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過

“羽兒免禮平身。”

“謝母皇!”白羽歌低著頭,眼光卻不斷打量著白逸宸,一早的急召也不知所為何事。

“羽兒,你可知進來青州水災一事?”白逸宸看著麵前堆積如山的奏折愁眉不展地問道。

“兒臣略有耳聞。”聽見白逸宸的問話白羽歌心中對此次傳召的目的也猜到了七八分。

“青州是我浩軒產糧要地,此次水災損失慘重。本是想讓你皇姐去賑災的,但她現今在外學藝,無暇顧及此。你也快到封王的年紀了,若是沒有些功績隻怕會遭天下人非議,所以朕想讓你帶人押糧前去賑災。”

“兒臣謹遵母皇旨意,絕不辜負母皇所托。”聽見白逸宸想讓自己前去賑災白羽歌心中雖是忐忑,但仍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她需要建功立業才能穩步朝中,她要陪在白清嵐身邊,守著她過一輩子。

“嗬,不愧是朕的女兒,你從在朝的官員中挑兩個隨你同去,朕希望能聽見青州府的好消息。”

“是,兒臣遵旨!”堅定而有力的回答,此一趟她定要立個頭等功回來。

接到聖旨的第二天,白羽歌從工部和戶部中各選了一名侍郎隨行,又讓鳳希宥和蕭語悠喬裝一番混入押糧隊中,三人一身男裝騎馬在前。算算日子,半年,此次賑災重整半年便已足夠,半年後也該是白清嵐歸來的時候了。

糧車一路排開竟綿延了好幾十裏,白羽歌騎馬被眾人包圍在中間,糧車兵馬占據了大半條官道。

白清嵐與蕭沁言一行數人騎馬一路快奔,直向京城而去,不過幾日便到了京城郊外。

蕭沁言打馬在前,遠遠便看見有押糧車馬在路上緩緩前進。

“清兒,咱們抄小路吧,前麵有官兵的隊伍把路給堵了!”蕭沁言回過頭對身後眾人喊道。

“你在前麵帶路吧!”白清嵐緊緊跟隨著蕭沁言,她隻想早點兒回京去看看那個小丫頭,她想她,日日夜夜時時刻刻都在想,也不知道這樣的驚喜小丫頭會不會喜歡呢?

蕭沁言揚鞭急催,馬蹄揚起塵土一片,馬頭在道路的分岔口突然調轉,直向小路方向而去。眾人緊隨其後,不多時身影便都消失在官道上。

冬過了便是初春,雖說春雨貴如油,但若是這春天雨水暴漲釀成了水患,隻怕這春雨便一文不值了。

白羽歌趕路的同時心中也不斷納悶,一路上餓殍災民不斷,按理說這水患的賑災糧前些日子便已發出一部分,怎麽這還沒多久又上奏賑災。若說災民太多,但上次那近百萬石的糧食也不會這麽快就沒了吧!

“李大人,你確定上次的賑災糧都已發到青州府手中?”白羽歌挑了挑眉問道。

“回長公主的話,賑災糧確已發到。這是記錄請長公主過目。”李侍郎說罷將賑糧記錄畢恭畢敬地呈上。

白羽歌仔細翻看,見上麵每一石米都清清楚楚記載著來源和去路,沒有絲毫差錯,如此說來這賑災糧確實已發到了州府手中。隻是賑災糧都已發下為何還會有這麽多的災民逃離家鄉?白羽歌覺得此事定有蹊蹺,賑災隻是還得細查才是。

打馬飛馳了日,回到京城時白清嵐已是筋疲力盡。將蕭沁言一行安頓驛館,白清嵐便匆匆溜進了皇宮,按理來說她是應當先去向白逸宸和哥舒煙緲請安的,但奈何相思情切,再多一刻她也等不下去了,入了皇宮便急急向玉衡殿奔去。

推開玉衡殿的朱漆木門,殿內靜得出奇,連個伺候的下人都沒有。

“誰人竟敢亂闖玉衡殿?”背後突然響起一聲厲喝。

白清嵐轉身,卻見身後是玉衡殿的侍婢迎雪。

“皇上?奴婢不知皇上歸來,驚擾了聖駕請皇上恕罪。”

“不知者無罪,不過我問你,長公主殿下呢,她不是回來了嗎?”

“回皇上,太上皇昨兒派了長公主前去青州賑災,今兒一早便離京了!”迎雪將白羽歌的行蹤如實匯報給白清嵐道。

“賑災?”白清嵐斷沒想到自己滿心歡喜跑回來結果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樣的結局。

“是,青州水患嚴重,太上皇昨兒才下的旨。”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白清嵐輕歎一聲,抬手示意迎雪退下。

這丫頭怎麽都不說一聲便走了呢?青州水患,她這一去隻怕一時半會兒又回不來了吧!怎這的不巧?白清嵐心中失落不已,在玉衡殿內徘徊了近一個時辰,見天色漸晚日暮沉落方才戀戀不舍地退出玉衡殿。

“派人好好守著這兒。”白清嵐輕歎吩咐一句後便去往朝旭殿見白逸宸。

朝旭殿內,白逸宸拿著一疊疊奏折窩在哥舒煙緲懷中牢騷不斷。

“煙兒,你說這水患的賑災糧不是才發嗎?怎麽這才過多久,又上奏來向朕要錢要糧,還真當朕是聚寶盆,無限取啊?”

