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門提親

上門提親

小公主待字閨中,求親者觸怒龍顏

三月之期過半,青州竹屋外,茶香縷縷,白清嵐笑眼盈盈地看著正坐在溫泉旁踢水的白羽歌,不疾不徐地從屋中拿出兩個青瓷杯,倒出青綠可人的茶水。

“羽兒,嚐嚐這新茶的味道如何”白清嵐輕輕喚著白羽歌的名,走到她身旁坐下,將茶水遞到她手中。

白羽歌接過茶杯輕啄了一口,扭頭便吻上一旁一臉期待神色的白清嵐,將茶水渡至她口中。

“有皇姐的味道,果然是好茶!”白羽歌心滿意足,孩子氣般地撩了撩泉水,心悅道。

“你……色丫頭。”白清嵐臉上一片通紅,嬌嗔著想要訓白羽歌但一看見白羽歌那副“天真無邪”的模樣,所有的話又都咽回了腹中。

“情之所至難自已,皇姐莫怪!”白羽歌鎏然一笑,側身倒在白清嵐懷中輕輕蹭了蹭,容顏燦爛,顧盼生光。

“羽兒,下月你我便需得回京了,搬去鳳棲宮一事……”自上次馬上交談無疾而終之後,二人很有默契都對此事閉口不談,平淡卻舒心的日子過了兩個月,但該來的總該會來。

“皇姐,羽兒心意你一早便知不是嗎?羽兒不想讓你被天下人不齒,隻要能在你身邊,羽兒此生便別無他求了!”白羽歌支起身子,對上白清嵐烏黑的眸,眼神中滿含柔情。

“隻是你的生辰將近,過了今年便到了該婚嫁的年紀。前些年朝中求親之人都被朕以年歲尚小為由辭了回去,但此番隻怕是不成了!”白清嵐憂慮道。

“把這些人趕走有何難的?誰要是敢來提親拿劍打出去便是了,我不願嫁,誰還能逼我拜天地不成?”

“羽兒,不可胡鬧!你別忘了你可是我浩軒的長公主,整日在宮中打打殺殺每個正經的傳出去了豈不被天下人恥笑?”白清嵐捏了捏白羽歌的鼻子,嗔道。

“他們要笑就笑,傳出去了更好,這樣天下人就沒有敢來提親的了!羽兒永遠是皇姐一個人的,這樣豈不好?”

“你啊,真是越來越調皮了!”若是事情真如小丫頭想的一般簡單就好了,想到前幾年前來求親的人,白清嵐自覺頭都大了。白羽歌身為浩軒唯一的長公主,拋開羽兒的絕色容顏不論,但是這駙馬之位便是獨一無二的,加之自己對羽兒寵愛有加,誰若是能娶到她豈不也能飛黃騰達,這等好事誰不願做?單看去年戰亂之前便有三位重臣向自己求親,今年的數量隻怕有增無減吧!讓羽兒搬去鳳棲宮,實也是想昭告天下這女子屬於自己,他人染指不得!怎奈這個小丫頭又顧慮太多不願答應,真叫自己進退兩難啊!

時光總是像個頑童一般在不經意間便匆匆跑開,甜蜜廝守之時猶是如此。三月時光在溫酒煮茶 ,舞劍吹簫中過得飛快,轉眼間便是回宮的日子。

白清嵐窩在白羽歌懷中,緊緊圈著白羽歌腰,下一次要想這麽正大光明地窩在這個懷抱中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白羽歌的生辰正值盛夏,算算日子也不過還有一月時光。白清嵐看著禮部遞上的折子,心中卻沒有一絲喜悅之感,反之卻是愁慮不斷。自己方一回來便有不少大臣私下求見,表麵上雖是商討國家大計,但這治國之策說著說著便成了旁敲側擊對自家兒女的誇耀,其意自是不言而喻。白清嵐表麵上雖是對眾家俊才讚賞有加,但若要提及與婚嫁之事有關的必立刻沉下臉敷衍搪塞,群臣雖不敢觸怒龍顏,但卻都鍥而不舍,幾次三番鬧得白清嵐心中窩火。

“皇姐今日麵色不佳,誰惹皇姐生氣了?”白羽歌見白清嵐下朝之後不似往常那般去往禦書房而是黑沉著臉氣咻咻地到了自己這碧落宮來,見她不知是因為走得急了還是因為氣憤,看起來微有些氣喘,漲紅的麵頰上沁著薄薄的細汗,心下暗猜定是有人不知好歹觸怒龍顏向皇姐提親了!自己這幾日雖未去上朝,但這朝中的風言風語自己還是知道的,至於那些提親的王孫公子自己也曾出宮教訓過,不過沒想到竟然還有那麽多不怕死的上門提親,請求下嫁。皇姐不生氣才真是奇怪。

白清嵐抬頭看了看白羽歌,薄唇微微動了動,欲言又止,鼓著腮幫子拉過白羽歌坐到自己身上,終是不言。

“將朝服換了吧,大熱的天,皇姐穿著不難過嗎?”白羽歌覺得自己低下頭甚至便能感到白清嵐衣領中散出的熱氣。

白清嵐聽話地起身,白羽歌命人拿了常服來,親自為她換上。而後又拉著她到美人榻上坐下,低聲在她耳畔問道:“是不是又有大臣來提親,惹惱了咱們的皇上?”

