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柔抬起頭看見依靠在門欄旁的如風,“你醒了。”如風低下頭轉身走進了屋內,關上了房門,留下一片黑暗給自己,她是自己生命中唯一的陽光,卻不知太刺眼的陽光,是會被灼傷的。
巧柔錯愕的看著他關上房門,低頭看著琴麵,終究做不到過去那樣,我撫琴,他傾聽了。
阿滿背著藥簍回到竹樓時,看見女子還呆呆的坐在古琴前,她放下藥簍,走到她的麵前,指了指琴詢問的看向她,巧柔明白了她的意思,笑著說,“你是問我會不會彈琴?”見少女點點頭,巧柔十指輕輕拂過琴麵,輕輕地說,“我會,改日彈給阿滿聽如何?”阿滿高興地拍了拍雙手,拉起巧柔就走向了竹樓。
隻見如風已經坐在了桌前,喝著水,抬眸看了他們一眼,並未說什麽。巧柔被阿滿牽著坐在了如風的一旁,巧柔看著他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也氣上心頭,上官如風為何你做了那麽多事可以這樣無所謂,我卻要這樣擔心?既然你無所謂,那我也不在意。
如風看著女子漸漸冷淡的眼臉,便知她生氣了,心中想要解釋,但是那麽多事阻隔在他們的之間,隻是誰也拿不走,他們初見的畫麵。
隻見阿滿在裏麵搗鼓了半天,拿著一個大碗,裏麵裝滿了野果。巧柔和如風都看著這滿滿一大碗的野果,巧柔終於問出了,“阿滿,我們今天就吃這個?”阿滿不好意思的比劃了一下,原來她不會做飯。
巧柔和如風今天第一次對視,都看到了哭笑不得。如風暗歎,率先伸手拿了一個野果,放進嘴裏咬了一口,這野果汁水豐盛,酸酸甜甜的倒也可口。巧柔見他吃了一個又吃一個,看這樣子還是挺好吃的。於是她也拿了一個,咬了一口,味道確實還可以,她看著阿滿,“明天你就不要去采野果了,明日我來燒飯。”如風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開口,“你會做麽?”記得那時她還是他的巧柔之時,心血**想要親自下廚,結果把手給割傷了,除了讓他心疼了,其餘什麽都沒有。
巧柔紅了臉,“你怎麽知道我不會做!總不能一直吃這個吧?”他怎麽就知道她不會做飯的?
如風吃完了野果,輕拍雙手,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明日我去打獵,你去看看竹林裏有沒有竹筍與野菜。”便轉身離開了。
巧柔卻也不吃了,看著他離開,他剛剛看她的一眼明明是帶著笑意的,遂大喊,
“你笑什麽!”卻沒再聽到任何回應,隻有一聲關門聲。
如風躺在**,腦海中全是他們當初在一起的回憶,那麽動人,讓他心中隻覺傷感,最美好的都是回不去的。
而在懸崖上的少天看著暗衛營的人一個又一個的上來,“怎麽樣?在下麵有什麽發現麽?”得到的都是搖頭。少天起身走到懸崖邊,卻被暗衛營的人攔住了,“將軍,下麵風實在太大了,根本走不到懸崖底!”懸崖本就深不見底,又是如此大的風,掉下去的焉有活命之人?
