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你的身體在變大耶!
禦花園中,花團錦簇,富麗妖嬈,各種奇花異草爭相開放,草色青綠,似水清流,蝴蝶翩飛花間,清香四溢開來,美好的勝似人間。
可是,一路行來,麵對如此良辰美景,我的心卻一點一點的往下沉了,樂都樂不起來,哪裏還有半點賞景的心思。
當我們往筵席這邊走來之時,那些受邀而來的女孩們仿佛早就聞著味兒了,一個個翹首以盼的都將目光投向了這邊。
那期盼的目光,那叫一個火熱……直比這晌午的太陽還要刺目火辣啊。
我當即有些受不了了,隻感覺一道道傾慕之目光像羽箭一般嗖嗖嗖嗖的從身旁飛過。
二哥權且不說,女孩們看他的**目光,在相府的丫頭們身上,我早已見慣不怪了,但是,在看到那一道道粘人的目光粘在燁哥哥身上之時,我真恨不得拿塊布將那些女孩的眼睛給蒙起來。感覺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覬覦著,我鬱悶極了,氣的想跺腳,不行,她們那癡迷的眼神也太**裸了,簡直想把燁哥哥生吞活剝就地正法了似地。
我真的受不了了。
再側目看看軒轅燁,隻見他微垂眼睫,臉色淡漠,似乎對這種場合也不甚喜歡,於是,我很大膽的做了個決定。
“燁哥哥。”我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袖子。
他微微一頓,偏過頭,蹙眉望著我,似乎在問我又想搞什麽把戲。
我本就不識趣,完全忽視了他眼裏的不耐,還意味深長的眨巴了下眼睛,身子往他邊上靠了靠,盡量小聲的,怕被人聽了去,“燁哥哥,這裏人好多哦,你也不喜歡吧?我們悄悄的離開,好嗎?”
皇後姑姑在一幫丫鬟太監的簇擁下,走在前麵。
而我們跟在後麵,隻要他願意,我想我們可以偷偷溜的,至於二哥,我想,少了一個那麽美的男子與他搶風頭,他自然是再樂意不過的了。
他晶亮的眸子有什麽一閃而逝,我以為他很高興我的提議,孰料,他隻抿了抿唇,似笑非笑的望了我一眼,旋即又邁步優雅的走了。
什麽嗎?好不好到底說句話呀,就那樣走了,弄的人心裏真不是個滋味。
“燁……”望著他的背影,我剛想追上去,卻猛然發現腳步往前邁了,但是身子卻好像被訂在了原地。
“想溜?”二哥一手提溜著我的衣領,就像平常拎著小白那樣的拎著我。
“放我下來。”我鬱悶的低吼道,我又不是小白,幹嘛有事沒事將我提起來?顯得他個子高還是力氣大?
“嘿嘿……”看我小臉憋的通紅,慕容雪壞笑兩聲,倒很識趣的將我放下了。
“想溜嗎?”他微微低首,眼波流轉,笑意嫣然。
“嗯。”我一邊整了整衣領,一邊點頭,“可是,燁哥哥不幹。”
“他?”慕容雪望了望軒轅燁逐漸遠去的背影,冷笑著哼了一聲。
我有些喪氣的歎了口氣。
“走吧,若覺得這裏悶,二哥帶你去好玩的地方。”他一把握住我的手,就想帶我走。
玩?我這個時候哪裏還有心思玩?
再說,我若走了,燁哥哥那還不被那些女孩們給吃的幹幹淨淨的呀。
所以,他不願跟我走,那麽,我就得留下來陪著他,保護他。
我用力掙脫二哥的手,“二哥,今天不行,我要保護燁哥哥。”
說著,我就往筵席那邊走去。
慕容雪三兩步便跟了上來,倒也沒有因為我的拒絕而生氣。
隻是,手搖折扇,狀似幸災樂禍的哼笑道,“可憐,可憐……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也!”到最後一句幹脆用唱的了。
顯然,他很樂意看到挫敗的我。
不過,這個時候,我哪裏有心情理會他的奚落,我的一雙眼睛隻顧著盯那些女孩了。
她們的眼睛都粘著軒轅燁,所以,我也隻能用眼睛狠狠的瞪著她們,希望她們能收斂一點,不要再看我的燁哥哥了。“收斂點,你就算眼珠子瞪出來,也沒有人會注意到你。”慕容雪用折扇在我眼前晃了兩晃。
我狠狠的咬牙,“這些……這些女孩也太不懂矜持了,連哈喇子都流出來了,真不要臉。”
“嘿嘿……”二哥突然邪笑兩聲,“丫頭,你還真是有自知之明呢。”
“什麽?”我抬眸,就看到二哥鄙視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我,墨色的瞳仁裏**漾著戲謔的壞笑。
“什麽嘛。我說的是那些女孩。”我手指著那些已經坐在位置上的女孩們。
“哦?是嗎?可是……我看丫頭你,比她們有過之而無不及呀。”二哥聳了聳肩,一麵搖了搖折扇,一麵不時的朝著在座的女孩們拋著媚眼。頓時有倒吸涼氣的聲音,更有不少女孩一麵害羞的咬唇垂眸,又似不舍的抬眼偷瞟,那一個含情脈脈、欲語還休,讓二哥邪笑的聲音更大了。
妖孽!
