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藥的副作用
莫洋當然不會在乎莫寧死活,管她是因為什麽昏倒的呢,反正自己正無趣著,本來就打算找莫寧,這不正好送上門來。
“小朋友,你等著哦,我現在就過來,告訴我地址吧!”
連佑佑皺著眉頭地把家裏的住址告訴了電話裏的女人,本能地他就不太喜歡那女人,要不是莫寧昏倒了,他才不願意把她交出去呢!
莫洋不多時就開著車過來了,和連佑佑一起把莫寧給弄上車,然後特意多打量了一下連佑佑,伸手想要摸他細皮嫩肉的臉,結果他靈活的很,在閃開後,還不忘翻個白眼,嘟喃道:“大色女。”
莫洋呲了呲牙,衝連佑佑警告般地揮揮了拳頭,在他瞪過來時,一句話堵住了她的嘴:“喂,還不趕緊把莫老師給送去醫院,出了人命你要負責的哦!”
死小孩,臭小孩,莫洋一邊罵罵咧咧的,一邊上了車,然後不忘先掏出鏡子來檢查了臉上的妝有沒有花,這才發動車子,同時撥打了一個號碼。
電話的主人似乎很不想接,在她反複地試了n次之後,男人低沉性感的聲音才傳過來,聽不出語調地道:“什麽事?”
“姑父您好!我是洋洋。”
“哦!”
“姑父,您現在忙嗎?有沒有時間呢?”
“很忙,沒時間。”
莫洋被噎住,好不容易緩過氣來,隻得看一眼昏迷的莫寧道:“我妹妹莫寧在我旁邊,她好象暈過去了,我現在送她上醫院,姑父,我一個人搬不動她,您可不可以來幫忙啊?”
她說完,然後靜靜地聽著電話裏的動靜,很想知道紀亦箏此時是什麽表情,可惜,紀亦箏在大多數人的眼裏都是個黑麵神,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什麽來,那可是高難度。
於是隻聽他聲音古井無波地道:“洋洋,既然你妹妹病了,你就好好照顧她吧!醫院裏有醫生護士,自然會幫你的。”
電話被掛斷了,莫洋對著手機冷笑一聲道:“有什麽了不起的,光會擺譜,哼,我就不信,我莫洋拿不下你,你就給我等著吧!”
把電話往車座上一扔,她又回頭對莫寧嗤笑一聲,“瞧見沒,這就是你的下場,哈哈,活該——不過,他要是不出現,那我又該怎麽行動呢,哎,小聾女,你真的毫無魅力耶,都昏倒了,人家連問都不過問一下哦!”
要不是莫寧現在昏著,莫洋見她沒有利用價值了,還真想把她給拋屍到路邊,到了附近的一家醫院,莫洋把莫寧扔給醫生就打算走,然後就看到了已經迎麵而來的紀亦箏。
一身黑色的裝扮,穿在他身上永遠不會顯得過於單調沉悶,就好象他本就屬於黑暗係的,帶著一陣風,大步流星地走來,一雙狹長的幽瞳,如電一樣地劃過莫洋的臉。
“你準備走了?”
“沒——沒有啊,姑父,你不是不來的嗎?”
“正好我在附近,看到你的車,就順道跟著過來了,怎麽?你對此有疑問嗎?”
“不不不,姑父,人家就是問一下而已嘛,人家好久沒有見到你了,很想念的啦,你都不來看人家。”
主動地挽上他的胳膊,莫洋將身子貼得極近,那對高聳的雲峰直往他身上蹭去。
紀亦箏神色淡然,就好象蹭著他的不過是一對人工矽膠注出來的假胸,自然地俯看一眼她衣領下的深溝,嘴角浮上一抹似笑非笑道:“莫洋,你和莫蘭最近有聯係沒有?”
怎麽提到姑媽了呢?莫洋心裏咯噔一下,雖然不解紀亦箏的意思,但總覺得他的眼神帶著一絲危險的信號,讓她隱隱地開始害怕。
“姑父,其實,我好久沒有見到姑媽了啦!”
“哦,沒見到也沒關係,但是作為莫蘭的親侄女,你不應該多關心一下她的生存現狀嗎?說不定還可以見到她最後一麵呢!”
說完,紀亦箏就推開她,徑直地往醫生辦公室走去,留下莫洋一個人相當忐忑地留在原地,什麽叫最後一麵?姑媽要死了嗎?怎麽可能,她那麽年輕,又沒病沒災的,怎麽會好好地就死掉。
一絲寒意漫上來,莫洋手指冰涼地拿起手機,把電話打到父親那裏,問道:“爸,莫蘭姑媽怎麽了?”
老莫一頭霧水,不知道女兒突然的話是何意,“什麽怎麽了,幹嗎問到她?”
