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晴晴驚呆了,這是什麽頂級狗糧!這男的也太撩了吧。

陪著兩個小姑娘購完物,已經四點多了。四個人準備找個地方吃晚飯,並商量看看去哪happy。

蔣晴晴別看平時花蝴蝶一樣,性格也跳脫,但是家教非常嚴,網吧迪廳KTV這類地方是絕對不允許去的。簡寧心裏也嫌吵鬧。

沈青川思考了一下,果斷起身,說:“跟我走吧,帶你們玩點文藝的。”

沈青川叫了車,帶著幾個人去了東湖北岸的一塊露營地。

那個年代,還沒有露營的概念,大家一般叫郊遊或者踏青,春天比較流行。

東湖邊這個區域卻不一樣,是幾個概念超前的年輕人,自己設計創建的一塊潮流聚集地。創始人叫阿傑,玩樂隊和街舞的,年紀也不大,和沈青川是很好的朋友。

北岸這個區域是一塊空曠偏僻的草地。水岸邊上長著高高的蘆葦和菖蒲。

水域寬闊的東湖把這裏和南岸繁華的城市隔離開,遠離都市喧鬧,自成一派。

阿傑不知道在哪裏搞了一輛廢棄的中巴車放在這裏,車身畫滿了很酷的塗鴉,裏麵的座椅拆掉換成桌椅,用來做房子。

中巴車和湖之間的草地上則插著天幕,擺了戶外桌椅板凳和燒烤架。天氣好的時候,可以在這烤肉。

還有一群玩樂隊的朋友沒事會聚在這裏駐唱。偶爾接待一些前衛的年輕人聚會。

一行人一下車,立刻被這裏高逼格的氛圍吸引住了。

蔣晴晴大呼小叫地跑到湖邊,興奮得不行。

沈青川和阿傑碰了碰拳,算是打招呼。

他也很久沒有來這邊了,不過之前玩架子鼓的時候,在阿傑的樂隊裏混過,都認識。

沈青川來之前打過招呼的,讓阿傑幫忙準備食材和酒水。

參觀夠了,四個人在天幕裏坐下烤肉。

沈青川看得出來,簡寧很喜歡這裏,雖然小姑娘安安靜靜的,但是她的眼睛裏有細碎的光,閃得他心動不已。

北方盛夏的夜晚很舒服,水邊的空氣水潤潤的,伴著微醺的晚風。

草木的香氣混合在水汽裏,讓人的心都柔軟起來。

簡寧熟練地翻動著烤肉。做飯她很拿手,但是從來沒有在這樣的環境裏做過。

太自由了,美好得不像真的。沒有烏煙瘴氣,沒有吵鬧爭鬥,沒有抱怨哀歎。

風景很美,音樂肆意,身邊是最好的朋友,每個人都帶著昂揚的朝氣。

“你還知道這好地方,烤肉配冰啤,太爽了。”潘輝吃得滿嘴流油。

四個人都喝了一點酒,都成年了,沒什麽禁忌,不過也知道分寸。

“以前在這邊跟阿傑玩過樂隊。”沈青川端著啤酒罐,目光落在很遠的地方。

如血的夕陽已經快落盡了,隻有湖麵還在微微反光,顯得幽深又靜謐。

“你還玩過樂隊啊,好厲害!”蔣晴晴驚歎。

簡寧也很有興趣,問:“你會什麽樂器?”

“架子鼓,吉他也會一些。”看簡寧有興趣,沈青川來了興致。

站起身給樂隊的人打了個招呼,接過了吉他手的吉他。

白月光心裏某個地方

那麽亮卻那麽冰涼

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

想隱藏卻欲蓋彌彰

……

擦不幹你當時的淚光

路太長追不回原諒

你是我不能言說的傷

想遺忘又忍不住回想

……

沈青川抱著吉他輕輕地唱,是張信哲的《白月光》

簡寧定定地看著這個少年,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這氛圍太曖昧,隔著篝火跳動的光焰,記憶裏那個張揚肆意,高傲霸道的少年,看起來那麽溫暖柔軟。

“帥~”沈青川一曲唱完,其他人都歡呼起來。

樂隊裏的鼓手站起身來,示意沈青川過來坐。

以前他們一起玩,沈青川的鼓打得非常好。

打架子鼓的沈青川,又是完全不一樣的一個人。

沈青川脫了襯衫外套,裏麵穿著運動感的白色無袖背心。

動感的音樂響起,兩個鼓棒好像有生命一樣,上下左右翻飛。隨著鼓點落下,沈青川手臂上的肌肉也在跟著律動,性感又狂野。

大家都嗨起來,圍著篝火跳舞,暢快狂歡。

簡寧沒有去跳舞,安靜地坐著看。這熱鬧讓她感動,恍惚間又覺得離自己好遠,好像隔著一層看不見的玻璃。

她在另一邊,旁觀別人的快樂。

沈青川敲完一曲,把架子鼓交還給鼓手,坐到簡寧身邊。

“怎麽不去跳舞?”

簡寧看著他笑,溫柔中帶點羞澀:“我不會。”

沈青川覺得這個時候的簡寧不太一樣,是暫時脫掉保護殼的簡寧,真實又柔軟。

忍不住往她身邊挪了挪。

簡寧喝酒喝得臉頰有點紅,看他湊近也不惱,反而舉起杯來跟他碰:“幹杯~”

語氣輕快上揚,像個模仿大人的小孩子。

沈青川好笑地跟她碰了碰。

簡寧其實很漂亮,五官細膩清秀,有點江南女子的溫婉味道。隻是她平時隱藏得太好了,又習慣無聲無息,不惹人注目,所以很少有人注意到。

沈青川癡迷地看著她,她是他的,隻能是他的。隻有他了解她的狡黠,她的偽裝,她的虛張聲勢,和她骨子裏藏著的甜軟。

“你老看著我幹嘛?”簡寧被他看得別扭,忍不住問。

“我說過我要重新追你的,還記得嗎?正式做我女朋友吧,嗯?”沈青川語氣輕輕的,好像在哄著她。

簡寧看起來反應有點慢,忽閃著大眼睛看了他半天,才認真地慢慢開口:“那不行,我得考大學。而且我不想你離開,所以我不能跟你在一起。”

簡寧轉過頭去,看著篝火邊歡跳笑鬧的蔣晴晴。

“做朋友多好啊,很輕鬆就可以做一輩子。安全多了。”

簡寧聲音軟軟的,帶點迷糊,句句都在拒絕自己。可是沈青川卻聽出了其他意味。

她說不想他離開,做朋友,可以做一輩子……

沈青川心疼得不行,經曆了什麽才會讓她覺得保持距離才會長久?

“小傻瓜,做什麽,我們都可以做一輩子。”

沈青川眼睛裏火焰跳動,簡寧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