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下廚
白羽歌一覺醒來,不見了白清嵐的身影,心下立刻急了,翻身下床,隨意拿了件衣服罩在身上,匆匆尋出門去。剛打開院門便迎麵撞上提著食盒的白清嵐。
“羽兒,怎不去好好歇著?”白清嵐見白羽歌衣衫不整,頭發淩亂地跑出來,柔聲責備道。
“皇姐不在,羽兒睡不著!”白羽歌嘟囔著說道,牽起白清嵐的手,十指相扣,感受著手心傳來的溫度,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人感到心安。
“傻丫頭,餓了嗎,我備了晚膳來。”白清嵐寵愛地看著白羽歌,揚了揚手中的食盒溫柔問道。
被白清嵐這麽一提白羽歌才驚覺自己的肚子早就餓得沒有感覺了。重重地點點頭,回應著白清嵐。
白清嵐笑,拉著白羽歌回到屋中,從食盒中拿出一碟碟小菜。白羽歌迫不及待地拿過筷子大快朵頤。不過本是欣喜享受的表情卻在嚐過第一口後漸漸消失,白羽歌看著滿桌子的菜,菜色普通不比宮內是必然之事,這一點白羽歌早已習慣,隻是這滋味兒……先前玄天門的夥房送來的膳食雖說算不上山珍海味的佳肴,但卻也符合白羽歌的口味,隻是今日……菜依舊是往日的菜品,這滋味兒,該鹹的非苦即澀,該甜的卻又鹹得讓人開不了口,白羽歌不由得皺皺眉,但餘光卻瞥見一旁的白清嵐滿臉期待的模樣,心中猜想:莫不是今日的晚膳是皇姐親自下廚做的?
“羽兒,怎樣?”白清嵐有些忐忑地問道,本是想去夥房吩咐下人們為白羽歌準備些藥膳的,但到了夥房卻又想親自下廚為白羽歌做一頓飯,給小丫頭一個驚喜,不過想法雖好,但真當實踐起來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十多年來白清嵐幾乎從未進過禦膳房,別說是炒菜做飯了,便是最基礎的擇菜洗菜對這位隻讀經世偉略治國安邦之書的皇帝來說都是比登天還難,在師兄師弟的指導下忙活了整整一個下午,估摸白羽歌該睡醒了,白清嵐方匆匆從眾多菜品中選了些稍微看得過眼的裝入食盒。
“今天的晚膳比禦膳房做的還好吃啊!”白羽歌揚起如花笑靨,雙眸如水天真無邪。
“真的?”白清嵐臉上閃過一絲興奮,但更多的是懷疑。
“真的!”白羽歌奮力點頭道,端過菜盤將大半菜肴夾入自己碗中,狼吞虎咽著。
白清嵐還是有些不信,一個下午的努力,燒壞的菜有多難吃她自是知道的,禦膳房的飯菜是什麽滋味她也再清楚不過,自己做的菜再怎麽好吃也定然比不上禦膳房的禦廚,白羽歌的話分明是在哄自己開心。
白清嵐拿過筷子欲去夾菜盤中的菜,膳食剛入口中,便覺苦澀無比,難以下咽又不由得吐了出來,再抬頭時小小的青花瓷碟已被白羽歌迅速地端走,白羽歌搶過剩下所有的菜放到自己碗中,就了一口桌上的茶水,又繼續埋頭奮戰。白清嵐心中一酸,按住白羽歌的手,勸道:“羽兒,我做的菜不好吃就不要吃了,咱們讓夥房再送一份禦膳來便是了!”
“誰說不好吃了,夥房做得哪裏比得上這人間的極致美味?”白羽歌堅持道。
“羽兒,我做的菜我自己心裏有數,這又苦又澀的東西根本不是人吃的……”
“隻要是你做的,就算是鶴頂紅我也喜歡!”白羽歌笑著碗中餐食咽下,樣子卻甚是滿足。
聽著白羽歌的話,白清嵐自是歡喜不已的,但看著她吃著那些自己都覺得難以下咽的食物,心酸更是心疼,眼淚在眼眶中氤氳著,最終還是忍不住落下。
白羽歌見白清嵐落淚,一時間慌了神,放下手中的碗筷,伸手拭去白清嵐的淚,柔聲哄道:“皇姐不哭,羽兒聽你的話不吃便是了!”
“你怎麽總是那麽固執呢?”白清嵐抽泣著嗔道。
白羽歌怔了怔,卻聽得白清嵐繼續道:“明知道不能碰的還是要去碰,明知道不好吃的還是要去吃,從小到大你總是這樣,為什麽總要……那麽執著,那麽辛苦呢?”