我心裏很不恥他這種到處放電的行為,卻又有些奇怪,他手裏的折扇哪裏來的?
莫非他早就知道今日有這場宴會,所以提前準備好了道具,以顯得他風流倜儻不成?
“其實,這些女孩也沒你說的那麽糟糕。”二哥用折扇遮著半張臉,輕聲在我耳邊說著,暖暖的氣息灑在我的脖子上,癢癢的。
我脖子一縮,有些憤懣的嘟囔了一句,“哼,要是好的話,你要呀。”
就是因為這句話,我腦海中突然靈光一現,眼睛同時朝二哥臉上瞟去。
細碎的陽光下,他絕美的麵容熠熠生輝,尤其是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揚,邪氣的綻放出一朵笑容,如萬花齊放般奪人心神。那一笑本應是春水映梨花,溫柔而幹淨的。可那微佻的眼尾,映著俏皮的笑意,卻讓人覺得邪魅無邊。
好吧,若忽略他平時欺負我的可惡模樣,憑心而論的話,二哥的姿色絕不在燁哥哥之下。
隻是,二哥慕容雪美的妖嬈邪魅,而燁哥哥則美的清華矜貴。
卻同樣的勾去了在場所有少女的心。
我感覺到她們的眼睛似乎都不夠看似的,更似乎能感覺到她們內心的糾結,這兩個同樣如此絕色的男子,她們到底該傾心哪一個?
哦,老天,到底是善待她們,還是虐待她們?
我嘿嘿一笑,正想開口,二哥卻突然折扇一收,唇角的邪笑微微凝住。
“丫頭,別打你二哥的主意,否則,我不保證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
我眉頭輕蹙,狠狠的在他胳膊上捶了下,“雪妖,你能不能不要那麽聰明?憑什麽每次我想什麽,你都能一眼看穿?”
真的,我真的懷疑他的眼睛是不是有什麽魔力,不然,怎麽總能看透我的心思呢?
我疑惑的看著他的眼睛,如果不在此刻的話,我真的想對他的眼珠子一探究竟。
二哥看我探究的眸子,突然,苦澀一笑,用折扇輕輕敲了下我的額頭,“丫頭,你看我是用眼睛,而我看你,是用……心。”
“心?”我攆了幾步,扯住二哥的衣袖,望著二哥傾國傾城的容顏,心底一頓,莫非二哥真的是妖,不然怎麽會用心去看人呢?
二哥定定的望著我,“二哥比他難看嗎?”
“額?”我當然知道他指的是軒轅燁。
“嗯。”我抿唇,有些為難的望著他,“二哥,隻要你幫九兒這個忙,九兒就覺得二哥比燁哥哥好看,好嗎?”
“切 ̄ ̄”他一聽,頓時嗤笑一聲,甩開我的手,“丫頭,你真是空有一雙漂亮的眼睛,卻連誰好誰壞都分不清?你倒是說說,二哥哪裏比他差了?”
“二哥。”我撒嬌般的乞求著,雙手又攀上了他的胳膊,使勁的搖著,“二哥最好看了,行不行?二哥,你就幫九兒這個忙,將那些女孩兒都娶回家吧,好嗎?”
