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順私情

白羽歌見白清嵐堅定點頭,心中似被什麽東西壓住一般,頓時變得沉重無比。

深深呼吸,白羽歌頓了頓,道:“既是如此,那麽皇姐你聽好,這藥浴雖是助人調息的良品,但這藥還有……”白羽歌突然頓住,那幾個字到了嘴邊,說出來卻是那麽艱難。

“還有什麽?”白清嵐問道。

“還有……情藥之效。”白羽歌咬了咬牙,鼓起勇氣說道。

一句話,宛若霹靂憑空炸響。

“你說什麽?”白清嵐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複又問道。

“這藥還有情藥之效,皇姐應該是知道的吧!”

白清嵐睜著眼驚訝地看著麵前的白羽歌。情藥,情藥,這麽說昨夜的那一幕並不是一場春夢,那些撩人的吻,那些肆意的掠奪,還有噬骨銷魂的聲音都是真實的存在,自己真的和自己的妹妹做出了那違逆倫常**的魚水樂事!

看著出神的白清嵐,白羽歌臉上透著一絲苦笑,說出來了,果然是這樣的結果嗎?雖然心中早已猜想過,但當真正麵對之時卻還是沉重得讓人無法喘息。

“皇姐,昨夜之事隻是為了解藥,那並非羽兒所求,但是皇姐,現今你我都在宮外,別再去理會你的江山多嬌,宮廷喧擾,現在你不是這浩軒的帝王,我亦不是這浩軒的長風,順循這自己的心,隻這一次你我逍遙天下,隻談風月可好?”白羽歌拉過白清嵐的手放在她的胸前,十六年的追隨,她堅信白清嵐愛她,隻是白清嵐別扭地遲遲不願承認罷了。

“日後這藥浴之事就讓羽兒獨自完成吧!”白羽歌見白清嵐半晌未言,冷笑,看來又是自己癡戀了,拉下白清嵐捉住自己袖子的手,轉身離去。

白清嵐望著白羽歌離去的身影,半晌未能回神,心底有個聲音在咆哮,叫喊著要拉住白羽歌,但身體卻似有千斤,無法動彈。

白羽歌離開玄嵐院後便徑直奔到了西玄院。

西玄院內,蕭語悠早早讓冬梅被了藥湯。見白羽歌推門而入,起身相迎。

“羽歌,你來了!”蕭語悠語氣中帶著欣喜。

“嗯,語悠麻煩你了!”白羽歌沉聲道。雖然已從玄嵐院中逃出,但白羽歌卻感受不到該有的如釋重負,取而代之的卻是無限的沉重壓在心中。

“怎了,你從氣色似乎有些不好,發生了什麽嗎?”蕭語悠關心問道。

“沒什麽,語悠幫我封穴吧!”白羽歌坐在椅上閉著眼輕歎說道。

“你今夜還是不要浴藥的好!”蕭語悠見她情緒這般低落,柔聲勸阻道。

“為何?”

“你今日情緒不穩,隻怕寒冰針也未能將你的經脈悉數封住,若是這中出了什麽差錯……”蕭語悠擔心道。

“放心吧,無礙的!”白羽歌輕笑道,微笑中卻帶著蒼涼,讓蕭語悠疼惜不已。

“冬梅,將藥湯撤了吧!”蕭語悠回頭吩咐道。

“語悠!”

“我不能放著你的性命不顧!”蕭語悠堅定道。

白羽歌對上蕭語悠滿是柔情疼愛的眼眸,心中顫了顫,低頭避開那雙清麗的眸子,默不作聲。原來這世間為情癡為情盲的人還不隻自己,隻是語悠,你這般深情讓我如何回複?自記事起的十六載追逐守候,似水柔情的默默追隨,這樣的境地實讓自己進退兩難。

“究竟發生了何事,告訴語悠可好?”蕭語悠走到白羽歌麵前柔聲問道。

白羽歌看了看麵前的蕭語悠,搖了搖頭,隻道:“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我便不打擾了!”言罷,起身離去。

蕭語悠看著她沉重的步伐,伶仃消瘦的背影,心中疼惜更甚。

玄嵐院。

白清嵐癱坐在**,頭腦中一片混亂。

“皇姐,羽兒喜歡你,你可喜歡羽兒?”

“皇姐為什麽要隱藏自己的感情呢,明明是愛羽兒的不是嗎?”

“皇姐,為什麽你總是這麽別扭呢?順循著自己的心意不好嗎?”

“皇姐,沒有什麽不能的,羽兒愛你,你也愛羽兒不是嗎?什麽血緣,什麽姐妹,把這世間的一切都忘掉,讓羽兒愛你可好?”

……

“皇姐,現今你我都在宮外,別再去理會你的江山多嬌,宮廷喧擾,現在你不是這浩軒的帝王,我亦不是這浩軒的長風,順循這自己的心,隻這一次你我逍遙天下,隻談風月可好?”

羽兒那丫頭說的自己又怎會不知。十六載的守候,情緣糾葛未敢言,隻因生在帝王家。現下她二人都已出了宮卻依舊被這些世俗教條所捆綁。的確,小丫頭說得對,既然遵守著這些倫常會讓彼此遍體鱗傷,那為什麽不跑開那些身份親緣循著心意好好愛一場?逍遙天下,風月相伴,此一生恐隻有這一次能讓自己隨心而動了!在回宮之前便讓自己放肆一遭吧!