“傻嵐兒,如果不執著地試一試,又怎會知道得不到呢?既是得到的,若不拚盡全力去嚐試一番,他日隻怕自己痛悔不已,羽兒不想此生有憾呢!”白羽歌低頭吻去白清嵐的淚,低聲道,鹹鹹的淚水,融在唇間,盡數滴入了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唇一路向下,覆上白清嵐的唇瓣,溫柔的撫慰,貼心的關懷,沒有肆意的侵略,沒有狂野的□,有的隻有那一份小心翼翼的愛護,和那份情真意切的憐惜。
“咕~~”突然的異響驚動了沉醉柔情的二人。白羽歌看著麵前的白清嵐麵紅耳赤,轉眼又看了看桌上的一片狼藉,方才自己將飯菜都吃了,白清嵐忙了一個下午粒米未進,想來現在也餓極了。
“皇姐,咱們去夥房尋些吃食可好?”白羽歌緊緊抱著白清嵐問道。
白清嵐輕輕點頭,方才肚子的抗議清晰無比,就算自己不答應白羽歌也定會將自己押著去。
白羽歌欣然一笑,拉著白清嵐便向夥房奔去。
梓辰,皇宮。
“沁兒,我……”齊錦剛響說什麽卻被蕭沁言冷聲打斷:“皇後娘娘,若是沒有其他的事便請回吧,日後還是喚天月的封號吧,沁兒二字太過親切,隻怕你我不適合!”
“沁兒,為什麽,難道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齊錦眼中不覺已噙了淚,快移蓮步上前抱住背對著自己的蕭沁言,這個人的懷抱,這樣的溫度,這樣的氣息,隻有她才會擁有。
“皇後娘娘自重!”蕭沁言麵若寒霜地擺脫齊錦的懷抱,冷哼一聲道:“五年前那個懵懂無知的蕭沁言早就死了,現在的蕭沁言是梓辰的七公主,天月公主。”
“沁兒,你……”
“別再叫我沁兒!”蕭沁言轉過身來咆哮道,沁兒,沁兒,這般親昵的呼喚,藏在記憶最深處,最懵懂的情感,當年花海中的那個身影,那個對自己說要一直陪著自己的人,當年秋千架上的親吻,那個答應了自己生生世世的人,還有當年芙蓉帳內,低低的呻吟,在麵前的人被封為妃子的那一瞬統統化作了灰燼。蕭沁言冷笑,原來所謂的情,所謂的愛,所謂的山盟海誓,到頭來隻是一場為了權勢,為了地位而編製的謊言,是一個為了名,為了利,而蓄謀已久的圈套。最可笑的是,自己居然還那麽心甘情願地做著那個人的棋子,任由她踐踏擺布,直到最後一刻才知道真相。本以為五年的時間足夠讓蕭沁言忘卻,本以為隻要逃離她的身邊,在心中築起最堅實的堡壘就可以堅強無比,但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麽的徒勞,沁兒,沁兒,隻低低的呼喚便讓記憶決堤,胸口的城牆在那一聲聲親昵的呼喚中坍塌,蕭沁言是恨的,恨自己懦弱,恨自己動搖。不是已經對白清嵐動了心嗎,不是說過要徹底忘記眼前之人的嗎,怎麽隻是幾句柔聲的話語便讓自己心痛不已,無法喘息?
“沁……天月,我來隻是想告訴你,太子殿下沒有死!”齊錦顫抖著說道。
“你說什麽?”蕭沁言急轉過身子問道。
齊錦苦笑,原來現在自己隻有用這樣的方式才能得你正眼以看?
“我說,太子殿下其實沒有死!”齊錦重複道。
“哼,皇後娘娘覺得拿王兄的喪事來說笑很有意思嗎?”蕭沁言眯著眼冷聲問道。
“我沒有說笑!”齊錦辯駁道,眼淚奪眶而出,原來她連最基本的信任都不願舍給自己了。
“皇後娘娘,天月累了,招待不周,皇後娘娘請回吧,恕天月不送了!”蕭沁言閉著眼,深深呼吸道。
“不論你信與否,總之您皇兄尚在人世,這信是他拖我交與你的,你自己看吧!”齊錦從袖中拿出書信放在一旁的書案上,寬寬的水袖擦去臉上的淚水,戀戀不舍地看了又看蕭沁言的背影方才邁步出了天月宮。
蕭沁言聽見關門聲,方轉過頭,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伸手拿過書案上的書信。
晚膳用罷,白清嵐和白羽歌便去了西玄院,蕭語悠醒來看不見冬梅,又回想到今日所發生之事,忍不住失聲痛哭。及至白羽歌和白清嵐來到西玄院時,蕭語悠仍是淚流不止。
“蕭姑娘,人死不能複生,節哀吧!”白清嵐上前勸道。
“語悠,我們打算過些日子去鳳鳴山莊走一趟,查出那些刺客的底細來為冬梅報仇,你看你是否願與我們同行?又或者我們送小姐回家?”白羽歌問道,若是單獨留下蕭語悠,又或者是任其自行江湖,於這沒了丫環的千金小姐而言,實是危險,思前想後,白羽歌和白清嵐還是認為讓蕭語悠一路同行的好,三人之間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我與你們同行吧,家,隻怕暫時是回不去了!”蕭語悠苦笑道。
白羽歌愣了愣,剛想再問些什麽就感到白清嵐扯了扯自己的袖口,隻聽得白清嵐道:“既是如此,我們明日午時便出發起程,現在天色也不早了,蕭姑娘今日還是早些休息吧!”白清嵐微微一笑,拉過白羽歌撤出了西玄院。
今日接到通知下個周末加班,能更多少更多少,不過不會少於一章,我會盡量在平時先寫好的!
我求的,乃們懂的……(星星眼亮起中)
估計主角暫時不會虐,至於配角……我覺得語悠的問題在三章之內應該就會有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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