“別提了,一想著這事兒朕就來氣!他們憑什麽要把你從朕身邊搶走,你是朕的,一生一世都隻能是朕的,姐妹又怎麽了,因為是姐妹,所以相愛的人就不能在一起嗎?”白清嵐摘下頭上的二龍戲珠紫金冠,倒在榻上,無力地說道:“羽兒,朕累了,你陪朕睡會兒吧,朕不想下午再見到他們。”

白羽歌躺在白清嵐身旁,看著白清嵐的睡顏,指尖忍不住輕輕勾畫起她的五官,看著白清嵐臉上黑黑的眼圈,白羽歌心中一陣心疼。

“難道是羽兒錯了嗎?若是從一開始就沒有糾纏,現在是不是你也沒這多煩憂了?”

“傻丫頭,不許亂想!”白清嵐忽然睜眼,皺著眉,不悅道:“朕愛你是朕的事,無關當年。若是朕不動心,怎樣的糾纏都不會成功的。是朕自己心動了,現在回不了頭了,所以不許亂想,你隻能陪著朕義無反顧地走下去,不準離開朕,一輩子都不準!”

白羽歌怔怔地看著白清嵐,從未想過白清嵐對待這段感情竟是如此堅定。心中悅然,莞爾一笑道:“臣妹遵旨,不過下次再有人提親,就讓羽兒出麵解決好了!”

“你這丫頭,又想耍什麽花樣了?告訴你,此番眾家公子小姐可都是朝中大臣的掌中寶貝,不得亂來!”白清嵐見她眼珠滴溜溜地轉就知道她定又有什麽鬼點子了!

“這樣啊!”白羽歌有些泄氣,本是想再出宮去教訓教訓那些不要命的求親者,但現在被白清嵐阻止,一時半刻她也想不出什麽其他的辦法了!

“好了,別去想那些勞神的事兒了,先陪朕睡一會兒,朕昨夜沒休息好,今兒累著呢!”白清嵐慵懶地翻了個身,嘟囔道。

白羽歌看了看白清嵐,想到昨夜的確沒讓她睡好,故也不再堅持,將她攬入懷中,抱著睡了。

“啟稟皇上,梓辰國使者求見!”第二天早朝時分,白清嵐聽見蕭明言派人前來的消息微微吃了一驚,這個人這個時候派人來做什麽?

“傳——”

“梓辰皇長子蕭玉塤拜見浩軒聖上,玉塤奉父皇之命攜黃金萬兩,白銀千萬,布帛十萬匹,牛羊三百頭……特來為長公主祝壽,還望長公主殿下笑納!”

白清嵐聽聞是為白羽歌而來,不悅地皺了皺眉頭,皇長子,說白了也就是日後的太子,再看來人年紀與自己相仿,難道這也是……心中雖疑慮重重,但大殿之上終究不便表露,隻得輕咳了幾聲道:“那朕替羽兒先行謝過,蕭皇子一路舟車勞頓,不如先到驛站居住,待到幾日後一同參加羽兒從生辰宴如何?”

“即使如此,在下恭敬不如從命!”蕭玉塤躬身行禮道,此番雖是奉命前來,但這婚姻大事非同兒戲,再沒見過白羽歌之前,蕭玉塤仍是不敢貿然提親。

“眾卿今日可還有事要奏?”

殿下重臣彼此對視,對於梓辰使臣的突然來訪,個人心中各自打著算盤。梓辰長子此刻來此,隻怕也是為了長公主的婚事!前些日子眾人提親都被皇上敷衍帶過,但此番關係到了兩國的關係,他們的皇上又該如何抉擇?皇上寵愛長公主,應該不會舍得讓她遠嫁才是,若真是如此,那麽自己攀上皇親應還是大有希望的!

“眾卿若是無事,今日便散朝吧!”白清嵐說罷起身大不留心繞過九龍戲珠的屏風,直往碧落宮去。這下事情可不便收拾了,蕭玉塤突然到來,隻怕這醉翁之意不在酒,說是祝壽,隻怕最後提親才是真!總之無論如何,此事都必須提前想出對策才行!

“羽兒,羽兒?”白清嵐一入碧落宮便急急地喊道。

“啟稟皇上,公主出宮了!”迎雪聽見白清嵐的喊聲,忙從內殿中出來!

“出宮?她出宮去幹什麽?”

“公主說生辰那天要給皇上一個驚喜,還讓皇上不要過問,等著看便是了。”

“這個小丫頭!”白清嵐輕歎一聲,看來也隻能自己先行解決此事。

“啟稟皇上,蕭妃娘娘回宮了!”小路子匆匆跑進碧落宮中通報道。

“正好,來人擺駕天月宮!”羽兒不再這宮內也隻有她們能幫上自己的忙了。

二更還是在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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