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隕落,族人被殺,這一刻的宋菲雅就仿佛兩年前的紀辰,他們的處境如出一轍。
宋菲雅好似瘋了一般不斷轟擊黑霧,要魘護法將各大長老的靈魂吐出來,可她又怎麽會是魘護法的對手?三招兩招便被魘護法擊退,吐血不止。
若非此刻魘護法急需吞噬掉各大長老的靈魂,恐怕宋菲雅自己也難逃一死。
紀辰漠視一切,他輕聲道:“義峰算是徹底完了。”
看著宋菲雅這瘋狂的模樣,紀辰當然想起了兩年前的自己,不由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對是宋菲雅的感情便更加柔軟了。
“當下最麻煩的是那個黑霧中的家夥。”小蝶凝重道。
連續吞噬了紀泗水以及義峰各大長老的靈魂,魘護法的氣息波動前所未有的強大,甚至比之前更加強大,此刻的小蝶已經沒有把握戰勝魘護法了。
恐怕連僵持都難,彼時的魘護法定然強大到無法想象。
聽到小蝶這凝重的聲音,紀辰非常觸動,這麽多年了,他是第一次聽到小蝶的語氣如此的絕望,紀辰不由得僅僅抓住小蝶的手:“我不會讓你落入聚魔門的手中的!”
小蝶看著紀辰,淡然笑了笑:“沒關係,不管如何,這些年能教的我幾乎都教給你了,以你的潛力,日後單獨對抗整個聚魔門也不是不可能。”
紀辰心中更緊,小蝶這話像是在交代後事一般,他的手掌都在抖動。
就在此時,魘護法周圍的黑霧開始消散,然後露出其中那壯大無比的身影,此刻的魘護法與之前大不一樣,他寬大的黑袍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漆黑無比的鎧甲,鎖魂鏈纏繞在他的身上,非常的邪惡。
最讓人作嘔的是魘護法的鎧甲上有著無數張臉,這是一套由無數臉龐組成的鎧甲!而那些臉龐正是紀泗水以及其他長老的!
惡心至極!
許多人都皺眉看去,這種手段他們聞所未聞。
“你這個混蛋!!”宋菲雅見狀,忍不住悲喝道。
魘護法一夫當關,獨自凝立在空中,他周邊的風都變成了黑風,這些風不斷圍繞,發出“嗚嗚”的聲音,形似鬼嚎,非常恐怖。
蔑視宋菲雅,魘護法身上鎖魂鏈動彈:“我的目標是紀辰和陳紫蝶,你若再敢煩我,我便先滅了你義峰!”
宋菲雅一臉的決絕,此刻她已失去了所有的親人,早已沒有了退路:“所有義峰人聽令!”
“在!”
餘下的義峰人全部應答。
宋菲雅的眼中視死如歸:“結陣!”
無數義峰人全部回到特定的位置,同時發動元力,義峰的護宗大陣緩慢發動。
“冥頑不靈!該死!”魘護法如同掌管生死的閻王,揚著下巴漠視一切,隨後伸出隻有枯骨的手掌,就要對著宋菲雅對手。
正要出手之際,異變突生。
隻見義峰後山如同地震了一般,一道人影好似一柄利劍衝天而起,同時寒光一閃,那柄利劍追魂奪命一般朝著魘護法襲來。
地麵上的宋菲雅麵色一變:“這氣息……是雨遙!”
紀辰同樣眼神一眯:“嚴雨遙?”
那利劍追星趕月一般,化作一道流芒瞬間抵達這片上空,此刻光芒消散,露出其中一個飄逸之際的人影。
這是一個美麗至極的女子,她雙足停留在利劍上,秀長玉指控製長劍,一頭長發如同九天瀑布一般披下,直達翹臀,雙眼如月牙,睫毛長而密,俏鼻如山脊,小嘴輕薄,不說話便已不怒自威,當真是一個冰山美人兒。
當嚴雨遙的眼神瞧見宋菲雅時,吹彈可破的笑臉浮現一抹動人笑容:“師父?”
宋菲雅震撼道:“雨遙!沒想到……你真走通了萬魔窟?”
兩年前敗給紀辰後嚴雨遙便進入了號稱有去無回的萬魔窟,那裏雖然危險,可一旦走通卻也能帶給自己天大的造化,從如今嚴雨遙的修為波動便可看出。
看著如今的義峰,嚴雨遙迅速飛至宋菲雅身旁,焦急道:“這是怎麽了?”
宋菲雅一臉的悔恨,淚眼婆娑:“義峰……怕是要完了。”
嚴雨遙看見了地上無數的屍體,那可都是義峰的長老,好幾個更是與嚴雨遙極為親近的長輩,她怒道:“這是怎麽回事?誰殺的他們?!”
而後她轉頭看向四周,將所有人都看了一遍,直至她瞧見天空上奄奄一息的黑袍少年:“你是……紀辰?”
雖然如今紀辰滿臉血汙,可此人對嚴雨遙來說影響極大,她是不會認錯的。
紀辰看著嚴雨遙,喟然道:“兩年過去,沒想到她也達到了這個層次!”
如今的嚴雨遙氣息非常強橫,照紀辰的猜測,怕是已經到了巔峰小元王的層次,甚至隨時有可能突破大元王,要知道紀辰能夠達到巔峰小元王那可是吃了不少的苦,沒想到嚴雨遙也能在兩年後達到這一步。
小蝶似乎知道紀辰在想些什麽,她解釋道:“不!這股力量很是奇怪,更像是某種傳承,不像是她自己的力量,等她某一天徹底掌握了這股力量才算真正的強者。”
紀辰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她兩年時間也有著這麽快的腳步呢。”
對於這個女人,紀辰始終有一些比較的心理,畢竟差點便成了自己的女人。
嚴雨遙似乎猜想了很多東西,她猛然劍指紀辰:“這一切是你幹的?我們之間的恩怨兩年前便已了結,你今日又對我義峰出手是什麽意思?一個男人連這點肚量都沒有?”
紀辰冷哼一聲,莫名怒火:“不必站在道德的製高點!義峰擄走我的父親更滅我紀家全族,此仇若是不報,我便真不是男人了!”
“胡說八道!義峰在羌羽國何等地位?豈會做出這種事?”嚴雨遙這兩年都在閉關,自然不知眼下的羌羽國是何樣。
紀辰一臉的譏笑:“你親愛的師父就在一旁,何不問問她?”
嚴雨遙轉頭看向宋菲雅,後者也是一臉羞愧:“這兩年我一直被軟禁在禁忌之殿,這些事都是你師公一時糊塗……”
嚴雨遙如遭雷殛,她怎麽也想不到紀辰所說的竟一字不假,她似乎受到了極大的衝擊,以致於心智都有些受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