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瑾淵換上了一件深色的襯衣,紐扣還未完全係好,聽著她這樣的質問,他也僅僅隻是雙手插在口袋裏,安安靜靜的垂眸看著她,
他身形修長,好像是個衣服架子,很少會有盧瑾淵穿不好看的衣服,更何況他還有著獨有的氣場,以及從小生活的環境造就了他骨子裏有些冷漠的個性。
麵對她,盧瑾淵唇角抿著,似乎是在想一個怎樣的回答最合適,他擅長用理性來妥善處理一些的爭端,其實婚後這一年來,這是第一次,第一次,霍楠沒忍住自己心裏的那些埋藏太久的炸彈,
其實盧瑾淵一直都覺得霍楠是個很合適的妻子,因為她不吵不鬧,因為她很獨立,是的,在他眼裏,霍楠隻是一個很合適的人,並不是心愛的人。或者說,他從未有過心愛的人,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
在這樣的沉默中,先敗下陣來的人是霍楠,她麵對著他的眼神,突然間感到不安。她站在那裏,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他坐在霍楠先前的位置上,低頭就著她的杯子喝了一口紅茶,原本澀澀發疼的胃好了一些。他的手指摩挲著還帶有霍楠溫度的杯盞,其實今天中午有一場飯局,他擋不住,喝了一些酒,高濃度的酒讓他原本就有毛病的胃不舒服極了,而他掩飾的極好,就算是剛才在宴會時都沒讓別人看出異常。
他放下杯子,看向依舊站在那裏的霍楠,朝著她伸出手。“來我身邊,”
她卻不動,表情很沉靜,似是在等他開口。
盧瑾淵略微沉吟:“抱歉了,我最近工作有些忙,沒有及時陪你,照顧你的情緒,才會讓你有這些想法。
上個月我臨時去臨錫,是因為那邊的財務出現了一點問題,蘇穆說他需要避嫌,讓我過去看看,至於你說的嚴旎在第二天就去了臨錫的事情,我並不知曉。”
這些解釋足夠有說服力,盧瑾淵不是一個擅長謊話連篇的人,以霍楠對他的了解,他甚至不會為了這些事情去撒謊,聽完了,她發現自己剛剛準備要發作的脾氣,陡然全部被硬生生地壓了下去。
這還是結婚一年來,第一次,她這樣咄咄逼人,她忽然對這樣的自己也感到不舒服。
但是他卻沒有反感,隻是在微微歪著頭瞧著她,朝她繼續伸手,然後輕輕一帶,就把她抱在自己懷裏,他說,“霍楠,你在不放心什麽呢?”
然後,輕輕的吻在霍楠白皙的脖頸上,輾轉反側,這樣的溫度,這樣的氣息,屬於霍楠的氣息,似乎在某個時間點早就變成了他的安慰劑,
她輕歎,“我在不放心什麽呢?”麵前這個人總是有這樣的本事,隻要開口,她就先敗下陣來,隻要勾勾手,霍楠就舍不得繼續和他爭吵,隻要抱著自己喊她的名字,她就會立刻心軟下來,
盧瑾淵的手貼在她的後背上。麵上沒什麽表情,隻是垂著睫毛,用那種專屬的慢條斯理的眼神細細地看著她。在看見她眼神裏麵的閃躲的時候才開口,“我承認,我以前和嚴旎曾經有過一段交往的經曆,但是在她媽媽嫁給父親之前,我就已經和她結束了,
霍楠,你必須承認,這些事情你早就知道,對不對,我對你並沒有什麽隱瞞,我的感情經曆,隻要你問,我就會回答,但我不會追著全部告訴你,因為在一段婚姻中,總是提起不相關的過去,並不是一個好的發展,”
霍楠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不太留情,甚至一點也不理智,她斟酌了半分鍾,忍不住開口,“我做不到完全不在意別人說的那些似是而非的話,或許,是我自己的問題,我不夠自信,在嚴旎的麵前,我總會覺得不安,她的眼神充滿了敵意,”
“你當時是不是南川省的高考狀元?”
“嗯。”
“你是不是參加過全國奧林匹克競賽,拿到了第一名。”
“你怎麽會知道。”
“上次回去的時候,在書房裏麵爸拿給我看的,你從小到大的獎狀,他都有好好保存起來,”
“但是以前我每次把獎狀拿回去的時候,爸也不會誇獎我。”霍楠低聲嘀咕,
盧瑾淵不禁勾了勾唇。“爸爸是個男人,男人的愛很少說出來的,”
“我喜歡讀書好的,腦袋聰明的。”他笑笑,這是最近他最放鬆的時候了,“嚴旎的腦袋是個花瓶,她高中的時候成績很差,”
霍楠沒想到在他眼裏,會讀書這個竟然也變成了優點,“可是媽媽總說我是個書呆子,隻會讀書,什麽都不會,人際關係也是一塌糊塗,”
“很少有人會不喜歡你,霍楠,
姑姑是個很挑剔的人,可是卻在婚前就對你讚不絕口,爸是個很嚴肅的人,可是每次隻要你回來,他總是在笑,心情很好,至於我家的小魔王,脾氣無比暴躁的盧柯,也是你的鐵杆粉絲。”他說,“你在不自信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