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麽站著,怔怔的看著他,緩緩說道:“阿楚,你剛才說,給黃心棠報了仇,是什麽意思?”

溫楚微微皺起眉頭,長歎一聲,走向白瑾瑾:“我待會跟你解釋,先去醫院吧。”

溫楚的表情始終很平淡,她不知道他到底是真關心黃心棠,還是隻是作為朋友的關心,她拿捏不清楚這個分寸。

不過她也沒有拒絕,跟著溫楚到了醫院。

被送到醫院的黃心棠被打了鎮定劑,很快的安靜下來,而黃父和黃母依舊一臉凝重,因為醫生說黃心棠的情況很不好,抑鬱症還在家中,這樣下去,時時都會有自殺的想法,那這樣就很危險了,必須每時每刻身邊都要有人看著,可這樣,反而會給抑鬱症的人群很大壓力。

這樣一來,就陷入了難題中。

黃母哭成了淚人,抹著淚,喃喃說道:“心棠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怎麽就會變成這樣!”

黃韻雪跟黃父黃母撒了謊,說是黃心棠的抑鬱症是因為看見溫楚喜歡上白瑾瑾,所以才這樣的,這時候兩個人要是當麵對質,她的謊言就瞞不住了。

溫楚靜靜的看著病房裏的黃心棠,見她已經安然入睡,輕輕歎息一聲,轉身說道:“既然沒事,那我就先走了。”

“站住!”黃父突然叫住了溫楚,而後走到他跟前,看了看白瑾瑾,又看了看溫楚:“你到底什麽意思?你對我們家心棠到底什麽感覺,以前不是愛她愛的要命嗎?為什麽突然間就娶了別的女人?”

黃父的眼裏帶著很冷的情緒,仿佛在鄙視著白瑾瑾。

溫楚輕輕將白瑾瑾抱在懷中,回答道:“感情這種事,說不清楚,心棠既然已經沒事了,那我們就先走了。”

黃父依舊不依不鬧,衝著他的背影喊道:“溫楚,你給我記住,如果心棠有什麽事,我第一個拿你試問!就算拚了我的老命,我也要讓你妻離子散!”

聽著黃父的話,溫楚緊緊的抱著白瑾瑾,力氣很大。

走出醫院的大門了,一陣風吹了過來,已經快接近六月的天

了,然而,晚上依舊有些微涼。

“阿楚……”白瑾瑾喊著溫楚的名字,抬起頭看著他:“你是不是還愛著黃心棠?”

溫楚愣了愣,直接抱住她,吻住她的額頭,沙啞的說道:“我溫楚的心裏,隻有你白瑾瑾。”

白瑾瑾的淚,一下子因為溫楚這句話而落了下來,她抱住他的腰身:“可我覺得很沒安全感,你那麽優秀,我總覺得……我有些配不上你。”

溫楚笑了笑,捏捏她的小臉:“天不怕地不怕的白瑾瑾居然也會有這種想法?”

白瑾瑾就是有些委屈:“我害怕,阿楚,我真的害怕,我從農村出來,說到底,我和千金小姐真的相差太多,雖然我每次告訴自己,不要拿自己和她們比,然而每一次我都覺得無法忽視這個外在因素。”

是的,雖然她平時並不說,也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她明白她和溫楚之間的差距。

“那就努力。”溫楚很平靜的說道:“努力成為優秀的人,小瑾,你能做得到,因為你本身就很優秀。”

白瑾瑾紅著眼睛,看著溫楚。

他輕輕撫摸著她的臉:“而我會等到你變成優秀、強大。”

白瑾瑾此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心裏有些暖暖的,也有些酸楚。

“那你告訴我,你說你為黃心棠報了仇,是什麽意思?”

溫楚長歎一聲,輕聲說道:“心棠真的為我做了很多事,在以前我一窮二白的時候,她就選擇跟我離開黃家,四處奔波,後來經曆金融危機的時候,林家要挾她必須讓她和林逸結婚,才能保住我剛剛起步的事業和黃家的事業不倒,心棠答應了,受了很多折磨……”

白瑾瑾一愣:“所以……黃心棠不是故意要和你分開?也不是真的要和林逸結婚?”

溫楚點了點頭:“是這樣沒錯。”

“那……”白瑾瑾突然有些發懵,腦子轉不過來:“那你對她……”

“我對她很抱歉,直到現在才知道。”溫楚笑了笑,可是笑意裏有些苦澀:“想到曾經居然有個女

人為我這樣付出,我恨了她那麽年,卻不曾想那些恨,竟然都是她的成全和付出換來的。”

聽著這話,白瑾瑾百感交集,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是的,如果作為外人,她聽見這樣一段故事,肯定覺得這個女人很偉大,為了一個家和男人居然付出這麽多。

可是她就是當事人啊,她無法去正視黃心棠的付出,她無法用一種理性的態度去麵對它,看待它。

“所以……你打擊報複林氏?”

溫楚沒有否認:“加上這一次的事情,林氏不可能再存在,包括他所有的企業,林逸的堂哥,在前一陣已經被我找到,後果很慘,就不說了。”

溫楚很平淡的說出這句話,可白瑾瑾能隱約感覺到他話裏帶過的一絲陰狠。

“你,你怎麽對待他的?”

溫楚摸了摸她的臉,溫柔的一笑:“不說了,回去吧。”

白瑾瑾心事重重,回眸看了一眼這個醫院,總覺得還會發生點什麽事。

坐上車後,白瑾瑾一言不發。

溫楚伸出手,摸摸她的頭頂,及其寵溺:“怎麽不說話?還在怪我嗎?”

白瑾瑾搖了搖頭,卻不知道怎麽回應:“阿楚……那你聽到黃心棠為你做的這些事時,你就沒有想過要和她再在一起嗎?畢竟她當初不是真心要離開你?你們曾經那麽刻苦銘心……”

白瑾瑾越說,話裏越酸,到最後連她自己都說不下去了。

溫楚微微打量著她的神色,笑道:“都說時間是最好的療傷武器,我覺得也是,雖然在年少的時候,那段感情真的很難忘,但是感情真的經不起時間的摧殘,我得承認心棠在我心裏很深的位置,但是這種感情已經變質,它不是愛情。”

白瑾瑾‘哦’了一聲,還是有些不甘心。

溫楚又加了一句:“那行吧,把最深的位置都拔了,給你這個醋壇子。”

白瑾瑾將臉轉了過去,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唇角微微揚起一絲淡淡的微笑。

溫楚這個笨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