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任務時間,第30小時37分

‘不行,他們派出步兵了。’我指著基地的方向。‘他們有步兵在進行搜索,如果我們繼續待在這裏,遲早會被發現的。’

‘這樣就沒辦法了,我們必須冒險離開這裏。’阿比傑搖了搖頭。‘幸好現在對方的巡邏車輛少了一些,我們應該有機會在不被發覺的情形之下離開。就算派出再多部隊,他們的有效搜索範圍還是有限製的,隻要我們能及時脫離的搜索範圍,我們就安全了。問題是……’

我知道阿比傑想說什麽,阿比傑在擔心我沒有受過正規的匿蹤訓練,像這種在敵人眼皮底下偷跑的行為,沒有足夠的匿蹤訓練是做不到的。

‘長官,別擔心我,真的被發現的話,就放棄我吧;總好過大家都回不去。’我抓起狙擊槍,作出預備起跑的姿勢。‘但是,我還是有自信能帶著大家脫離這裏,隻要長官你們信任我的話。’

阿比傑沉默了一下,隨即點頭。

‘我相信你,傑森。那就麻煩你帶路了。’阿比傑握緊了手上的電漿步槍。‘其他人,給我跟緊傑森的腳步!特種部隊的人應該不會跟不上傑森的腳步吧?’

深吸一口氣,我跳了起來發足狂奔;隊友們也紛紛隨後追了上來。

跑沒一小段路,感應到有敵人車輛的接近,我立刻朝著旁邊的樹叢撲了進去;跟在我身後的傅勒比了一個進行隱蔽的手勢,所有的人立刻朝著身邊的樹叢或是草堆鑽了進去。

不久之後,一輛的裝甲車從我們附近經過。

等到裝甲車轉過一片樹牆,我跳了起來,繼續全速奔跑,隊友們也毫不猶豫地立刻跟上來;然後,在我撲入樹叢或草堆尋找掩蔽的時候,隊友們也立刻就地掩蔽。

任務時間,第32小時54分

現在阿比傑他們對我的肢體動作已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我隻要手一撐地並抓起槍,阿比傑他們就知道我要起跑;隻要我的手在奔跑之中抬高起來、作出預備臥倒的姿勢時,阿比傑他們甚至會比我更快找好掩蔽。

就這麽又跑又躲的,總算在天亮的時候,我們又遠離了的基地大約四到五公裏左右;現在我們終於可以稍微輕鬆一下,因為的步兵沒有辦法搜索到這麽遠;即使能,搜索密度也會低很多,我們要躲起來還不是難事。

,太陽的光芒才剛剛照進黎明的金星雨林之內時,我卻發現了新的威脅。

‘看,敵軍攻擊機。’

從隱蔽物後方,我指著在天上慢慢飛行著的攻擊機。

‘沒掛酬載武器,一定是出來搜索我們的。’霍克拿起望遠鏡觀察著那架攻擊機。‘我越來越覺得事情不對勁了。’

‘長官,這怎麽說?’我不明白這其中的關鍵,隻好發問。

‘因為要從空中查找躲藏在雨林內的人,是非常困難、幾乎不可能的事情。’霍克說著。‘即使是慢速低飛的飛機也很難看見混在叢林裏的迷彩服,除非我們作出很大的動作,像是急速奔跑之類的,那些飛行員才有可能發現我們。’

‘但是我們還是有可能被發現吧?’

‘是啊,可能低於被雷打到的機率吧。’霍克聳聳肩。‘可是他們竟然會為了這麽一點點機率而派空軍出來找我們,你不覺得奇怪嗎?’

‘也許我們已經被列為戰略等級威脅,而不是戰術等級威脅了吧?’傅勒笑著。‘搞不好等一下會有一顆戰略核子彈頭朝著我們發射過來也不一定……噢,該死的!’

隨著傅勒的咒罵聲,我們看到遠處的另一架攻擊機在雨林上方拋下了兩顆炸彈,接著位在炸彈落點的樹林立刻開始猛烈地燃燒了起來,熊熊火焰直騰入黎明的金黃天際。

‘是大範圍燒夷彈,顯然不惜燒光樹林、破壞生態也要把我們給找出來;傅勒,隻怕你的烏鴉嘴說對了,他們真的認為我們是戰略等級威脅了。’霍克聳聳肩。‘但是……為什麽呢?’

