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心痛的滋味

晚上

寬敞的客廳,三個大男人,一個抱著一個孩子,拿著奶瓶坐在客廳裏給孩子喂奶,那場麵,真叫一個滑稽。

奶瓶是石延楓想著自己做出來的,還別說,真實用。

佟妍坐在另一邊喝參湯,看著這場景,忍忍不住的一直咽口水。

什麽時候,這三個男人,能這麽和諧了?而且個個都爭先恐後的抱孩子,一個都不願意留給她。

佟妍就那麽默默地看著前麵的三個男人,心裏有種奇怪的滋味在蔓延,那種滋味,有點像幸福的感覺。

對,是幸福。

身邊有著三個不同優秀的男人,一個個都在以她為中心,她真的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好幸福,好幸福。

可是,她的幸福,卻隻能建立在一個男人的身上,那就是沈弈。

“對了!”沈弈猛地抬起頭,看向身旁的兩個男人,“孩子還沒取名字呢?”

傅淩博抱著懷中的老大,頓了下抬起頭看向沈弈,“我懷裏的這個,叫念博。”

“滾!”沈弈一腳踹過來。

石延楓摻合,“我懷裏這個,叫念楓。”

“……”沈弈想殺人的衝動都有了,瞪著身邊的兩個男人吼,“再占我家的便宜,小心我送你們去見閻王。”

傅淩博不以為然,“那我懷裏的這個叫佟博。”

石延楓又摻合,“我懷裏的這個叫佟楓。”

“你們……”

沈弈直接抱著女兒站起來,狠狠的瞪著眼下的兩個男人,闊步走向佟妍,頓時露出一臉委屈的表情,“老婆,你來定,記住了,別再讓他們占便宜了。”

佟妍頓時一臉尷尬湧上來,左右各看了傅淩博跟石延楓一眼,慌忙收回目光後,整個人有些顯得局促不安。

這樣的情況,怎麽好意思讓她出頭,說什麽都會傷到人,再說,她真的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沈弈推了推她一下,目光柔情,“沒事的,你說吧,不管叫什麽我都同意。”

佟妍抬頭,目光直直的落在傅淩博的方向,對視上他眼睛的那一刻,她很明顯就看到了那雙眼睛裏,有著一種叫憂鬱跟渴望的東西在蔓延。

他憂鬱她不是他的,他懷中的孩子也不是他的,他渴望佟妍給他一個孩子,渴望這個孩子的名字有一點點他傅淩博的東西。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樣的傅淩博,佟妍體內最柔軟的那個地方,還是會忍不住有些隱隱牽扯起來。

叫什麽?孩子的名字該叫什麽?

再轉眼看向石延楓,他的表情,幾乎跟傅淩博一個樣,她知道,他們倆都需要什麽,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佟妍垂下眸,對沈弈說:“還是你定吧,我不知道該取什麽樣子的名字。”

沈弈盯著她,沉默了片刻,窺探試的說:“大的叫念博?小的叫念楓?”

佟妍猛地抬頭對視上沈弈的眼睛,她知道他的意思,她知道他是什麽意思,莫名地,一股火氣湧上來,搶過沈弈懷中的女兒,抱著就朝樓上走。

沈弈對著她的背影喊,“你什麽意思啊?”

佟妍直感覺很委屈,推門進房間,眼淚差點掉下來。

她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可這也不是她想要的,他怎麽又在試探性的懷疑她呢!到底在他心裏,自己算個什麽?

看著佟妍消失的背影,沈弈暗了臉,走過去從石延楓懷中抱過老二,“沒你的事了,走吧!”

石延楓很不爽,“過河拆橋,你做得還真絕啊!”

沈弈撇了他一眼,“沒看見我老婆有意見嗎啊?”

又走過來搶過傅淩博手中的老大,“給我。”

傅淩博把孩子給他,隻見他也氣衝衝的抱著上樓去,不知道要幹什麽?

看著他們一家五口都消失了,傅淩博冷笑一聲,轉身出了別墅。

海邊,風很大,吹得傅淩博墨黑的頭發淩亂一片,漆黑的夜裏,沒有燈,那張臉,此時看不清楚他憂傷又悲痛的神情。

他坐在沙灘上,一抬頭,就看見了滿空的星星。

今晚的星星出奇的多,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習慣一個人孤單的看星星了。

想著自己的事,他真覺得自己好窩囊,好沒用。

那種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為別人生孩子,被別人喚做老婆的滋味,還真不是一般的難受。

回不去了,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他仰身躺在沙灘上,輕輕閉上雙眼的那一刻,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打濕在細碎的沙灘上,涼了地麵。

佟妍,我該拿什麽來拯救我自己,你知道看到你現在跟沈弈,我要用多大的勇氣來麵對嗎?

我好想,好想你能多生出一個孩子,好想你生孩子的時候,多延遲一會兒,因為那樣,你就可以多抓緊我一秒,多咬我一口,讓我知道,其實我們兩個,還是可以挨得那麽近,那麽近……

為什麽?

為什麽當初我要那樣對你,為什麽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為什麽我們的孩子要犧牲,為什麽我再也得不到你了。

佟妍……佟妍……

他撕心裂肺的在心裏呐喊她的名字,一次又一次。

心很痛,那種像是被刀子刺進去的感覺,一陣一陣的劇痛不停的在蔓延,然後彌漫他的整個身體,痛到麻木了後,才能緩緩地鬆懈,忘掉她,沉沉的睡過去。

以前,再此之前,他每天都是這樣的。

可是今天晚上,不知道為什麽?他怎麽都睡不過去了,心口上的傷就像被撒了鹽,不斷的在刺痛著那顆心。

好難受……

與此同時的現在,石延楓來到了離璿的病房,她還靜靜地躺在**,一動不動。

他不能讓淩博知道離璿在這裏,所以每次隻能偷偷地來給她注射藥,然後鎖門離開。

已經深夜了,月光下,他依稀瞧見海邊的沙發上躺著一個人,石延楓頓了頓,闊步走過去。

因為是黑夜,他看不清楚他那張傷痛的神情,更沒有看見他眼角順著滴下的淚,他也坐下,靜靜地躺在了他的旁邊。

“楓妍執手,與之偕老!”石延楓淡淡一念,冷笑道:“現在確是博楓望月,彼心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