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事情太多,光是電腦係統就重做了三遍,更晚了,大家見諒。

破雲與比他父親都要大、心地卻像孩子般純真的解持,結成了異姓兄弟。

解持慢慢轉醒,擦擦口水迷,朦朦道,“兄弟,給我留點啊。”

破雲遞給解持一碗清水,笑道,“老哥,這下後悔了吧,珍藏多年的美酒佳釀一夜全光了。”

解持迷迷糊糊的喝一口水,忽然眼睛睜開,看著周圍橫七豎八的空酒壇子,大驚失色,“哎呦!我的竹酒啊!疼死我了!”

破雲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你醒來就會後悔的。”

解持狠狠的把空酒壇摔個粉碎,咬牙道,“後悔?!為什麽後悔?!不過我告訴你!你要是不去好好教訓教訓人知那個老家夥,我不會讓你賠酒。”說著陰陰一笑瞪眼道,“我要吃了你!”

破雲苦笑搖搖頭,看來這與人知的仇恨不是一時能化解的,有機會還是要找人知談談的好。

破雲臉色一整,“大哥就先等候,我先去把南海沉鐵取來如何?”

解持一臉蕭索,“好吧,不過你要快去快回啊。”

破雲微笑道,“當然,我也著急恢複我的匕首呢。”

解持無奈的點點頭,來到屋外石桌前打開了迷霧通道。

破雲微微一笑,大步走進迷霧竹林。

從迷霧森林出來,破雲直奔地宮。輕車熟路,這一來一回也沒用多少時間。

凡文不再絮綴。

這日破雲終於又回到了迷霧森林。不過這次破雲剛進入森林,就看見了一條通道。破雲暗笑解持大哥必定怕自己再砍了他寶貝竹子,見自己進林便打開了通道。

破雲剛走進解持處所,就見解持興衝衝的跑來狠狠的給破雲了一個擁抱。

解持歡喜道,“老弟此行如何?”

破雲含笑不言,拿出沉鐵遞給解持。

解持拿著南海沉鐵,臉上充滿了癡迷,輕撫沉鐵喃喃道,“果然是南海沉鐵。果然是南海沉鐵。”

破雲微笑道,“既然貨物沒錯,那就要看大哥的本領了。”

解持大笑,興奮的滿臉通紅道,“如此大塊的沉鐵,別說是一把匕首,就是長劍都能鑄造兩支。走!我們馬上去鑄劍!”

破雲微笑點頭。淼刃終於回來了,這總算是個好消息。

剛走到熔爐旁的解持忽然身形一滯,臉上浮上奇怪的表情,緩緩對破雲道,“我鑄不了。”

破雲一愣,“什麽?大哥你說什麽?”

解持苦笑一聲道,“我鑄不了。沒辦法鑄造此劍。”

破雲苦笑道,“老哥。都什麽時候了,你就別戲弄我了。東西都擺在你麵前了,怎麽還不能鑄造啊。”破雲對解持的無理取鬧可是有領教的,不過這個時候還來,還是讓破雲有些鬱悶。

解持瞪眼道,“誰跟你開玩笑了!這南海沉鐵屬性至陰,煉造時必須以陽屬性之物中和它的陰性。開始我覺得豁出去我那株筱筱草成全你。但方才我發現我的筱筱草的至陽之氣還是太少,不能中和沉鐵中的陰寒。”搖頭長歎一聲,眼中盡是無奈,遺憾道,“不能中和陰寒就不能鑄造啊。”

破雲全身冰冷,就像從飄飄雲端直接掉在了地上一樣,而且是臉先落的地。滿心歡喜以為淼刃能夠恢複原狀,甚至幻想經此一鑄比原來要更為厲害,怎知還沒開始鑄造就碰上了如此難題。

破雲皺眉問道,“大哥。如果不中和南海沉鐵的陰性會有什麽反應?”

解持愁容滿麵,喃喃道,“不中和南海沉鐵中的是不行的,那樣打造出來的兵刃雖利卻易折。”長歎一聲,“根本不能與人交手,碰之便折,如何與人交手?”

破雲也是重重的長歎一聲,失望道,“那還有沒有什麽辦法嗎?”

解持搖搖頭道,“除非還有別的至陽之物,礦鐵,草藥什麽的。不然根本無法鑄造。”

破雲的腦海裏仿佛想到了什麽,可偏偏朦朦朧朧的記不起來,喃喃自語,“筱筱草…至陽…筱筱草…至陽…”忽然眼睛一亮,脫口道,“血魄!”

連忙問解持道,“大哥。血魄也是至陽的草藥。用血魄代替筱筱草能不能用?”

解持一愣,“血魄?你有血魄?按道理,血魄要比我這筱筱草強上很多倍。應該可以中和南海沉鐵中的陰性。”忽然疑惑中帶著幾分驚喜道,“你有血魄?!”

破雲神秘一笑,從懷裏拿出兩隻大大的血魄,遞給解持,“大哥,你看這兩株血魄可夠用?”