‘為什麽我們是戰略威脅已經不重要了。’阿比傑插嘴。‘重要的是,我們得盡快離開這裏,不然我們可能就會變成烤豬了。’

任務時間,第64小時16分

值得慶幸的是,似乎是打算由遠而近地燒毀樹林來找尋我們,而我們卻早已脫離了的燒夷計畫區。所以我們不需要像電影情節一樣、在猛烈燃燒、紛紛倒塌的樹林當中竄高伏低地表演特技。

,開始進行燒夷作業之後,裝甲車和步兵的搜索範圍又向著燒夷作業區之外延展了不少。總算需要照顧到的麵積太大,的搜索密度一直提高不起來,我們也因此而得以順利離開。

回程前往撤離點的路上,又回複了隻要我標示出敵人的所在位置、大家就可以輕鬆溜過敵人身邊的簡單威脅;更何況我們回程時也隻才遇到了一組警戒哨兵,之前遇到的警戒哨和巡邏小組都已經不見蹤影了,這讓我們回程的路途上幾乎沒碰到什麽危險,傅勒甚至還打趣著說,沒什麽夠看的刺激,讓他無聊到快睡著了。

確認撤離點的附近沒有敵蹤之後,阿比傑發出了無線電訊。

三個小時之後,的運輸機降落在我們身邊,我們隨即爬上了運輸機。

‘嗨,歡迎回家,你們動作可真快啊!還有,你們是敵前叛逃了嗎?身上穿那啥鬼玩意啊?’運輸機的駕駛透過通話器和我們開著玩笑。

‘少廢話,這是劫機。我命令你立刻將這架運輸機開回的基地去,不然我就不請你去酒吧參加慶功宴了!’阿比傑也和運輸機的駕駛員開起了玩笑。

‘有慶功宴啊?’在座位上坐好、係上安全帶之後,我偷偷問著傅勒。

‘有啊,這可是特種部隊的特色喔。’傅勒臉上露出了奇異的笑容。‘我敢打賭你一定會喜歡的。’

回程途中,我隻感覺到任務完成時的疲倦和勞累,眼皮重得隻想打架;但是其他人似乎一點睡意也沒有,而且,看起來似乎都有點心神不寧。

阿比傑正操作著一台筆記型計算機,在整理著這次任務的匯報數據,偶爾還會伸手抓抓自己頭上的短發;霍克手上拿著一本雜誌,眼睛卻直盯盯地望著窗外,臉上偶爾還露出我難以理解的微笑;邦茲抓著一枝筆在指頭上繞來繞去,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傅勒則是離開了座位,背著手在機艙內踱步;反而赫克托爾拿著一副撲克牌在算命,雖然赫克托爾翻牌的動作未免粗魯了些。

說實在話,我覺得他們現在的表現,反而比較像是要去出任務的感覺。

真是妙,要出任務的時候,這些人一個比一個鎮定;沒想到任務都結束了,我們也搭上了回家的運輸機,這些人反而焦躁不安了起來。

算了,反正不是什麽關乎任務成敗的問題,不予研究;我還是先打個盹再說。

聖塔那斯基地,停機坪

運輸機緩緩降落,阿比傑他們早已收拾好隨身物品,在機艙門口排成一排;傅勒叫醒了正在打盹的我,把替我收拾好的背包扔在我懷裏,還特地拿了一張紙巾把我的臉給用力擦了一遍。

機艙門打開,我們步出運輸機,周圍來接機的其他特種部隊隊員們大聲歡呼著,活像我們是戰爭英雄似的。

我們的確是,我們一天前才剛炸掉了的軍火和補給。據阿比傑說,光是那些軍火的份量就足夠蒸發整個聖塔那斯基地。

威沁森中校笑著迎接了上來,阿比傑他們隨即立正敬禮,我也連忙有樣學樣,在其他隊友們整齊劃一的敬禮動作之中,我慢半拍的反應顯得特別刺眼。

,真正讓人驚訝的是,當威沁森中校回禮之後,一等我們放下敬禮的手,威沁森中校突然撲上來抱著我,然後啾啾兩聲,我的左右臉頰上已經各被威沁森中校給親了一下。

‘辛苦了,傑森,歡迎你回來!’

威沁森中校笑著,反而是我因為突來的意外狀況而呆住了,以致於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都是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直到傅勒推了推我之後,我這才回過神來。

‘怎麽樣?感覺不錯吧?’傅勒又是那副奇異的笑容。‘這是特種部隊的最高榮譽:威沁森特等紅心勳章和威沁森特等大綬勳章。’

‘這……我不懂……’

‘那我教你:這是威沁森特等大綬勳章,可別隨便洗掉了。’傅勒指著自己臉上的那兩個口紅印,接著指著自己的胸口。‘這是威沁森特等紅心勳章,很飽滿的感覺喔!’

呃,似乎是……好不容易抓住剛才受到強烈震撼之時的記憶,的確,臉上感覺到了女孩子肌膚的細致,胸前也傳來了女孩子軀體特有的柔軟與充實觸感……。

看了看我們小隊成員臉上必有的口紅印,再看看那位剛才還擁吻了我們六個大男人、現在卻一副像是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的威沁森中校;難道,這就是傅勒他們之所以在回程的時候反而焦躁不安,傅勒還特地拿紙巾替我擦臉的原因嗎?

特種作戰小隊成員:[官階/名字/職務]

上尉阿比傑多爾薩胡特,小隊長

二等兵傑森弗萊契,尖兵

少尉傅勒高登斯坦,指導官

上士邦茲泰勒,任務隊員

中尉霍克馬傑理,任務隊員

中士赫克托爾裴柏汀,迫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