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破雲從夜羽門出發去熾陽門之後,神秘的雷殃門門主何博梓忽然到訪水隱門,向水隱門王雪心提出一個讓人吃驚的要求,想要借水隱門的龍契圖一用。

水隱門主王雪心為了確認真假,立時飛鴿傳書給夜羽門的木海,卻不成想…

曼曼姑娘喃喃道,“龍契圖如此貴重的東西,很難想象會有人上門來借。”

線兒姑娘點點頭,“龍契圖上麵真的有什麽玄機?”

王雪心皺眉道,“我水隱門與他雷殃門隻是相互利用的關係,如今他如此唐突找上門來,的確有些意外。”

曼曼姑娘點點頭,道,“那主要就看這個董姓前輩的意思是不是真的。”

王雪心和線兒姑娘點點頭,雖然何博梓說得有模有樣,但董前輩的意思倒底是不是真的呢?

三帝本已銷聲匿跡幾十年,為何如今突然出現呢?到底是不是真出現呢?如果真的重出江湖,那麽以三帝的脾氣,也的確很難解釋他們的行事,讓何博梓替而為之,或許也是真的。

王雪心心中暗歎,還是先等飛鴿回來再說吧。心念之間,窗外一陣撲棱棱的聲音,信鴿說到就到。

線兒姑娘連忙抓起信鴿,把信筒中的短信遞給王雪心。

王雪心展開一看,信上寫得很簡短,但意思卻表達的很明白。

“字予王門主:雷殃門主何博梓所說之事確實,吾派龍契圖已經被董前輩借走參閱。夜羽門主,木海。”

王雪心把短息遞給曼曼姑娘,曼曼姑娘又遞給線兒姑娘。

線兒姑娘問道,“師傅,這可是夜羽門主的字跡?”

王雪心點點頭,喃喃道,“難道真是董前輩的意思?”

曼曼姑娘和線兒姑娘對視一眼,這個董前輩到底是誰?

曼曼姑娘沉吟道,“龍契圖事關重大,師傅您要想清楚啊。”

線兒姑娘點點頭,道,“不過龍契圖在曆代相傳如此久,都沒有參透其中奧秘,沒準這次也是一次機會。”

王雪心秀眉微挑,點點頭,“不錯,可是讓我如此就把曆代祖師傳下來的龍契圖借出去,我還真是有點…”

曼曼姑娘拉住王雪心的手,柔聲道,“師傅,您先別著急,再好好想想。我老是感覺這個雷殃門門主,安得不是什麽好心。”

王雪心微微點點頭。

線兒姑娘眼中拂過一絲異樣的神色,掩口微笑道,“曼曼姐不是因為破雲那個人吧…”

曼曼姑娘臉色一紅,啐道,“線兒小妮子別胡說八道。我才沒有。”

王雪心看著兩人吵鬧起來,不由輕輕一歎,斥道,“好了,別鬧了。正經事沒做完,你倆倒鬧起來了。”

曼曼和線兒姑娘吐吐舌頭做個鬼臉,線兒姑娘臉色一整,道,“師傅,那位董前輩既然德高望重,而且也有夜羽門木門主的確認。徒兒以為,龍契圖借給他們又有何妨?”

王雪心低頭思索,曼曼姑娘,道,“線兒說得也有些道理,隻是這龍契圖事關重大,而且沒有見到這位董前輩,實在是不好說有沒有意外。”

王雪心輕歎一聲,道,“好了,我自由分寸。曼曼,你去把龍契圖取來。”

曼曼一聽,嘴角嚅嚅還要說什麽,但終究沒有說出口,轉身而去。

王雪心輕歎一聲,拿起飛鴿傳書,慢步走向前堂。隻剩下線兒姑娘靜靜看著兩人消失,臉上忽然露出奇怪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王雪心走到何博梓麵前,微笑道,“讓何兄久候了,實在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何博梓笑道,“如果換成是老夫,老夫也會舉棋不定的。”

王雪心微微一笑,把短信放在何博梓麵前,道,“木海兄已經回話了。”

何博梓點點頭,並沒有去拿短信,隻是微笑著看著王雪心。王雪心的表情,已經告訴何博梓這封信中寫的是什麽了。

王雪心淡淡一笑,“木兄果然借出了龍契圖。雪心實在是佩服木兄的魄力。”

何博梓苦笑一聲,壓低聲音道,“有董前輩…木兄多少也有些無可奈何吧…”

王雪心微微點頭,道,“不知道雪心如果把龍契圖借出,幾日能歸還水隱門呢?”

何博梓一皺眉,為難道,“這個…這個董前輩可沒說過。董前輩不說,老夫自然不敢隨意亂問,但是董前輩層答應,參閱完龍契圖必當歸還,還會最少傳授王門主一招,龍契圖之上的武功作為回報。”

王雪心沉吟一會,道,“何兄可知道董前輩用的什麽方法參悟透得龍契圖嗎?”