慕容雪眼神驚愕,同時毫不客氣的用折扇重重的敲了我的腦袋,這下我真的感覺到痛了。
隻是,還沒等我叫出聲來,他先吼了。
“慕容九,虧你想的出來。我以為你隻要讓我幫他擋擋那些女孩兒的目光罷了,誰知你竟讓我娶她們。”
這一次,竟然叫了我的全名,可見他真的怒了。
我有些不解,不怕死的又補了一句,“怎麽?不好麽?你不是一向都喜歡女孩子嗎?”
府裏的人常說,二哥慕容雪是慣於在女人堆裏混的人,特別的有女人緣,明裏暗裏傾慕他的女子更是不計其數,而他,顯然也很喜歡這種滋味。
“你……”他突然有些無語起來,驀地,唇角泛起一個溫溫涼涼的微笑,“你不希望他娶親,卻希望二哥來娶麽?你就真的……一點不在意嗎?”
“在意,在意。”我忙不迭的點頭,其實,心底倒是期盼二哥快點成親,這樣能有個二嫂供他欺負,以後我就會解脫了吧,當即,我挪用爹平時對二哥的訓斥來。
“不過,縱然舍不得,可是,二哥,你都十五了,是到了該娶妻生子的年紀了,老大……哦,不,大哥身在軍營不得已,所以,慕容家的香火需要你來傳下去呀。”我學著爹往常的語氣,有些語重心長的道。
“哼,哼……”我不知道二哥那是冷笑還是嗤笑,隻覺得一股寒意從他唇齒間溢出。
“死丫頭,二哥今年十七了。”
“額?哦……。”我立刻想到,我進相府的那年,二哥十五,兩年過去了,二哥可不就十七了麽。
“那更得……”
“聽著。”他突然雙手握住我瘦弱的肩頭,雙眸似笑非笑的盯著我的眼睛,“丫頭,二哥不會娶妻,若娶,隻會娶心中最愛的那個,否則,二哥寧願一輩子不娶。”
“那二哥心中最愛的那個是誰?她在這裏嗎?”我好奇的目光朝筵席那邊望去,心裏有些小興奮,真想看看二哥喜歡的女孩兒會是個什麽樣。
“別看了。”二哥鬆開我,歎了口氣,“她……是個笨蛋。”
說罷,甩開我,徑直朝筵席走去。
笨蛋?二哥喜歡笨蛋?
怎麽可能,二哥那樣優秀的人怎麽會喜歡一個笨蛋女孩呢?
我有一瞬間的怔愣。
“二哥,”我喊了一聲,這才發現,原來就我一人愣在原地,而皇後姑姑和燁哥哥早已到了座位上。
我忙攆了上去。
皇後姑姑端坐主位,隻因皇上國事繁忙,所以這等筵席就由皇後姑姑來主持。一張桌子,二哥和燁哥哥分別坐在了兩端,兩人各不相望,倒讓我突然想到了八個字--相看兩厭,老死不相往來。
哦,不,不對,我掰了下手指頭,卻是十個字。
實在汗顏。
“還不快坐下。”就在我掰著手指頭數數的時候,二哥一把將我撈了過去,由於力道太猛,我整個人幾乎是橫著跌進了他懷裏。
隻是,姿勢非常的不雅,上半身撞到了二哥的胸口,而膝蓋卻頂到了燁哥哥的腰,害的他猝不及防的撞到了桌子上。
“燁哥哥……”我忙正了正身子,想扶起他。
“沒用的東西。”二哥冷哼一句。也不知道他這句是說我的還是說燁哥哥的,但我看到燁哥哥抬頭的瞬間,眼底閃過的寒芒,那一刹那,我以為是因為我的膝蓋撞到了他,惹的他不高興了,但是,後來的事實證明,不是。
軒轅燁卻推開了我的手,似乎很嫌棄我碰到他一般,又抬手撣了撣被我抓過的衣袖,重新端起一杯酒,淺淺的抿了一小口。
“你……喝酒?”我很詫異的望著他,完全忘記了他的嫌惡。
他沒應,隻是漂亮的唇又抿了一小口,那清涼的酒液濕潤了唇瓣,越發顯得嬌豔欲滴起來。
我吞了口口水,“你……怎麽能喝酒呢?”
他好像比我大不了多少吧,這麽小的年紀就喝酒?似乎不太好哦。
我擔憂的望著他,“這邊有這麽多好吃的,幹嘛要喝酒嗎?不喝了好嗎?給你吃這個……”
我剝顆葡萄遞到他唇邊。
他輕輕放下酒杯,偏過頭來定定的看著我,那眼神……
黑瞳若幽深的大海,幾乎將我溺斃。
我忘了說話,也傻傻的望著他,手裏的葡萄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遞著。
他卻突然笑了,一個很痞的笑掛在嘴角:“怎麽,你不喜歡?”