白羽歌離了西玄院徑直到酒窖中拿了幾壇酒。

玉玄山的山頂,夜風呼嘯而過,帶著尖銳的聲音。白羽歌輕功上樹,抱著酒壇仰頭就灌。

究竟是多久沒有喝酒了?似乎自那一夜借酒澆愁後自己便再沒醉過。

繁星閃爍,夜涼如水,同是星空夜,隻是這一次那人不在自己身旁,縱使再好的景致也都變得黯淡無光。酒烈如火,灌入愁腸盡數化作了溫熱的淚。

“果然還是癡戀嗎?十六年,自己愛了她十六年,守了她十六年,從記事起,青梅竹馬相守相依,明知道本不該愛上,明知擺在麵前的是一個萬劫不複的深淵,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還是義無反顧地跳了下去。白羽歌,為什麽要這麽執著?”白羽歌將酒壇抱在懷中,倚坐在樹下,語氣中盡苦澀心酸。

月色濃,酒壇空,樹下伊人,淚落誰人夢?

白清嵐心意既定便匆匆出門去尋白羽歌,山門,廚房,西玄院,但凡白羽歌可能去的地方白清嵐都悉數找了個遍,隻是全然未見白羽歌身影讓白清嵐心慌無比:小丫頭究竟去了何處?

抬頭,冰輪已然偏西,朔風凜冽之上山頂。白清嵐回望身後的山路,心中突然想到了什麽,匆匆提著輕功上山,山頂濃烈的酒氣在空氣中彌漫。白清嵐目光敏銳捕捉到白羽歌的身影,那個纖弱而孤單的女子,抱著酒壇,臥倒樹下。緊皺的眉,未幹的淚痕,瑟縮的身子。白清嵐隻覺得心底最柔軟的地方似是被狠狠鞭笞了一般,生生抽痛。

“不是說過不再醉酒的嗎,怎今日又這般模樣了?”白清嵐伸手撫上白羽歌的臉,將她貼在臉上的發絲撩開。

“皇姐……”白羽歌醉意朦朧間隱隱約約看到白清嵐的身影,無論先前再多愁怨,此刻也都盡數化作誠摯的愛意,感受著白清嵐溫柔的撫摸,忍不住將臉放在那溫暖的柔荑上磨蹭。

“羽兒,起來跟我回去可好?”白清嵐柔聲問道。

白羽歌嘴角輕勾,笑中卻有著苦澀,輕輕搖頭,她不知道麵前之人究竟是誰,但這般溫柔的語氣定不會是白清嵐所有,看來真的是自己醉了,隻是為什麽醉了之後我的世界中還是隻有你的身影。白羽歌閉上眼,或許這樣便可以不去看到那個自己朝思暮想卻又求而不得的人影。

白清嵐看著白羽歌難過的模樣,輕歎,十六年,愛之守之卻不能得之,縱是銅牆鐵壁的堅固堡壘也總會有崩塌的一日,自己定是殘忍地傷透麵前這個小丫頭了吧!

吻輕輕落在白羽歌的額上,將她抱在懷中,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酒壇,微微皺眉,日後還是不能讓這丫頭再飲這多酒了,一身的酒氣卻是難聞得緊。

“羽兒,我愛你,現在說應該不會太遲吧?”白清嵐低頭湊到白羽歌耳邊,寵溺道。

白羽歌迷蒙間聽見模模糊糊聽見三個字,那三個自己等了許久的字,滿意一笑,不自覺地將頭埋入白清嵐懷抱深處,使勁蹭了蹭,尋了個舒適的地方,梨花香氣滿懷,卻是最安心的味道。

東玄院。

“公主,宮內傳來書信了!”福伯手中拿著小小的竹筒交給蕭沁言。

蕭沁言拆開竹筒,取出封在裏麵的紙條,接著微弱的燭光,快速掃過家書,神色越發凝重,當看及那最後幾個字時,蕭沁言禁不住雙腿一軟,癱坐在床。

“怎會……這樣?”蕭沁言的手突然一鬆,厚厚的信紙散落了一地。

“公主,怎了?”福伯看著蕭沁言麵色蒼白,神情恍惚,立刻湊上前著急問道。

“皇兄他……走了!”蕭沁言癡癡然說道。

“什麽,太子他……”福伯捂嘴驚呼道,眾所周知太子溫文爾雅與世無爭是難得的文物全才,深得皇上賞識,年紀輕輕便被立為太子,怎麽現在說去便去了呢?福伯慌忙撿起散落在地上的信紙,但見信中的確已言明太子亡故,刺客宮內夜襲,太子為救聖駕,以身相護,中劍身亡。

“公主……”福伯回頭看著**的蕭沁言,卻隻見蕭沁言默然流淚,目光黯淡。公主是多久沒哭過了?自皇後薨後,哪怕是生死抉擇間七公主都從未流過一滴淚。福伯站在一旁,看著自家公主傷心卻也隻有歎息的份兒。

“你先下去吧!皇兄的死絕不是意外,馬上派人去查,我要看看是誰這麽大膽?我要讓他碎屍萬段。”蕭沁言忍住抽泣,狠狠咬牙道。

“是,公主!”

作者有話要說:本周的二更……

偶愛所有留言的銀。

此外有人說虐的問題……弱弱滴問一句很虐嗎?

咱們的大白終於開竅,咱們來鼓鼓掌吧!

如果來得及的話本周就繼續三更好了!

話說偶還要去醫院的說,翻窗,翻牆神馬的統統都是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