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虐妃,五度言情

經曆百般風雨,千辛萬苦,終於走到了你的麵前……來自安語婧

次日一大早,辭別那戶人家以後,安語婧再次獨子踏上了前往邊境的道路……

路依舊崎嶇,卻因為有了方向,再也不會覺得漫長……累,依舊是累,卻因為想到離他越來越近,再也不會覺得辛苦……

冬季來襲,樹林處,到處都是枯枝落葉,靜謐無比……

安語婧擦拭著臉頰的汗水,張望著四周的情況,猜想著接下來的路程。

停下來休息時,安語婧從包袱裏麵取出早已冷卻的硬饅頭,自顧自的吃著,背後卻傳來異樣的聲音,致使她停住動作,屏住呼吸,隨即想到可能遇到的人,不禁說,“西流景,是不是你……”

啊字都沒有說話,看清背後的不請自來的客人,安語婧驚得臉色一變,忘了反應,手中的饅頭,咚的一下,直接的掉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髒兮兮的。

“又是你們!”安語婧抓緊包袱,腳步連連後退,目光犀利無比的鎖住眼前兩三個蒙麵的黑衣男子,不禁嘲諷。

從帶領之人的眼睛,安語婧可以清楚的分辨出,他就是一次次想要治她於死地的人。

而他所代表的幕後之人,不用說也知道,又是宮中的那一位娘娘。

“你們的主子可真的是太狠了!”一次又一次,再怎樣好說話的人,也會被徹底的怒了。

她的弟弟才剛剛離開沒有多久,就再也耐不住寂寞的,想要致人於死地了,真的是夠狠!夠絕!她安語婧真的是自歎不如!

“要怪,隻怪你的命太長!”黑衣人猶如寒潭起來發出來的聲音,令人不寒而栗。

安語婧的表情一如寒冰,冷笑道,“我的命夠硬,沒有辦法的事情!”

說她命硬,也一點也不為過……不知道經曆了多少回,差一點死去的時候,可是,最後,總是熬過來了。

她如何不慶幸,如何不感謝……

“之前算是走運,這一次不會再有人救你!拿命來!”

男子陰寒的說完,泛起寒光的刀刃直接衝著安語婧這邊來襲,安語婧早已有準備,及時躲過,從身上取出一物,直接往黑衣人的方向擲去。

一團白色的迷霧,借著寒風直接吹向敵人,黑衣人意料不及,直接中招……頓時臉色一抽,丟棄兵器,痛苦的往奇癢無比的身上抓癢,想要擺脫著難過的折磨……

安語婧冷冷的看向丟棄兵器的黑影人,這是上一次上官玥給她的東西,說是關鍵時刻用來防身,這一次出門匆忙,她自然是不敢有絲毫怠慢,一直放在身上,沒有用過。

緊張的環視著四周,安語婧抓緊了包袱,直接往沒有人的地方,急速的逃離。

雖然暫時的拖住了他們的腳步,但是卻不知道藥效究竟有多久,為了安全起見,她自然是要逃的。

寒風冷冽如刀,吹拂在自己的臉頰上,吹起兩邊的發絲,安語婧緊張而淩亂的一直往前方跑,一直一直跑……胸口壓抑的令人難受,大口大口的呼吸,喉嚨幹澀的異常厲害……

不知道跑了多久,安語婧早已經是累了,渾身虛脫的厲害,再也跑不動……額頭溢滿汗水,緋紅的容顏,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蘋果……

砰的一聲,安語婧一個踉蹌,直接摔到在地,無力爬起來了!

他應該沒有追來吧,應該安全了吧!

“你繼續跑啊,怎麽不跑了?”冷不丁的,一道修羅殿傳來的聲音乍然來襲。

“你!你怎麽會……”這麽快就來了,明明他剛才還不見人,怎麽一下子就冒出來了。

“哼,就你這一點小伎倆,還想逃跑!”男子譏笑不已,目光寒鷙,“拿命來!”

安語婧倏然往旁邊一閃,躲過他的攻擊,咬緊牙關,踉蹌的爬起來,心口劇烈跳動,背脊一陣刺骨的寒意。

“繼續!”黑衣人冷冷一笑,他就看著垂死掙紮的安語婧,一步步靠近。

倏然,冰冷的劍氣來襲,安語婧抱住包袱,臉色灰白,忘了反應。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如閃電般的人影,抱住僵硬中的安語婧,躲過了致命的一劍,與此同時,聽到一聲悶哼聲。

天旋地轉過後,安語婧窩在一個陌生的懷裏,鼻尖聞著他身上的氣息.