我挖挖耳朵,揉揉眼睛。沒聽錯?
他是在對我笑麽?我驚愕的看他,他卻笑得更愉快了。
他的身體湊過來,笑得還是很壞。
我又感受到他的氣息,如紫羅蘭一般,好聞。
“喝過嗎?”
“沒。”我接得順溜。
“想試試嗎?……”
……
他端起酒杯,淺淺的抿了一口。
我愣愣的望著他。
在他的嘴唇再一次覆蓋到我的唇上的時候,我徹底懵了。
……
天旋地轉中,我想起了一個詞語。
人生如戲。
不是嗎?剛才我親他,此刻,他親我,這算什麽呢?表示他也喜歡我?
我頓時有些風中淩亂了,甚至於連身旁的桌子被二哥踹翻,甚至於二哥揪著軒轅燁的衣服扭打起來,我竟毫無反應。
那一刻,我唯一的感覺便是,燁哥哥親我了,那微涼的唇帶著淡淡的酒味,迅猛而霸道的侵入了我因為吃驚而半張的嘴中,輕而易舉的用舌尖纏上了我的,輾轉……吸吮……
那一刻,我心跳如狂,那一刻,我心花怒放,那一刻,我竟然不知羞的充滿陶醉……
直到,整個筵席被兩人打的天翻地覆,就連皇後姑姑的頭上都被扔了香蕉片,皇後姑姑這才怒了,命令宮中守衛將兩人拿下。
我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四周的一片狼藉,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怎麽回事?
此話一出,頓時就像捅了馬蜂窩,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包括那兩個肇事者。
目光中有譴責有鄙視有嘲諷有嫉妒有憤怒……,似乎都在控訴我,這一切似乎都與我有關。
我的大腦第一次飛速的運轉起來,很快便還原了事情的過程,一定是燁哥哥親我,二哥怒了,這才打了起來,打著打著便收不住了,因此,良辰美景刹那間‘姹紫嫣紅’起來,單打獨鬥似乎也變成了群毆。
地上,踹翻的桌椅,碎裂的杯盞,狼藉的瓜果美食……
看著一道道惡狠狠的目光,我,頓時蔫了,立刻灰溜溜的低下了頭。
但,心底卻是甜滋滋的,燁哥哥親我了,燁哥哥一定也喜歡我的。
“太不像話了。”皇後姑姑在丫鬟的幫助下,取下了發間的香蕉皮,又稍稍整理了頭發,這才正色道。
其他大臣和女孩們都乖乖的立於一旁,沒有人說話,氣氛異常的尷尬。
“說,怎麽回事?”皇後姑姑緩緩走下台階,來到二哥和燁哥哥跟前,美麗的鳳眸頗為嚴厲的掃了掃二人。
可是,二人這一次倒有默契似的,竟都沒有回話,氣的皇後姑姑臉都綠了。
她好不容易辦個宴會,卻被兩個小子給破壞了,而她端莊的形象也完全被一顆香蕉皮給毀了。
見他二人不說話,皇後姑姑臉都綠了,“好,好……你們倆不說是嗎?那本宮就罰你們居安堂麵壁去,誰先想通了誰先出來。”
“皇後娘娘,不過兩個毛孩子打架,沒什麽大不了的,何必要弄去居安堂那種地方呢?依微臣看,不如讓他們各自回府,罰抄一千遍《增廣賢文》,倒是得益些。”
一位花白胡子老頭上前一步,恭敬的勸道。
皇後姑姑定定的望了他一眼,稍後點點頭,“花太傅此話有理,本宮也是被這兩個孩子給氣糊塗了。”
說著,又朝二哥和燁哥哥兩人望去,見二人原本俊俏的臉蛋上被揍的花紅柳綠的,頓時搖了搖頭。
“哎,你們兩個,也太不懂事了,本宮剛才還說著,讓你們日後好好相處,怎麽才這麽一會就打了起來?看吧,今天的宴會全給你們倆毀了,也虧得花太傅為你們求情,不然,本宮一定要罰你們兩個。”
二哥和燁哥哥相視一眼,四目相對,似乎又有火花迸射。
我無辜的望著他倆,心底直叫糟糕,二哥和燁哥哥相處不好,這以後,我夾在二人中間,豈不難做?