少天甩開那人,“我什麽都不管!我就是要下去!”不看到巧柔他是不會放棄的!卻被人狠狠地摑了一掌,正是憤怒的風如月,她抓著少天的衣領,“你是我錦都的將軍!千軍萬馬在這裏等你指揮!你卻隻想去送死!你死了這萬千軍隊誰來帶領!?皇上的任務還要不要完成了?!曾經你的雄心壯誌都去了哪裏?!”風如月怒不可遏的看著他。
木槿輕輕地拉下她的手,“他也是著急,才會這樣口不擇言的。”
風如月放開了少天,“你自己好好想想。”轉身既要離開,卻聽到身後的少天說道,“當日木槿身受重傷,需要有人換血,你不是也一心隻想要救他?不是早已忘記了暗衛營?忘記了皇上的任務?你,沒資格來說我。”
風如月不回頭地說,“就算我當日為救木槿而死,那我相信木槿一定會重整暗衛營的!”說完便離開了。
木槿看著風如月的背影,如若當日你真的救了我,那我的後半生都要在思念與悔恨中度過。他輕笑,如月你何時想過我。
所有人都看著懸崖,不知掉落之人到底是生還是死。
就在他們全力搜索巧柔的下落之時,邱子琪也在到處尋找如風的下落,他看著身後不知所措的女子一眼,“這下你滿意了?是啊,巧柔是死了,可是少主如今也下落不明了!”黃鶯哭著說,“我不知道溫冉月會這麽狠心,把少主也一起推了下去。”若她知道,是斷不會答應她的。
邱子琪歎口氣,“現在說什麽都遲了,隻能希望少主福大命大,能平安歸來吧。”
第二日,如風起身看著眼前的藥鐮,無奈地說,“有沒有大一點的刀?”阿滿搖搖頭,這裏隻有這一把刀了,她還舍得不給他呢,給了他她都沒辦法采藥了。
巧柔站在門口笑著說,“不行,就別去了。”
如風看了她一眼,未拿藥廉就走向了竹林。
阿滿拉了拉還在看著男子離開背影的巧柔,指了指竹林,她才想起要帶著阿滿去采竹筍野菜,拉著她的手,“走吧,阿滿。”她走在竹林間,發現真的有不少竹筍,野菜也有不少,她也記不得她為何會認得這些菜,隻記得她好像做過給誰吃過。
如風走在樹林間,看著四周都是懸崖峭壁,看樣子要離開這裏隻能選擇從水路離開了。身後的樹叢發出聲響,如風撿起地上的一個小石子,手如閃電將石子射向了樹叢,響起一聲哀嚎,如風走去一看原來是一頭貂,他嘴角牽起,今夜的晚飯有了。
傍晚,如風提著各種野味,看見巧柔笑著和阿滿在井邊洗菜,他很久沒看到她這麽笑了。巧柔也看到了他,向他招了招手,似乎沒有了一開始的隔閡,“你都帶什麽回來了?”如風伸手將手中的野味交給她,阿滿驚訝的看著他,開心的拍著手,當時爺爺還在的時候,也曾打過野味,隻是爺爺去世後就再也沒吃過了。
女子拿著野味走到了廚房,油鹽醬醋茶樣樣俱全,隻是巧柔看著砧板上的貂,不知該從何處下手。如風靠在門欄上,“你別又切到手了。”巧柔奇怪的看著他,“我什麽時候切到過手了?”如風忘記了,她早已不記得了,別過頭去,淡淡的說,“沒什麽。”女子低下頭看著貂,不知在想什麽。
男子歎口氣,走上前去,拿下了她手中的刀,“還是我來吧。你去陪阿滿吧。”巧柔驚訝地看著他,“你會做菜?”如風苦笑,曾經有一次她想吃魚,偏偏廚子做的不合她胃口,他隻能親自下廚做魚給她吃,從此以後便天天纏著他要吃他做的菜,“嗯,我會,那時候同師父學藝之時,順便學的,一個人的時候也方便。”巧柔看著他熟練的刀法,“那你教我吧。”不知為何就是想要學。
如風轉過頭去看著她說,自然地說,“你要吃什麽,我做給你吃,何必要學?”話說出口,兩個人都安靜了。巧柔這才發現,她一直未曾問過他,“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而且我忘記了,對不對?”如風未說話,最後才淡淡地說,“你出去吧。一會兒就可以吃飯了。”
巧柔走出廚房,他什麽都瞞著她,這次正是一個機會,這裏隻有他們兩個人,有的是時間讓她知道所有的來龍去脈,女子帶著笑意離開,她不知回去會如何,她隻知道她想知道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