抬眸間,觸及道那冰冷的眼眸,錯愕又驚訝,“你、你怎麽在這裏?”他昨天夜裏,不是已經離開了嗎?

西流景以一種保護的姿態將安語婧護在懷裏,冷冷的注視眼前的黑衣人,“竟敢對她動手,找死!”

黑衣人眼睛微微眯起,銳利的跑了兩人一眼,隨即意外的離開。

這詭異的一幕,兩人都很驚訝,心裏也各有心思。

安語婧回神,倏然推開西流景,想要保持一定的距離,卻意外的聽到一聲悶哼。

觸及到西流景皺眉的表情,慌忙問,“你怎麽了?”

話音未落,目光觸及到他的手臂,頓時變色,“你受傷了!”

“沒事!”西流景捂住傷口,吃力的說,“趁他們沒來,我們快走吧。”

安語婧猶豫的點頭,扶起他的身體,“走吧。”

一路前沒有村,後沒有地的,雖不至於荒涼,但卻是看不到半個人影。

安語婧扶住虛弱的西流景,緊張的環顧著眼前,心裏考慮的是另外的事情。

按剛才那個黑影人對西流景明顯忌憚的態度,除了西流月的人以外,安語婧暫時想不出誰還會有這樣的動機。西流月有足夠的理由,因為厭惡安語婧,也因為西流景,所以想要讓她死,也是極有可能。

更巧合的是,是在西流景離開以後,就出現動手。

今日若不是西流景及時趕到,也許她早已不再人世。說來,還是欠了西流景一命。

“你的臉……”安語婧回眸,手一顫,指著西流景漸漸發紫的容顏,慌張的問,“那劍上有毒,對不對?”

“糟糕!本公子難得英雄救美一回,卻是讓你看的如此狼狽的一麵。”西流景像是渾然不知自己的傷,苦中作樂,嬉皮笑臉的說。若不是發紫的臉色,沒有人會懷疑他的健康。

“西流景,你……”倏然間就覺得如此的鼻酸,安語婧五味雜陳,“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能夠少說兩句?”真的是,一點都沒有病人的意識。

安語婧剛這麽想著,西流景的身子一陣抽搐,唔的一聲,從口中吐出一股黑血,額頭溢滿汗水,眼睛直翻白,嚇的安語婧當即變色,“西流景,你怎麽樣了?拜托你說句話阿?不要不搭理人啊?”聲音焦急又淩亂,帶有一絲顫抖。

西流景睜開眼眸,揚起一抹蒼白無力的笑容,“沒、沒事。還死不了!”不就是劍傷嗎?死不了人的。

“對不起,都是我……”若不是她,他也不會受傷了。

“傻女人,你哭什麽!”西流景痞子樣的笑,“本公子這不是好好的嗎?你哭起來的樣子,真的是太醜!”末了,低低的笑了。

安語婧雙眼含淚,凝視著他忍耐的痛苦,心裏甚是難過的緊。

她就像是一個禍害一樣,誰接近她,呆在她的身邊,都是這樣。

眼淚就這麽落下,滴落在他的手上,西流景手一顫,注視著安語婧臉頰的淚水,“我沒事!走!”

“不要亂動!”安語婧當下便製止,西流景反倒是笑了,虛弱的說,“怎麽?舍不得?你不是從一開始就想要早一點趕到那裏,如今不遠了,你怎麽停下來了?”

“我……”安語婧臉色一堵,“那麽久都等下來了,也不差這一會了。眼下你的病才是最重要的!”

“安語婧,你總算是說了句舒心的話。”西流景嗬嗬一笑,“看來挨上這麽一刀,倒也是值了。”何止是值了,那是相當的值了!

“你說什麽傻話啊?你會沒事的,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那是,本公子是誰?怎會輕易被打敗!”

“沒錯,你可是個大禍害,不是常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說的就是你這樣的人。”

“原來,你就是這麽看本公子的啊!”

“你才知道?”

“現在知道了!”西流景低低一笑,隨後又湧出一股鮮血,安語婧哪裏還冷靜的下來,“你撐住,我這就帶你去找大夫!”當下便使出吃奶的力氣,將人給扶起來,穩住西流景的身體。

雖說,西流景是苗條型的男子,但是好歹也有這麽高,安語婧想要將渾身無力的西流景穩住,那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可是,人命關天,必須爭分奪秒,安語婧咬緊牙關,一步步的往前移動,口中振振有詞道“西流景,你一定要撐住阿,一定要撐住!”