“好了,都散了吧,本宮也有些乏了。改日,本宮再備席向各位賠禮。”過了一會,皇後姑姑又端莊的對底下的眾人道。
說罷,由丫鬟簇擁著一徑回寢殿,而其他人恭送之後,也都一一散去。
很快,一片狼藉之下,隻剩我跟燁哥哥還有二哥三人。
微風拂過,空氣中彌漫著危險的氣息,我好似看到刀光劍影中,兩人眼神之中透著的殺氣騰騰。
不會吧?又要打?
我頓時慌了,皇後姑姑和侍衛們都走了,這時,他們要打起來,我到底要幫哪一個呢?
確切的說,他們倆誰受傷我都不願意看到呀。
就在二人眼神廝殺一番之後,眼見著就要動手之際,我箭一般的衝到了二哥的跟前,一把抱住二哥的胳膊。
“二哥,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對了,你不是說要帶我玩嗎?要去哪玩?”
二哥因為我的話,冰冷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一些。
他垂眉望著我,唇邊勾起了一縷惑人的笑,“先回家。”
說著,竟然手臂一伸,攬上了我的腰,我一懵,又是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就被二哥打橫抱在了懷裏。
“二哥,我自己會走。”我當即抗議起來,在他懷裏像隻刺蝟般的拱來拱去。
二哥笑,“會走怎麽了?二哥就想抱著你,不行呀。”
他拽拽的語氣讓我頓時無語。
隻是,身後那道目光,寒涼的讓人心顫。
透過二哥的肩頭,望著那驕陽之下蕭瑟的緋色身影,我心下一疼,忽視掉他眼神的厭惡與冷漠,大聲喊了一句。
“燁哥哥,等著我,我還會回來的。”
啪--
我話音剛落,二哥竟然可惡的重重的拍了下我的嬌臀,疼死了。
我一怒,瞪他,“你幹嘛?”
“你不知道嗎?打你屁股。”唇角一勾,他笑的邪氣。
“你……”我氣的小臉通紅,“我當然知道你打我屁股,我是問你為什麽打我屁股?”
我朝他吼了起來,孰料,他不但沒當一回事,反倒笑的更歡。
“打了就打了,哪裏有那麽多為什麽?”他無所謂的聳聳肩,目光戲謔又譏誚,讓我想抓狂。
“慕容雪。”我喊了出來,也表示我氣急了。
“丫頭……”眼波盈盈,波光流轉,讓我一瞬間有些恍惚,怒氣似乎也被他一個眼神給踢到了外太空。
“幹什麽?”我鼓著腮幫子嘟囔了一句。
“你……”他突然停了下來,絕美的笑容如玫瑰般兀自在唇邊綻開。
“丫頭,下次你再敢挑食,二哥非把你屁屁打腫不可。”
一邊威脅著,一邊還用大手在我屁屁上重重捏了一把。
“都長這麽大了,這屁屁上半兩肉都沒有,摸起來硌人。”
我惱怒的瞪著他,這妖孽太過分了,他摸了我屁股,還嫌硌手?
一拳狠狠的砸到了他的肩頭,我要讓他知道,我慕容九的屁屁和老虎的屁屁是一樣的,也不是那麽好摸的。
可是,我捶了一拳之後,他反倒將我抱的更緊了,甚至……
後背一陣疼痛,這才驚覺,他竟然將我抵在了一棵高大的樹幹上。
碧色樹蔭下,我驚覺對上了他深邃的眸子,那裏好似星光落滿,璀璨迷戀,炫目的奪人心魂。
“二……。”,有 那麽片刻,我的呼吸懵然停滯,一種莫名的緊張與惶恐彌漫心頭,讓我想逃。‘哥’字還未喊出來,他的唇已然壓了下來,迫人如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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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了,亂了……
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什麽個狀況?