莫洋直覺地猜到父親也不清楚莫蘭發生了什麽事,便道:“爸,你去查查看,姑媽現在還好不好,我擔心她出事。”
“哦,我這就去查,你這孩子,什麽時候變得關心起人來了,真奇怪……”
莫洋收了線,遲疑一下還是往醫生辦公室裏去,心裏不安歸不安,但有些想法需要付諸實踐,就必須開始行動才行,半途而廢可不是她的風格。
此時在醫生麵前的紀亦箏,一臉的難看,隱忍著火氣在聽醫生的訓話。
“你說你們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什麽刺激的事情都敢玩,那種藥也能隨便吃嗎?不知道會有副作用嗎?要是吃出人命來,你負得起責任嗎?……”
一邊開藥方,一邊嘴裏念叨個沒完,“趕緊的,去拿藥,小夥子,記住了,不要再讓你女朋友吃這種東西,你說你怎麽自己不吃呢!……”
莫洋都聽得很不是滋味了,她難以想像紀亦箏這種冷傲的人怎麽會一聲不吭地任醫生亂說,心裏一時憤憤不平,上前,把桌子一拍,就指著醫生的鼻子道:“喂,你這個大夫,怎麽說話來著,他隻是那個死丫頭的姑——呃——”
一隻手伸過來,突然在她的頸側一按,就成功地讓她雙眼一翻,腳下一軟,然後就倒了下去,紀亦箏隨手接住她。
醫生抬眼奇怪地看一下那個話說了一半的女人,此時倒進男人懷裏,不太明白她怎麽突然就閉嘴了。
“她怎麽了?”
紀亦箏的臉色仍是黑到誰都欠他幾千萬的樣子,示意醫生把處方開完。
“醫生,她不過是睡著了而已,你繼續開處方。”
醫生哦了一聲,埋下臉去寫字,歇不住的嘴巴又開始數落,壓根不管自己的話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好在,今天某人的隱忍力相當強大,否則醫生要先考慮一下後半生還能不能用嘴巴講話。
莫寧洗了胃,此時臉色發白地躺在病**,見紀亦箏從外麵走進來,同時還扛了一個人型物體進來,她瞟了他一眼,立刻把身子一翻,背對著他。
紀亦箏把莫洋往一邊的空**一扔,然後拍拍衣服上莫須有的灰塵,走到病床前,揪住她的領子把她給拽了起來,“說,你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
“還在裝傻,連藥都吃上了,怎麽,就這麽想要男人?”
莫寧心頭一澀,為何從他的嘴裏永遠聽不到一丁點關心之意,就算她死在他麵前,他也會仍然高高在上,漠視她所有的不堪。
“你到底說不說!”
她把臉扭到一邊,眼睛閉上,已經不想再看到他那張臉,會叫她心痛到無以複加的臉。
紀亦箏一把甩她到病**,她這是什麽意思?什麽態度?“莫寧,你信不信我隨時可以弄死你。”
莫寧摔在病**的身體仍像個空空的軀殼,他說什麽也罷,做什麽也罷,早就激不起她心裏的一層lang,自然連話都懶得再對他說。
要不是他不打女人,此時的爆怒真的會讓他有想掐死她的衝動,“好樣的,莫寧,你現在讓我相當滿意——若是以為這樣我就拿你沒辦法,那就大錯特錯了。”
紀亦箏轉身走向莫洋,隨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杯不知道不知道是不是水的**,然後潑到莫洋臉上,毫無意外地看到她尖叫著醒過來。
“姑——姑父,你潑我?”
“怎麽?有意見?”
“我,不是啦——姑父,我剛剛怎麽了?”
紀亦箏聳聳肩,攤手道:“誰知道呢,也許是你太困了吧!”
“這樣嗎?”
莫洋掛了一臉的水,妝容完全花掉,卻是不自知,還想要扮出可愛的表情,那塌下來的假睫毛可笑地如兩片雞毛。
紀亦箏擰著眉,雖然她這副德性讓人倒胃口,但為了達成效果,他還是可以忍受的,勾勾手指對莫洋道:“過來。”
“哦~”
莫洋心裏那叫一個七上八下,紀亦箏那表情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可是他的聲音又透露著一股子難以抵擋的**,她都感覺到雙腿發軟了。
“真磨蹭。”
莫洋的腰被他一勾,人就跟著往他懷裏去,她仰起花臉,雙眼都是春意,看向紀亦箏時,不由地伸出舌頭在自己唇邊一tian,想要讓自己看起來更為挑逗。
紀亦箏狹長的雙瞳眯成一條縫,臉上閃過一線嫌惡,可手卻在她的腰間磨砂起來,另一手也跳過她的臉,自她頸下的肌膚開始遊走。
“姑——父——”
莫洋聲音都抖了,哈哈哈,紀亦箏是誰啊,是她的姑父,可那又怎麽樣,他有錢又帥,是所有女人心中的神,能成為紀亦箏身邊的女人,她才不管什麽姑父不姑父的,再說莫蘭不是已經被紀家給休了麽!
