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他眼中流露出決然和瘋狂,立即從懷裏掏出猩紅色瓷瓶。
仰起頭來,一股腦將裏麵丹藥全部傾瀉嘴裏。
入口即化,一股充盈靈氣湧入四肢百骸,整個人氣機節節攀升。
在他不顧一切催動下,全身速度達到頂峰,帶起陣陣殘影。
不過,這種丹藥似乎攜帶某種副作用。
就連聖者境的強悍肉身,也扛不住如此霸道的丹藥。
片刻之間,他全身各處出現龜裂,並且還在逐步蔓延擴散。
整個人被鮮血籠罩,看起來十分可怖!
與此同時,他速度突然暴漲起來,僅僅憑空一踏就竄出形易宗範圍。
就在他內心大鬆一口氣,以為即將逃離這個是非之地時。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脆響,一片樹葉猶如利箭般爆射而來。
速度越來越快,兩者之間的距離不斷縮小,肉眼可見。
“不可能!”
霍浪平再次感受到後背處驚人威勢,表情凝固,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僅僅照麵之間,樹葉掀起的威能就將刺穿他的胸膛,並且還透體而出。
光芒閃爍,徑直砸在遠處的數座大山上。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起,瞬間掀起強大餘波,高山峻嶺直接移為平地。
噗呲!
半空中劃過一道尾焰,猶如太陽親臨,爆發出刺目白晝。
在場沒有任何修者看清這次攻擊是如何出現的,更不知道是誰施展。
霍浪平這個貨真價實的聖者境修者,瞬間就被斬成兩段。
隨著餘波席卷,甚至連屍骨都沒有留下。
一葉之威,堪比天譴!
“這是.”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修者如遭晴天霹靂,目瞪口呆,身形凝固原地。
他們甚至忘記了什麽是危險,什麽是逃跑,內心被深深震撼!
整個過程發生太過短暫,不過幾個呼吸間就已經結束。
他們根本就反應不過來,到底是何人使用神通,又是何人擁有如此境界?
霍浪平這位驚才豔豔,不可一世的聖者境絕世強者已然隕命。
如地上螻蟻般,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就連近在咫尺的禦林軍也是一臉茫然,根本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們身為練氣境修者,甚至都感受不到周圍靈氣變化。
皆是麵麵相覷,一頭霧水,然後四處張望尋找出手的神秘強者。
僅僅一片樹葉,就讓整個形易宗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在場修者們的心,久久難以平靜。
“這是什麽神通,居然擁有這麽強大威勢?”
“東域什麽時候出現這種層次的修者了?”
“一擊斬聖者境,本身實力至少也得行者境吧?”
“什麽?
行者境!”
“難道是中州大地派遣修者來圍剿東域了?”
寂靜過後,爆發出嘈雜議論聲。
有人聽到神秘強者很有可能是行者境。
剛剛平息的內心再度掀起驚濤駭浪。
眾所周知,東域天花板就是聖者境,現在出現這種境界的修者。
必然會打破皇朝本來就有的秩序,甚至即將顛覆整個東域。
想到這裏,他們冷汗直冒,內心逐步被恐懼填滿。
紛紛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小心翼翼的退出形易宗範圍。
生怕某個舉動不對,冒犯到藏在暗處的神秘修者。
一怒之下,將他們斬盡殺絕。
別的不說,單是霍浪平使用全力,各大宗門都難逃大難。
更何況疑似行者境修者?
不少宗主和太上長老見到這番景象,顧不上身份威嚴和同宗情義。
直接朝著山下跑去,根本沒有為東域而戰的念頭。
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他們還留在這裏,和送死有什麽區別?
至於剿滅邪修的口號,誰愛喊誰喊,反正不是他們。
樹倒猢猻散。
眾修者也不是傻子,見宗主們都跑了,立即催動靈氣四散奔逃。
幾個呼吸間,形易宗山門外空無一人,陷入死一般的寧靜。
若不是滿地修者屍體,以及靈氣造成的滿目瘡痍。
任誰也想不到這裏才發生過驚天動地的大戰。
皇宮,皇朝大殿。
剛剛收到屬下探報的東皇一臉陰沉,幾乎要滴出水來。
他猛然站起身來,渾身靈氣爆發而開,雙眼死死盯住形易宗方向。
眼眸深處湧現滔天怒意和深深不甘。
作為皇朝供奉之首的霍浪平身死道消,給皇朝帶來的影響是空前絕後的。
甚至還會嚴重打擊到皇朝威信,讓整個皇室宗族顏麵掃地。
動搖根本,距離覆滅就不遠了。
這可是皇朝的定海神針,竟然就這麽輕易隕落?
若不是幾名親信都稟報同樣信息,他絕對不會相信。
聖者境修者,堪比東域天花板!
居然臨死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
恥辱!
他胸膛劇烈起伏,伴隨著怒意運轉周天,渾身強悍靈氣迸發出來。
一股比霍浪平更加可怕的氣息透體而出,席卷四方。
一時間,整個大殿搖搖晃晃,地麵牆壁出現蛛網般龜裂,朝著周圍蔓延。
就連門口的守衛和禦林軍都戰戰兢兢,顫抖不已。
隻能默默承受這股令人心悸的威壓,連大氣都不敢喘。
生怕觸怒陷入癲狂狀態的東皇。
隨後,他通過霍浪平身死,聯想到形易宗藏經樓中突破境界的神秘修者。
以及天地間掀起的種種可怕異象。
權衡之下,他隻能強壓住內心的怒火和憤恨,重新坐回皇位上。
仔細想想,就算他全力以赴,恐怕也敵不過這種突如其來的攻擊。
畢竟在場這麽多修者,其中不乏尊者境,都未能發現那名神秘修者的身影。
甚至連對方如何出手的都不知道。
又何必帶領皇朝全部力量去跟對方一決生死?
這些修者看到這種局麵,已經被嚇破了膽。
鬥誌全無,戰鬥力肯定跟不上,必然在關鍵時刻掉鏈子。
還有,築基境界之間的戰鬥,練氣境修者是插不上手的。
稍微被餘波掛中,就隻能含恨而終。
至於聯絡其他供奉以及各大宗門老祖一起前往,他連想都不敢想。
要是再敗,皇朝數百年運營將會付之一炬。
那麽他將成為東域的千古罪人!
可是,就這樣任憑對方在皇城放肆,他又心有不甘。
猶豫之際,一股深深無力感湧上心頭。
苦悶和憋屈讓他極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