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海原以為針對自己的訓練可能算是特製,但看到宮飛坐在輪椅上,也掛著兩袋鐵砂在拚命重複著各種姿勢,他也就不敢有絲毫滯怠。

一噸重的石鎖不算問題,可舉起一炷香,就實在苛刻了些。

在長香燃過一半的時候,紅海的左臂一酸,不由地便鬆開了手。

咚!整個後院都震動了一下,驚起了無數的飛蟲,還有地下的小獸。

鐵擋拳和宮飛也不由地側目看來,宮飛的表情在長香燃過三分之一的時候就已經麻木了,此時倒顯得比較鎮定。

滿意之色從鐵擋拳的臉上,已經要掩飾不住地逸散而出了,他張嘴就想讓這個新弟子休息一會,要達標也不急在一天。

可聲還未出,卻見紅海又一聲大喝,再次舉起石鎖。

這回,他的姿勢有了一些改變,讓石鎖的重量更加均勻地分布在他的全身。

這是無名魂力傳承的其中一個姿勢,但紅海並沒有想要修煉魂力,僅僅隻是因為這個姿勢能讓他更持久地受力而已。

鐵擋拳想說的話硬生生地塞回了肚子裏,他根本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這個新弟子似乎每時每刻都會給他帶來新的驚喜。

所以他什麽也沒說,隻是默默地又燃起一支新的長香。

“不要愣著,你的功課還沒完!”旋即,鐵擋拳的吼聲衝著另一個方向發泄了出來。

“是,師父!”被這一幕刺激的宮飛,嗓門也不禁大了幾分,手下的力道也更加凶狠起來。

而紅海的注意力,已經全部集中在了自己的每一寸肌肉上,渾然聽不見也看不見身外的所有一切了,這是他降生以來,最認真練功的一次。

仿佛是要證明,第一次隻是滑了手而已,第二柱香完全燒完後,紅海還堅持了幾分鍾才稍稍鬆手,讓石鎖緩緩落回地麵。

“怎麽樣?身體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麽?”鐵擋拳迫不及待地上來捏按紅海的肌肉,生怕他因為超時負重而產生麻煩的後遺症。

“沒有,我很好師父。”沒有誰會比紅海更了解自己的肌肉狀況,在男人世界的每一分鍾,他都會以最大的耐心來保護做為最強武器的身體。

他知道自己的每塊肌肉現在都很疲憊,但沒有受傷是肯定的,石鎖的重量還不足以傷到他三階的體魄。

“好,沒事就好,那麽,我們就繼續。”鐵擋拳很滿意地點頭,然後在原地擺了個架勢。

這架勢像是馬步,但比馬步又輕鬆了很多,紅海試著學了一下,感覺自己站上一天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但紮馬步顯然不可能如此簡單,鐵擋拳糾正了紅海的幾處錯誤後,這才繼續道:

“好,現在記住我說的,這是鐵拳內氣心法的第一層,隻能在這個姿勢下修煉,否則隻會事倍功半。”

居然要在紮馬步的情況下練內功?紅海的眼睛閃了一閃,覺得有些新鮮了。

繞口但又簡單的心法被紅海一句句聽進心裏,他嚐試去觀想體內有氣流動,不知不覺就站了有兩個鍾頭。

在訓練宮飛的同時,鐵擋拳一直看著紅海的方向,雖然知道沒人可以在修煉的第一天就衝破鐵拳心法的第一重,但他總還是有種莫名的期待。

三個鍾頭過去了,鐵擋拳突然看見紅海恢複了站姿,他愣了愣隨即又自嘲了一下,難道還不允許休息了麽?

可再看紅海,他卻總覺得有什麽不同的地方,下一秒,紅海呼出了一口氣。

這口氣很長,隱隱地仿佛帶有雷音向外散逸,轟轟隆隆,數個呼吸後才堪堪停下。

“師父,師弟這是在呼雷?他突破第一重了?”

一師一徒兩相瞪眼,誰也沒法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數數曆史上能在第一天突破鐵拳心法第一層的,好像一個也沒有!

“天才。”鐵擋拳喃喃的聲音隻有自己可以聽見,他激動地雙手都在發抖。

但突然,他又轉頭看向宮飛,聲音壓抑地就像蚊鳴一般。

“宮飛,不要告訴他他

的成就,不要告訴他他是天才,腳踏實地才能成為真正的強者,你明白麽?”

宮飛的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他顯然能明白師父的話,他甚至覺得,師父是已經將小師弟看成鐵拳門振興的希望了。

他也希望是這樣,所以,他點了點頭。

“放心師父,我不會多嘴。”

於是,紅海在第一天便突破了鐵拳心法第一層的消息,被隱瞞了下來,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如是地第二天和第三天,紅海直接攀升到了鐵拳心法的第三層,速度比坐火箭還快。

而在第三天,鐵擋拳將一份絹書放在了他的麵前。

“這是身為我鐵拳門弟子的證明,你蓋過印,便是我鐵拳門正式的弟子了。”

絹書黃底黑字,看著就是十分高檔的感覺,雖然不認識上麵的字,紅海卻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手印。

反正他也不怕鐵師父坑他,他除了功夫外,對利益啊金錢什麽的,一概不感興趣。

無所謂簽的是什麽,隻要能繼續變強就可以。

正喜滋滋地收起絹書,鐵擋拳剛想說些什麽勉勵一下,院子外就傳來了十分雜亂的吵鬧聲。

“全老頭在幹嘛,上茅房了麽?”看著前廳的就隻有全老頭一個,他要是在的話,根本不會允許閑雜人等進來。

走出院子,鐵擋拳的眉頭當即皺了起來,前廳裏吵鬧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出門三天都沒回來的七個弟子。

“你們還知道回來?月底就要到了,你們覺的自己都可以穩過考核麽?”

“無所謂啦。”有些瘦高的弟子笑道:“考不考的,反正我們都不會再繼續呆下去了。”

“哼,程連,簽過入門書,是你想走就能走的麽?”鐵擋拳不怒反笑。“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看來我要讓你嚐嚐門規是什麽,你才會清醒了。”

“哎呀呀,那可不行。”門外走進一個白衫如玉的公子哥,搖著扇子冷笑道:“你可不能隨便處罰我的弟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