莫寧此時多希望自己的聽力可以再弱一點,再壞一點,徹底變成一個聾子那該多好,閉上眼睛可以看不見,可他們的聲音,卻清晰地傳入她的耳裏。
嗬,紀亦箏啊,就算要和別的女人發生關係,請不要當她的麵好不好。
她拚命地催眠自己,拚命地告誡自己不可以再傷心,指尖掐進掌心裏,那麽疼那麽疼。
自己是真傻,不是假傻,在明知他無情花心,明知他不把自己放在眼裏,明知他隻是以折磨她為樂,她還要傻乎乎地癡戀著他,還會在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時,心痛得如絞。
她好恨好恨,這個男人怎麽可以如此無情,挖走了她的心,卻又狠狠地踐踏,除了恨,她真的再也找不出別的感情來麵對這個男人了。
從病**翻身下地,莫寧的雙眼清澈似無一絲波動,空洞地像是可以穿透人的影子,她對兩個火熱交纏的男女,道:“我就不影響你們的雅興了,請繼續!”
身體的虛弱讓莫寧連行走的力量也沒有,卻是強自撐著,挺自的背影那麽般固執無助,似風一吹就會倒。
紀亦箏的目光尾隨著她,耳裏還在回放著她的話,該死的,她怎麽可以如此平靜,在看到他和她姐姐親熱,她也能若無其事!
好,很好,他總算看清楚這丫頭的本質了,絕對的缺心少肝。
紀亦箏的心不在焉,引來莫洋強烈的不滿,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眼眸泛著春潮,迷蒙又媚樣橫陳地看著他道:“亦箏,你好討厭啦,都不看著人家。”
回過神來,紀亦箏把視線落在莫洋那打碎了調料盤似的臉上,一邊薄唇翹起,輕挑地道:“那你想要我如何?”
莫洋羞澀一捶他一拳,無限嬌媚地展示著風情,shuangfeng微敞,裙擺掀起,語氣軟膩,“你壞死了,故意看人家的笑話。”
“壞嗎?難道你不喜歡?”
他的手指自她的臀後往下滑,在那兩瓣俏挺上拍了拍,見她輕顫著往自己懷裏鑽,同時伸手去解他的褲子,似急不可耐的樣子,他的臉色再無一絲溫和,凜冽地眼神劃過她的臉,道:“莫洋,還是先看過莫蘭的下場再來招惹我吧,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話畢,他再不留情地一下推開她,轉身往外走去,剩下莫洋看著他頎長又強勢離去的背影,才發現自己被羞辱了。
精明如莫洋,怎麽會沒有看出這裏麵的貓膩呢,紀亦箏突然對自己做出那樣的舉動,自然事出有因,那麽根據剛剛的發現的情況來看,除了和莫寧有關係,找不到別的可能。
這麽說來,紀亦箏對莫寧已經上心了嗎?這不太可能啊,莫寧憑什麽打動紀亦箏這種萬裏挑一男人的心,何況他還是姑父,要論起真來,這就叫做**。
好她個莫寧,原來有這等本事,真是小瞧了她,哼,看來,老爸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是對的,那麽不如趁機多設施紀亦箏一筆錢吧!萬一莫寧失寵了,就再沒有機會了。
莫寧出了醫院,時間已經是晚上了,準備打末班公車回學校,她很不舒服很不舒服,隨時有可能暈過去,被可惡的連佑佑給害了,估計是藥物過量,讓她差點丟掉小命,這個帳還真不知道怎麽算,對方畢竟還是個孩子,她也不好跟他的父母告狀,要是被誤會了,更加讓她難以自處。
晚上的公車站空****的,隻有她一個人孤伶伶地站在那裏,最近的天氣沒有那麽熱了,有涼風吹來,而她又不舒服,隻覺得渾身發冷。
一輛瑪莎拉帝停在她麵前,車窗降下,紀亦箏看過來,衝她道:“上車。”
莫寧垂下眼簾,隻當他不存在,隻是她不知道,自己越是表現得冷,隻會引起他更多的不快而已。
紀亦箏下車來,幾步邁到她身邊,不由分說地拽住她就往車裏塞,路上有行人詫異地看過來,紛紛指點不休,莫寧隻覺如芒在刺,所有人都在笑話她,所有人都往她身後吐口水,好象又回到小時候,她被一群小孩子追著打、罵她是個沒人要的小聾女的情景。
她不敢呼救,不敢哭泣,隻能乖乖如木偶一樣任人欺負,任他把她扔進車裏,然後車子開往一個熟悉的方向,那另人窒息之感升起來,她全身緊繃著,有一種想要立刻的解脫讓她湧出一團衝動。
手極快地打開車門的開關,在高速行駛的道路上,車門被打開,風灌進車裏,吹在人的臉上生生作痛,她卻無一絲害怕,就好象奔向的是光明的未來,而身後的隻是無底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