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片寂靜!

幾百號人直勾勾盯著老驢頭,隻感覺腳底冒起一股股寒意,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太狠了吧?

為了索要賠償金,竟然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

很多人都是不約而同的轉過頭,目光落到那些受害者家屬手裏的氨咖黃敏膠囊上麵。

一條人命五百萬!

就看你願不願意!

“這個,這個,這和我沒有關係,是,是他自己搶過去的,我是無辜的!”

那名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連忙擺了擺手,為自己辯解起來。

老驢頭服下的感冒膠囊就是她剛才拿著的那一板。

如果人家真的訛上自己,那自己豈不是要活活哭死?

其他受害者親屬也都紛紛把手裏的氨咖黃敏膠囊飛快的放進口袋,然後一臉警惕看著其他人,生怕有人會動手搶這些藥。

“對了,小羽,如果我死了,就,就把我的骨灰灑在大海,讓我成為守衛華國的第一道防線,我老驢頭也是錚錚男子漢……”

忽然,老驢頭從地上爬起來,仰著頭,原地轉了幾圈,擺出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

“啊,詐屍了!”

眾人被他嚇了一大跳,都急忙後退幾步。

老驢頭又軟綿綿的跌倒在地上,艱難的抬起右手,斷斷續續道:“小羽,我,我感到自己頭暈眼花,渾身沒力,看來我這次真的要死了,你,你一定要幫我多要幾個賠償金,然後給我燒幾個紙人,這樣我在地下也,也有人能伺候我,我,我謝謝你……”

說完這話,他緩緩的閉上眼睛。

“他,他死了嗎?死透沒有?”

眾人都是咽了咽口水,咽了咽口水,心裏有些惴惴不安。

雖然現在是上午,陽光充沛,風和日麗,為什麽大家都覺得陰風陣陣呢?

“啊,對了,今天早上我們吃的那個肉包子味道不錯,如果我死了,每年的清明,小羽,你要幫我多弄幾個肉包子,我要豬肉大蔥陷的,還有牛肉胡蘿卜餡的,還要羊肉餡的,每一樣來十個,這樣我才不至於餓肚子!”

……

“對了,小羽,我記得穀參天那裏的八寶粥味道不錯,也記得給我捎幾碗!”

……

“對了,小羽,聽說下麵很冷,你還要給我準備羽絨服,空調,暖氣!”

……

老驢頭幹脆坐在那裏,掰著手指頭,開始交代起後事,竟然滔滔不絕說了十幾分鍾,而且沒有半點要死的跡象。

眾人都是瞪大眼睛,看著老驢頭,又看了看那三具屍體,怎麽都這麽荒誕呢?

明明三個受害者不想死,卻死了,這個老驢頭想死,卻沒死。

這是幾個意思?

那些受害者家屬也都是麵露驚訝道:“你,你怎麽會沒死呢?這,這……”

老驢頭歪著頭,想了想,滿臉疑惑道:“是啊,我為什麽還沒死呢?難道這是慢性毒藥?需要好幾個小時才能死掉?可是這個效率也太差了吧?我等的都有些著急了。”

說到這裏,他把手裏那板氨咖黃敏膠囊剩餘的幾個膠囊全部摳出來,一共有四個,全部扔到嘴裏,吧唧吧唧吃了一個精光,然後又跑到其他受害人親屬麵前,大大咧咧的伸出右手:“對了,你們的那個氨咖黃敏膠囊呢?給我幾顆,去往地府的列車馬上就要開車了,耽誤我時間,小心我變成鬼找你們的麻煩!”

這些受害者家屬都要瘋了。

這個老頭子是不是腦袋不正常?

別人都是害怕死,他卻恨不得去死,這是正常人可以做出來的事情嗎?

他們怎麽敢把手裏的膠囊交給他?萬一真的把他吃死怎麽辦?

可是誰知道老驢頭竟然鐵了心找死,硬是從這些人手裏搶過六七板氨咖黃敏膠囊,然後全部扔到嘴裏,吧唧吧唧咽到肚子裏。

“這,這是他搶我的膠囊,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這個老頭子想錢想瘋了吧?”

“五十六顆帶毒的膠囊,就,就這麽吃下去了?”

……

眾人都是咽了咽口水,臉色有些發白。

原本以為自己夠瘋狂,誰知道這個老頭子比自己還要瘋狂。

沒有人勸阻老驢頭,因為大家已經被他這樣的行為震驚住了。

老驢頭吃了這麽多膠囊,搖晃著那個驢臉腦地,懶洋洋的坐在那些受害者家屬麵前,半死不活道:“你們都說說,你們的親人都是吃了膠囊以後多長時間死掉的?還有沒有其他症狀?比如說口吐白沫,肚子疼,渾身抽搐等等,為什麽我什麽感覺都沒有呢?”

“那個,那個,我爸爸是服下藥,過了十分鍾出現心口疼,我們還沒有來得及撥打120急救電話,他,他就沒呼吸了!”

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結結巴巴的回答道。

其他人也都紛紛表示,他們的親人都是服下藥過了差不多十分鍾,便出現心口疼,渾身抽搐,急速停止呼吸,根本來不及搶救。

“可是我剛才已經等了十幾分鍾吧?為什麽還沒死呢?”

老驢頭歪著頭,反問道。

“我們,我們也不知道!”

這些受害者家屬一個個都是哭喪著臉。

麵對這麽一個狠人,他們真的是甘拜下風。

“難道這些毒藥要和食物混合在一起,才能毒死人嗎?童娃娃,趕緊派人給我送一桌酒席過來,我要在臨時之前,好好美餐一頓。對了,給我來兩瓶茅台,要好幾萬一瓶的那種!”

老驢頭忽然想到什麽,急忙衝著童天涯大聲叫道。

童天涯翻了翻白眼,點頭道:“明白了,我這就安排!”

童天涯一個電話打過去,僅僅過去十幾分鍾,便看到幾個服務員端著十幾個涼菜和四瓶茅台急匆匆趕過來,至於那些熱菜,酒店正在烹飪,後麵會陸續送過來。

老驢頭也沒有覺得麵對三個死人有什麽晦氣,幹脆坐在地上大吃大喝起來。

這頓飯老驢頭足足吃了半個小時,連酒席的一半都沒有吃完,反而茅台喝了兩瓶。

他滿臉紅光,嘴裏噴著就濃烈的酒氣,左手拿著就憑,右手拿著一隻燒雞,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大笑起來:“我,我現在感到自己頭暈眼花,怎麽,怎麽你們都變成三個人了?我,我是不是快要死了?通往地府的列車馬上要開車了,我,我要衝過去,你們別攔著我……”

說著這話,他便朝著雨生製製藥有限公司的大門走去。

韓羽朝著秦勳眨了眨眼睛,後者立刻朝著幾個警|察做了一個手勢。

那幾個警|察連忙跑過去,攙扶住老驢頭,大聲勸解道:“老先生,您現在還活著,並沒有中毒死去,您這是喝多了,還是先好好睡一覺吧……”

“什麽?我沒有死?為什麽他們死了,我,我沒死呢?這,這不公平,五百萬啊五百萬!”

老驢頭晃著腦袋,很不滿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