“反正你那兒不夠我這兒還有,反正我前些日子才查了查賬本兒,那些米糧絕對夠青州府的災民吃上好幾年的了。你若要借便還是老規矩。”哥舒煙緲捏著白逸宸的鼻頭輕勾嘴角嫵媚一笑道。白逸宸頓時隻覺得自己的魂兒都要被她勾走了,怎麽明明已經到了開始衰老的年紀麵前這個女人怎麽反而越來越有魅力了?

“朕隻是在想這些賑災糧究竟有沒有用到賑災上,若是有人居心不良打這賑災糧的主意。”白逸宸眉頭又蹙成了小小的山丘。

“不是已經派羽兒去了嗎?你啊,還是耐著性子看羽兒怎麽處理吧!”

“但羽兒從未經過這朝堂之事,朕怕她處理不善……”

“放心吧,誰家孩子不是慢慢磨練出來的呢?再者,咱們家那個小丫頭從小便古靈精怪,肚子裏的招兒多得是,此番她既下了決心要建一番功業自是會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交上一份滿意答卷的。”

“對了,你怎知她想入朝的事兒?昨兒我一說她想都沒想便一口答應了下來。”白逸宸坐起身好奇問道。

“這一點……”

“起稟太上皇,皇上回宮了!”黃安急匆匆進殿通報道。

“嵐兒回來了?快待朕親自去接!”白逸宸一躍坐起拉著哥舒煙緲飛奔出去。白清嵐還朝意味著什麽?意味著白逸宸可以正式退休,不再去理會這些堆積如山的奏折,意味著白逸宸可以離開皇宮和哥舒煙緲回到江湖中快意恩仇,還意味著白逸宸當年欠下的債可以不用再償還,她反推哥舒煙緲的事指日可待了,白清嵐還朝,最激動的莫過白逸宸了。

設宴接風,擇黃道吉日,一時間宮內又變得熱鬧非凡,新皇還朝,親政大典,裏裏外外忙個不停。

這一日,白羽歌押著賑災糧抵達青州郊外。

“公主,再兩天路程便是青州府了!鳳希宥先行在前探路回報道。

“知道了,傳令下去讓軍士們繼續前進,把糧草看好,沒有本公主的命令誰也不準押糧進城!但若是見到有難民逃出城來便拿些糧食出來救濟。”

“是,不過此事還是盡早解決的好,多耗一天受苦的終究還是百姓!”鳳希宥歎道,她明白白羽歌想將這賑災糧的去路查清,但此事攸關眾多百姓的性命,耽誤不得太久。

入夜,褪去一聲華裝,換上襤褸的碎麻布衣衫,白羽歌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白白淨淨的模樣卻是與這身裝扮不符,從地上抓了一把灰土在臉上隨便抹了抹,看著大概像個難民的模樣白羽歌才欣然出了軍帳。輕功奔馳,趁著城門未關,混入青州城內。

明月夜,銀色流光撒在青色磚瓦上。帶著蕭語悠,三人混入青州,沒有了參天的大樹,鳳希宥有些不習慣,但好在月依舊明,躺在屋頂上看月亮雖比不上在鳳鳴山莊那般逍遙,但卻也另有一番風味。看著頭頂的明月,清麗出塵,鳳希宥腦海中突然閃現出蕭語悠的模樣,在鳳希宥的眼中蕭語悠就是那麽一個女子,博學多才,清麗淡雅,落落出塵,就像這天上的明月,又或者說她堪比那月宮中絕世的佳人。鳳希宥是最愛明月的,無論是在鳳鳴山莊還是在這青州府上,每逢入夜她必要找個視野寬闊的地方賞月,哪怕隻是她一個人。

“希宥睡在那房頂上可不嫌咯得慌?”輕柔的聲音宛若流水叮咚,擊在鳳希宥心中。鳳希宥一個鯉魚打挺躍起,循著聲音向下看去,果真是蕭語悠,心下不禁一喜。

“咯不了!”鳳希宥傻傻一笑,露出一排小小的白牙道“語悠也上來試試如何?”不及蕭語悠答應鳳希宥已縱身而下,攬過蕭語悠的腰將她帶上了屋頂。

蕭語悠沒有武功,鳳希宥擔心她害怕,自踏上屋頂的一刻起便緊緊牽著她的手帶著她慢慢坐下。

“房中不是也能看見月亮嗎,為何要到這屋頂上來?”蕭語悠好奇問道,她觀察鳳希宥好些天了,發現她每日午飯後便會來這屋頂上賞月,還時常不留神地在房頂上睡了過去。蕭語悠怕她受涼,每每見她睡著都會在底下喚她,但奈何鳳希宥睡得太沉總是聽不見。蕭語悠又不會武功也不能把她從那屋頂上弄下來,今日正巧遇上便想提醒她注意注意,誰料竟被她帶了上來,若是鳳希宥再睡著,自己和她可就都下不去了。

謝謝大家捧場!

還素那句話,表霸王偶嘛,大家來說說話啊!

話說我覺得這一章有些狗血,不過偶爾灑灑大家莫怪。

唉,我親愛滴孩紙們啊,話說小郡主應該很快會給小莊主一個答覆了,具體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