何博梓失聲一笑,苦笑道,“老夫如果知道用什麽辦法,早就告訴王門主了,這種事情董前輩如何會說給你我之輩。”

王雪心點點頭,喃喃道,“以三帝的身份,如果對龍契圖感興趣,早在數十年前就應該開始參閱龍契圖了,何以道現在才開始參閱呢。”

何博梓苦笑一聲,道,“說得也是,但是以三帝的身份,何時開始參閱都是隨叫隨到的…”言語中對這三帝極為無奈。

王雪心輕咬貝齒,道,“既然董前輩想觀看,水隱門就借董前輩一觀又有什麽關係。”扭頭輕喝,道,“曼曼、線兒!把龍契圖拿來!”

曼曼和線兒姑娘在裏麵等候多時了,聽王雪心招呼,連忙一前一後來到王雪心、何博梓二人麵前。

“晚輩參見雷殃門主。”曼曼和線兒姑娘對何博梓躬身一禮。

何博梓含笑,道,“水隱門下無弱兵啊,兩位姑娘要比犬子強上百倍啊。”

曼曼姑娘遞給王雪心一個漆封的竹筒,王雪心笑道,“何兄太謙虛了。”看著手中的竹筒,鄭重道,“這就是本門龍契圖。”

何博梓臉上露出鄭重之色,點點頭,道,“老夫知道王門主心有顧忌,但老夫有一句不該說的話。”扭頭看看曼曼和線兒姑娘,沉聲道,“董前輩如果發起脾氣來,別說是龍契圖,就是你我性命,恐怕也是隨到隨取啊。”

曼曼和線兒姑娘臉色一變,眼中俱是驚訝之色,這個董姓前輩竟然有如此本領?!竟然能把四大門派掌門的性命,玩弄於鼓掌之間?!

這實在是太駭人聽聞了,但出自雷殃門主的口中,此事自不會是假。不會有人故意貶低自己的身份的,尤其是到了四大門派掌門的地位。

王雪心的臉色變了變,不情願的點點頭,心中知道何博梓確實沒有說謊。如果真要是惹怒了三帝,整個水隱門在江湖中消失都不是什麽稀奇之事。

王雪心長歎一聲,鄭重道,“還請何兄記得此事,平日提醒一下董前輩盡早歸還我水隱門。”說著把竹筒推向何博梓身邊。

何博梓一臉鄭重,道,“老夫定當盡力的。”猶豫一下道,“王門主是不是先檢查一下龍契圖的完好,也好做個你我明白。”

王雪心微笑點點頭,暗道這個何博梓心細的很啊,惟恐龍契圖有差錯,淡淡道,“也好。省的為難何兄。”說著拿過竹筒輕輕一擰,裏麵露出一卷薄薄的東西。

何博梓裝作沒聽到王雪心話中的譏諷,臉色鄭重的看著王雪心把這卷薄薄的東西展開,一塊不規則的羊皮卷展現在麵前。

布卷上麵橫七豎八的劃著幾道痕跡,隱隱是一些山水。

王雪心淡淡道,“這龍契圖年久易損,還請何兄多加小心。”說著裝回竹筒遞給何博梓。

何博梓鄭重接過竹筒,小心放入懷中,道,“老夫自當好生保存,也好不辜負董前輩的賞識。”起身拱手一禮,道,“老夫還是先回去給董前輩送龍契圖要緊,就不多坐了。告辭,王門主。”

王雪心看著何博梓的背影,不由有些悵然所失…

與此同時。

破雲離開夜羽門已經六天了,可距離熾陽門還差的老遠。破雲心中不住嘮叨著夜羽門與熾陽門離得也太遠了。

遠遠終於看到了一座城鎮,破雲心中長出口氣,歇歇再走吧。

鎮子不大,卻十分熱鬧。

叫賣的小販、吐著唾沫說書的、大口喝酒的豪客…

破雲忽然覺得這小小城鎮實在是可愛的緊,快步走進路旁的酒家。

酒家就是很普通的那種酒家,不過家具都很幹淨整潔。

現在不是吃飯的時辰,酒家裏人很少,破雲找個僻靜的地方坐下,要些小菜水酒,再來了二斤醬牛肉,自顧自吃得愜意的很。

忽然門口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兩名勁衣劍客走進酒家。

破雲看了看不認識,還是自顧自的大吃大喝,不想兩名劍客環顧一周後,徑自走向破雲。

“閣下可是破雲公子?”為首一名劍客很有禮貌的問道。

破雲有種不祥的感覺浮上心頭。

最近好事沒有,壞事不斷,在這麽一個小城鎮中,有人專門來找自己多半不是什麽好事。

破雲苦笑一聲,淡淡道,“我就是破雲,你們二位有什麽事情嗎?”

劍客並不答話,反而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件,遞與破雲,恭聲道,“我兄弟二人指示奉命給破雲公子送信,請過目。”

破雲一臉疑惑,誰給自己寫信?

接過信封來回看看,信封上一片空白,什麽都沒寫,隨手撕開,拿出信紙看看不由直皺眉,“明日午時,城西三十裏杉樹林,不見不散。”再向下沒有內容了,隻有一個落款。

破雲看見落款不由臉色大變。

落款隻有兩個字。

“邢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