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還糾結在那件事中。嵐西無奈地在心中想道,當年的事,她也從旁人的口中基本知道來龍去脈。柳煙若是為此而設計那個事件,那麽真正的“嵐西”未免是太可憐了一點。想著那個撞牆而亡的“嵐西”,也因為她是現在的嵐西,她雖然知道沒用,但還是說道:“柳煙,你冷靜一點,不是我逼你去跳舞的。”
“你逼了,你用你的舞姿**他,你是用他來逼我去跳。”柳煙說著,眼中的怨恨越來越深,把原本俏麗的臉龐扭曲得有些可怕,“你這個女人心機深沉,你明明知道為了他,我什麽都願意去做。”
麵對激動的柳煙,嵐西無語了,她覺得她和這個女人仿佛是活在兩個空間的人,根本無法溝通。她歎了口氣,道:“柳煙,如果我真的有深沉到這個地步的話,當年你又怎麽會得逞?……五年了,既然你這麽恨我,認定是我害了你,為什麽你到現在才來找我?”
柳煙突然古怪地笑了,嘴角勾出一個詭譎的笑容:“死太容易了。我如果要殺你,五年前我就殺了,又何必來那一出?這些年來,我本想看著你和你的白癡兒子在這裏自生自滅,可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為什麽?”嵐西忍不住問,因為對方對一一的侮辱,更用力地握住左拳,“難道就因為他要來了?”
“你不配見他,既然我都不能見他,你憑什麽?”柳煙的唇畔噙著一抹笑,但眼神卻愈來愈冷,“你不過是一雙破鞋而已!”
嵐西倒吸了口氣,心中憤憤想道:誰都可以罵她,但惟有柳煙這個始作俑者沒有資格!
她心裏怒火中燒,但是表麵上看來平靜極了,仿佛沒有受一絲影響,淡淡道:“那你想怎麽樣?殺了我?”
“殺了你不是太便宜你了嗎?況且我還想看看你要怎麽養大你的白癡兒子呢。看著他慢慢長大,但心智卻停滯不前,你這個做母親的心情想必是很有趣吧。”她臉上的笑花驀然開得更燦了,襯得她美麗的容顏越發豔麗,可惜卻是一朵致命的毒花。
“所以……”
“我剛剛說了,你不配見他。”柳煙一邊說,一邊抬起右手,從烏發上拔出一根精致的梅花銀釵,陶醉地看著那並不銳利的釵端,向前走了一步。
“我勸你還是不要再往前走的好。”嵐西想著柳煙心裏變態的意圖,便覺得發毛,提前揭了局。
“是嗎?可惜我娘從小就說我這個人不聽勸。”柳煙手執銀釵,一步一步地向嵐西靠近,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
“我下藥了。”嵐西滿臉無奈地說道,終於成功地讓對方緩下了腳步,“我在你進來前往燭火裏加了一些東西。你不覺得身體有什麽不對勁嗎?柳煙,不是隻有你才懂得下藥的。”
“你……”對方的媚眼半眯,似乎是在運氣,然後很快地表情一變。
雖然將主動權握到了自己手中,但嵐西唯恐對方狗急跳牆,不敢太過得意,平平道:“如果我心計夠深,今天我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你也嚐嚐‘一夜’的滋味,讓你從此自慚形穢,再也不敢去見那個你想見的人。但我不會,我的心沒你狠,你走吧。”見對方還是一動不動,嵐西又補了一句,“還是你希望讓我叫人綁了你去見他。”
“你……”柳煙的眉頭一蹙,眼露凶光,咬牙道,“你會後悔的。”說完,她提氣,矯健地躍了出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嵐西的手指一動,指間多了一個紙包。她輕輕地用指甲摳破紙包,將其中的粉末撒到了火苗下方的燭油裏,輕輕地自言自語:“聽說運氣的話,會加速藥效的運行哦。”她把餘下的空紙包放在火苗上灼燒,看著灰燼一點一點地生成,心想:這藥藏五年,總算沒有白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