
聽濤軒。
韓醫女為未央診完脈之後,未央不待她開口,便道:“韓醫女,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怎麽樣?是不是很難有孩子?”
韓醫女笑著安慰道:“娘娘的身體恢複得很好,與皇上有子嗣隻是時間問題。”
立於未央身旁的綠珠高興道,“這下好了!公主,你不用總是擔心你的身體了,韓醫女都說了,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吧。”說罷,又轉向韓醫女道:“韓醫女,我聽說你們做醫女的,手中都有什麽能幫助女子助孕的方子,你的手中有沒有?”
“確切地說,世上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助孕的神藥,隻有調理母體的藥。隻要男女雙方的身體康健,孩子遲早都會有的,關鍵要看緣分
。”
韓醫女一提到緣分,未央立刻想到了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喃喃道:“有的時候往往都是有緣無分。”
“什麽有緣無分?”李雲昊一邊說,一邊走了進來。
韓醫女正要起來行禮,李雲昊已開了口,“未央的身體怎樣?”
“稟皇上,娘娘安好!”韓醫女恭謹道。
李雲昊走到未央的身邊坐下,伸手攬住她的後背,“終於開始著急為我生個孩子了?”他說的似乎是一個問句,又似乎是那麽地肯定。
未央微驚,他們兩個人隻有在隻有彼此的時候,他才會稱呼自己為“我”,要是有人在,他還是會稱呼自己為朕。不僅是未央,綠珠和韓醫女也愣住了,九五之尊怎會自我稱呼為“我”。
“怎麽了?”李雲昊倒是覺得很正常似的,絲毫沒有發現自己話語中的錯誤之處。
未央滿足地笑笑,“就是啊,我都開始著急了,你卻一點兒都不著急。”
李雲昊沉默了會兒,未央不知道他心中到底是什麽想法。之前,他是不允許自己的妃子有孩子的,而現在她卻自作主張,想要盡快有他的孩子,他不高興了嗎?
“你不想我有你的孩子嗎?”未央微微失落道。
李雲昊旁若無人地將她攬進到懷中,“我還以為你變聰明了,原來,你還是那麽笨。我隻想要你一個人的孩子。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我都很喜歡。隻是,如果是女兒,你就隻能辛苦些,得一直生出兒子為止。如果是一個兒子,便結束吧。”
他的話音剛落,未央猛然道,“可是我萬一一個兒子都生不出來呢!”話剛出口,她便發現了自己的失言,然則說出去的話已經說出去,想要收回來就難了。
“所以,你還是多找些妃子回來吧。你的江山總是要有人繼承的,我明白這個道理。”未央靠在他的懷中悶悶道。
良久之後,李雲昊幽幽的聲音響起,“如果沒有兒子,朕會將皇位傳給九弟。”
未央倏地抬起頭,“什麽,傳給雲瑾。你……”在看看綠珠和韓醫女,兩個人已經跪伏在了地上,身子甚至在微微顫抖。
關於繼承人的秘密一直都是宮中最大的秘密。因為這樣的秘密死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綠珠和韓醫女兩個人怎能不害怕!
李雲昊看向跪在地上的兩個人道,“你們兩個人在聽過朕的話之後,立刻忘掉。朕不會殺你們。”
綠珠和韓醫女忙道,“奴婢知道。”
未央深情地看向他,眼中滾動著晶瑩,伸出雙臂緊緊抱住他,所有的話語都在這個熱烈的擁抱當中。綠珠和韓醫女識趣地趕緊退出去。
未央和綠珠正一起縫製嬰兒的衣服,外間小婢進來稟報,“娘娘,元貴妃娘娘來訪!”
綠珠抬起頭看向未央,“公主,你要見嗎?這個人來聽濤軒,準沒有好事,公主見了她,肯定也不會有好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