此時的西流景,早已經是體內的毒素,折磨的渾身是汗水,意識也接近模糊的邊緣……

就那樣,頭發淩亂的安語婧邁開沉重的步子,一步步的往前方挪動,呼吸急促而不穩,額頭溢滿晶瑩的汗珠,整個人看上去甚是狼狽。

身上的重量,越來越沉重,不可負荷。

前進的腳步越來越緩慢,越來越沉重,此時的安語婧,早已經是累的氣喘籲籲,被眼角的汗水,遮掩的快要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口感舌燥間,她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耳膜邊是自己的呼吸聲,一陣一陣的……

砰的一下,腳被什麽給拌住,安語婧身子本能往前傾,連同昏迷中的西流景一起,摔倒在地,發生一聲悶哼的聲音。

一聲悶哼,腳裸處傳來鑽心的疼痛,娟秀的五官皺成一團,痛的香汗淋漓。

安語婧煩躁的看著自己的右腿,微微一動,疼痛難忍,怕是扭到了腳……

看到無力躺在一邊的西流景,安語婧哪裏還顧的上這麽多,急忙爬起來,慌張的拍打著西流景的臉頰,“西流景,你醒醒,別睡阿,求求你,不要睡……”

不可以睡的,絕對不可以睡……不然,該怎麽辦才好……眼淚再次不爭氣的落下,安語婧此時此刻,無助的像個小孩子一樣。

“好……吵……”低低的聲音,如蒼蠅般傳來,安語婧睜著眼睛,驚喜地說,“你沒事!”

西流景難受的眨眨眼,緩緩的伸出手,觸及著安語婧溫熱的皮膚,溫柔無比的擦拭她的淚水,“這眼淚可是為我而流!”

第一次,他看到她的眼淚,卻是因為自己,這樣親昵的感覺,莫名的淡化了西流景身上的痛苦……

安語婧砰的一聲,腦子被放空,愣愣然的看向一臉溫柔又傻笑的西流景,頭一次竟是不知道自己可以說什麽。

倏然間,四周傳來異樣,安語婧臉色頓時變了,想到可能是敵人,心中不禁有幾分迷惘。

很顯然,西流景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不禁沙啞的說“有人來了!你快走,不要管我!”如今,他這個樣子,隻會拖累她……一旦是敵人來襲,再不走怕是來不及了。

“不,我怎麽可以一個人走?”安語婧想也不想就拒絕,當下扶起人,堅定的說,“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話音未落,背後就聽到有人在說“他們在這裏!”

熟悉的不能夠再熟悉的聲音,令安語婧有片刻的回不了神。

直到,背後忽然間感覺到一道淩厲如芒刺的視線直直掃來時,安語婧身子一僵,緩緩的,緩緩的,對上一雙冰冷而陰寒的冰藍色的眼眸。

不是沒有想過,重逢後的情形,可是,卻沒有想到,兩個人的重逢,會是這樣的一個場景。

經曆百般風雨,千辛萬苦,終於走到了他的麵前……明明他人近在眼前,安語婧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又可以說什麽?

夏桀冷冷的看向安語婧以後,掃了一眼西流景的方向,麵無表情的說“將人帶走!”

安語婧還沒有從剛才的變化中回神,很難不驚訝的,因為這是誰也沒有料到的事情。他卻已經轉身,留給一個清冷的背影,離她越來越近。

耳畔聽到有人說“夫人,請吧!”

安語婧眸子閃爍一下,觸及到一邊的寒月,問,“寒月,你們怎麽會來?”

“回夫人,昨天夜裏突然接到大少爺的來信,得知您出門前往這裏,王爺在第一時間前來尋你。”

“昨夜裏?那豈不是尋了一夜?”安語婧抬眸,凝視著前方那一道熟悉的背影,心思複雜極了。

隨即,看到已經被人安然救離的西流景,放心之餘點頭,“走吧。”

起身時,腳裸處卻傳來劇烈的疼痛,安語婧一聲悶哼,身子忍不住的驚顫一下。

寒月急忙扶住她的人,緊張的說,“夫人,你受傷了?”

“沒關係,隻是不小心扭了一下,你扶住我便是!”不想帶來太多的麻煩,安語婧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這時,眼前倏然黑下來,本能的抬起頭,對上的便是去而有返的夏桀,一臉陰晴不定的表情。

“我……”剛說一個人,身體來了個天旋地轉,人已經被人牢牢橫抱住,鼻尖是那熟悉的氣息,心莫名的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