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把牌掏了出來,同時走近桌子,飛快的洗牌,他的手法一下吸引了短平頭的注意力:“唷,手法還不錯嘛,嘿嘿,有培養的潛力。”
“是嗎?”肖千動笑:“那可多謝大哥了,大哥你看,這是什麽。”
“黑心3啊。”
邊上有人叫。
“是黑心,沒錯。”肖千動點頭:“再看這是什麽?”
所有人都看著他手,他手中的牌,突然變成了一把刀,一把小小的鉛筆刀。
刀?
所有人都是一愣。
混社會的人,對刀更加敏感,反應也更快。
但肖千動的手,卻快得不可思議,隻見他身子一動,邊上人還沒反應過來,就都覺得身上痛了一下。
“這小子有刀。”
“快操家夥。”
“砍死他。”
亂七八糟的叫嚷聲中,短平頭一聲暴喝:“都給老子閉嘴。”
場中一靜。
這時其實已經散開了,混社會的人,反應比一般人快,見了刀,身上再痛了一下,就都跳開了。
包括短平頭,也站起來跳開到了一邊。
隻有文豔傻呆呆坐在桌子前麵,肖千動也沒動,就站在她桌子對麵。
短平頭摸了摸脖子,他剛才是脖子痛了一下,不過看手上,又沒血,他似乎有些不信,又摸了一下,再看,還是沒有。
肖千動對著他笑,手中的鉛筆刀,不知什麽時候又變成了一張牌。
“難道剛才看花眼了?”短平頭有些疑惑,但隨即他眼珠子就瞪了起來。
因為肖千動手一晃,手中的牌,突然又變成了鉛筆刀,再一晃,又突然變成了牌。
“好手法。”
突然傳來一個冷脆的女聲。
這聲音突如其來,肖千動也有些意外,轉頭。
這地下賭廳,卻還是兩層的,兩邊還有一層閣樓,好象電影的包廂一樣,估計最初設計的時候,就是有地下影院功能的。
左邊的閣樓上,靠著欄杆,站著一個女子。
這女子大約二十六七歲年紀,穿一條紅色的長裙子,露著肩膀,一頭長發斜披在一邊,從左肩流泄下來,掩到胸部。
她長著一張瓜子臉,五官精致,膚色極白。
因為遠了點,光線也不是太好,她的臉看不很清楚,但紅裙黑發相襯,卻讓人有一種目馳神炫的感覺。
“沈姐。”
看到這女子,短平頭立刻躬身招呼,他年紀至少三十多頭了,卻叫這女子為姐,顯示是一種尊稱。
文豔本來一直傻坐著,也立刻站起來,叫道:“沈姐。”
她本來就是銀盆臉,這時臉上堆下笑來,顯得一張臉更大了。
“她莫非就是傳說中的一舞半江紅的沈依依?帝勝夜總會的女老板?”
肖千動以前沒來過帝勝,但帝勝夜總會的女老板沈依依,他卻聽說過。
春城的名女人裏,沈依依即便排不進前三,至少也要進前五。
她出名,不僅僅是因為她漂亮,還有她亦黑亦白的背景,但最為人津津樂道的,則是她的一雙長腿。
沈依依的一雙長腿,號稱春城第一美腿,據說她為自己的腿買過保險,保金是三千萬,隻衝這個數字,就足以轟動春城半邊天。
沈依依得過春城探戈舞大賽的冠軍,也就是那一次大賽,讓她的美腿出了名。
不過地下的傳說,沈依依的美腿之所以出名,是因為她夾死過她的幹爹也就是她的男人,前帝勝夜總會的老板沈革。
這樣的傳說,帶著曖昧,傳得更廣,信的人也更多,沈依依於是也就更出名。
沈依依也就得了一個帶點兒江湖味的外號:一舞半江紅。
隻是肖千動沒想到,他會在這種情形下看到沈依依。
這時沈依依已經走了下來,肖千動尤其留意了她的腿,還真長啊,居高臨下,帶著一種俯視眾生的氣勢。
沈依依走到麵前,肖千動微微把眼光垂了一下,才又重新去看她的臉。
真正到了麵前,才發現她有多高,也才感覺到,她身上的那股子氣場,真就如女王降臨凡間一般。
肖千動在女人麵前從來不怯場,但對上沈依依的眼晴,他也有招架不住的感覺,必須閃一下,重新整理好情緒,才敢麵對。
“這個女人。”肖千動在心中暗叫一聲,卻不知道怎麽形容。
“你叫什麽名字?”沈依依一直看著他。
“肖千動。”
“手法不錯。”沈依依點點頭:“你師父是誰?”
傳說中,沈依依是會武功的,因為她幹爹沈革就會武功,而這問話的口氣,也帶著點江湖腔。
“我堂叔教的,沒正式拜師。”
肖千動回答得簡短,沈依依又點點頭。
她身上氣場極足,但眼光卻並不逼人,眸子非常清亮,如一泓秋水,碧水寒潭,而不帶半絲雜質。
但又有一點深幽的感覺,讓人有些看不透。
問了肖千動兩句,沈依依轉頭看短平頭:“想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
短平頭先前很囂張,但在沈依依麵前,卻極為恭順:“如果他不是用牌,而是用手中的刀,我的咽喉已經給劃開了。”
“不僅僅是你。”
沈依依補充,掃一眼邊上幾個打手:“剛才肖先生出手,左,右,側後三個,都給劃了一下,如果他手中是刀,你們現在都是死人了。”
那幾個打手本來叫叫嚷嚷的,短平頭一服輸,再給沈依依一補充解說,個個臉色大變,有兩個不自禁的就去摸脖子。
雖然肖千動其實劃的是他們手臂而不是脖子,但有短平頭的例子在那裏,他們不自禁的就怕了。
短平頭到也直快,對肖千動一抱拳:“多謝肖先生手下留情。”
“好說。”肖千動不習慣抱拳,堂叔教過他這些,但他總覺得怪裏怪氣的,所以隻是點了點頭。
沈依依看著肖千動,眼光突然一凝:“肖先生手下留情,依依感謝,不過肖先生來帝勝露了一手,我添為帝勝老板,不出頭好象也不象話,這樣好了。”
她凝眸想了一下:“肖先生,你喜歡玩牌,我們就來打場牌吧,你贏了,一百萬以內,你盡管開口,以後來帝勝玩,一切消費免單,你若輸了,豔姐的事,就此一筆勾削,你看如何?”
目睹了肖千動一雙快手,仍然挑戰,到還真是有個性了。
難怪沈革死後,她一個女子挑大梁,帝勝不但沒給吞並,反而隱隱成了城南一帶夜總會的龍頭,一舞半江紅的強勢,果然名不虛傳。
肖千動暗暗點頭,想了想,道:“打牌就算了,師門戒律,怕我們仗著手快出千,所以嚴禁涉賭,還請沈老板見諒,不過沈老板即然有這話,這樣好了,我來玩個小魔術。”
他說著,玩了個牌花。
“這是一張小鬼,我在牌裏把它藏起來,沈老板若能找到它,就算我輸,這一瓶酒我幹了,算是賠禮道歉,以後見了帝勝繞著走。”
說到這裏微微一停,眼發銳光:“但若僥幸能瞞過沈老板眼晴,我就一個小小的業務員,也不敢提別的要求,就請沈老板給我開一張百萬的單子吧,放心,我們美林公司代理的紅酒,都是國外頂尖的品牌,你絕不會失望的。”
肖千動先前琢磨沈依依,其實沈依依也一直在觀察肖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