解持眼中冒出興奮之色,連連道,“夠,夠。連半株都用不了。”

破雲笑道,“那大哥還等什麽?還不燃火鑄劍。”

解持哈哈大笑,走到熔爐開始點火升溫。

破雲忽然大聲道,“大哥。我還要我的匕首,別把匕首鑄造成劍。”

破雲對淼刃的感情可不是一分兩分,再者匕首藏於無形,讓破雲很習慣使用。

解持站在熔爐前仿佛變了一個人,變得無比鄭重,嚴肅,專注…朝破雲微微點點頭,一臉又轉向通紅的熔爐。

風箱像是萬馬奔騰,熔爐燒的通紅。

解持專注的神情,嫻熟的手法,讓破雲發自心底的笑了。

誰能想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瘋子似的人會是絕世的鑄將大師呢。

叮叮當當的聲音連續了兩日。破雲都有些擔心解持的體力能不能堅持下去。

破雲可沒有想到鑄造一把匕首要這麽費力,琢磨也就一會的事,哪想解持在鍛爐上叮叮當當一直沒有停。

眼見日上當空,穀中的溫度明顯上升了不少。

解持光赤著上身,右手的鑄造錘忽然如雨點下急一般,密密麻麻的敲在鍛台上紅彤彤的條形鐵上。反反複複重複了七次,衝破雲大喝一聲,“過來!”

破雲正看得出神,讓解持這麽一嚷嚇了一跳,慌忙跑過去問道,“怎麽了,大哥。”

“拉風箱!”解持大喝一聲,手中卻沒有閑著,右手錘交與左手,鐵錘一錘比一錘重,狠狠的敲下來。

破雲不敢怠慢,連忙拉起風箱猛力吹風。

火焰像咆哮的猛獸,張開血盆大口一口把黝黑的條鐵吞在嘴裏。

解持左右手交換沒幾下,忽然開始速度變慢,以一種非常奇怪的節奏打下一錘就轉身換一下手,錘子重大的衝力讓火焰四處飛散。忽然又一聲大吼,“你就這麽點力氣嗎,老弟!風箱再拉快點!”

破雲知道情況緊急,清心訣運轉全身,拉得風箱猶如憤懣的怒獸終於醒轉,與火焰猛獸糾結在一起。火焰噴升有一丈多高,山穀內通紅,烤的空場邊的晶石竹都劈劈作響。

破雲忽覺手中一鬆,暗道糟糕。

風箱終於支持不住破雲巨大的勁力,,哢嚓一聲,風箱散了架。

破雲大呼糟糕,眉頭緊皺正不知道如何是好之際,就聽解持大喝,“拿手來!”

破雲一愣,不知道解持要幹什麽,下意識還是伸手了過去。

解持隨手在鍛爐旁抄起一把尖刺,狠狠的劃在破雲的手指上。破雲的手指立馬血流如注,解持卻一把攥住破雲的手,把手指放在鍛鐵上不住的滴血。

血滴到鍛鐵上噝噝的冒著青煙,瞬間便消失不見。

解持一把甩開破雲的手,手中鐵錘又是一通狠砸,忽然一揚手,已經是匕首外形的鍛鐵在空中飛轉了兩圈又掉在鍛爐上。解持奇特節奏的錘法又出現了,不過沒幾下,手一揚,匕首又飛了出去。

不過這次不是直上直下的飛,而是斜斜的飛進了那個大大的水潭。匕首遇水嘶的冒了一下青煙,就消失在水潭裏不見了。

破雲滿臉狐疑的看著解持,暗道莫非這就鍛造完了?一個可怕的念頭浮上腦海,不會是失手搞糟了吧!

解持伸手擦了擦滿頭的大漢,踱步走到石桌神色自若的喝起茶來。

破雲弄得一頭霧水,跟了上來疑惑道,“大哥,打造完了?”

解持眼睛不抬,微微點點頭。

破雲大喜,“放在潭水中是為了冷卻嗎?”

解持懶懶抬起頭來喘著粗氣,兩日近三日一刻無休的鍛造,絕對是對身體很大的考驗,不是隨便一人就能做到的。

但現在的解持雖然一臉的疲憊,卻隱隱一絲得意,一絲壞壞的笑容浮在臉上,“我是要冷卻,不過卻是想在那裏冷卻。”說著指了指鍛爐旁邊的一桶水。“剛才是我不小心溜手,匕首自己飛出去了。”一臉不管我事,淡淡道,“如果你再不快點去找,這麽大的深潭,可真不一定掉哪裏去了。”

“啊?!”破雲大吃一驚,真失手了啊。

看了一眼壞笑的解持,破雲氣得牙根癢癢,也不知道解持說的是真是假,不過這麽大潭水要找一件匕首,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破雲也顧不得和解持鬥嘴了,縱身一竄,身子在空中劃過一道美妙的弧線,輕輕的跳進潭中。

解持看著破雲跳進潭中,微微點點頭眼中露出一絲嘉許之色。

破雲跳進潭中就發現,雖然這灣潭水很大但卻不算很深,而且潭水非常清澈,潭水中的魚兒水草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再加上破雲精通水性,在潭中隻繞了一圈便看見一個閃著亮光的東西。

破雲毫不猶豫的抄在手裏,縱出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