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我先趁人不備的親了燁哥哥,再被燁哥哥霸道的反親了回去,此刻,又被二哥這妖孽抵在了樹幹上……一頓猛親。
他的吻如雨點一般落在我的臉上,我的唇邊,帶著強烈的占有欲,砸的我生疼。
我用手推他,用腳踢他,奮力掙紮著。
“二哥……疼……”我感覺他在咬我,帶著一股子狠勁。
他終於聽到了我的呼喊,鬆開了我的唇,卻更加扣緊我的腰,眼神卻越過我的頭頂,看向我身後的某處,笑容中有絲挑釁:“你是我的,無論何時何地,你都是隻屬於我一個人的。”
什麽嘛?我還沒明白為什麽他會突然說這種話,他的唇便又壓了下來,這一次,不是淺嚐輒止,而是深入索取,不許人躲避,霸道而狂肆……
無論我怎麽喊怎麽掙紮,始終逃不開,又被他吻得無力,隻能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襟……
我不知道二哥究竟怎麽了,但是,我知道,再這樣下去,我會不會死在他懷裏?
我的唇好疼,我的呼吸更是艱難,甚至,視線一點點的模糊……
終於,再也堅持不住,我不甘的閉上了眼睛,大概還是我的牙齒不夠他的鋒利吧,到底我還是比不過二哥。
不知道,我死了,二哥會不會有一絲愧疚呢?會不會也記得給我燒紙錢呢?
然而,黑暗來臨的那一刹,我卻聽到他低喘的聲音響在耳邊。
“丫頭,二哥在這裏蓋了個章,以後你就是二哥的了,不許再勾搭別人。”
他竟然毫無內疚之心,我怒火攻心,失去知覺前,心底罵道:死妖孽,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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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癢癢的,好像輕柔的羽毛從臉上滑過,沿著眉心臉頰又緩緩滑落唇瓣。
有點疼……
我一個激靈,猛然睜開了眼睛,二哥漂亮邪魅的笑顏立刻映入眼簾。
我怔了怔,有著一瞬間的迷糊,竟有些不知身在何處。
“醒了?”他一點點的將我摟緊,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皮膚上,而他那本就邪魅絕美的臉上,此時仍掛著固有的笑容,有些邪魅,還有些輕佻。
“嗯?”我疑惑的望著他,良久,方驚覺,此刻,我竟然還被他抱在懷裏。
“……”而且,這裏怎麽那麽熟悉?小白還乖巧的窩在我的腿邊。
我瞬間清醒,才發現,這是我的房間,是我的床,而他靠在我的**,懷裏抱著我。
我就那麽大喇喇的窩在了他懷裏,任他手指輕輕撚著我的唇瓣,有些疼。
疼!舌尖舔了舔唇瓣,果然還是很痛,我當即想起被他啃咬的事,血一下子又湧上了腦子。
“死妖孽,你敢咬我?”我一抬頭,狠狠的撞向了他的下巴,隻聽得悶哼一聲,慕容雪鬆開了環住我的手。
我立刻從他懷裏爬出來,轉而抓起床裏的枕頭狠狠的朝他臉上砸去。他顯然沒料到我如此迅猛暴力,一下子竟然反應不過來,任由我拳打腳踢,毫無還手之力。
而我,隻要一想到他下午狠心的咬我,這怒火就怎麽也平息不了,反倒被他眼底那濃濃的笑意更燒的更旺了。
“笑,你還有臉笑,我差點死了,你知道嗎?”他用手擋著臉,卻依舊笑顏如花,“丫頭,隨便你打,就是別打臉呀。”
不打臉?笑話,打的就是你的臉。
我心底冷笑,我知道這妖孽的弱點就是他那張壓倒梨花賽過海棠的芙蓉麵。
“今天不打的你落花流水,你都不知道花兒為什麽這麽紅。”見他沒有招架之力,我越發囂張起來,雙手扯掉他蒙著臉的手,就要對他的臉抓過去。
豈料,他的力氣也不小,竟然一把反握住我的手,順勢一帶,我便跌進了他懷裏。
不過,好在,有他當人肉墊子,我也沒摔的很痛。
於是,我一鼓作氣,就那樣騎在他身上跟他糾纏了起來。
“放開我。”他抓著我的手不放,生怕我抓他的臉,我掙紮了多次,始終無法從他手裏掙脫。
哼,以為這樣我就沒辦法了嗎?
今天被他咬的仇一定要報了不可,不然,以後還不被他欺負死呀,哼,不爭饅頭還爭口氣呢。
我心一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然低下頭,狠狠的咬住了他的下巴。
貝齒咬過他滑嫩的肌膚,我清楚的聽到他‘噢’的一聲倒吸氣的聲音。
“很痛,對不對?”我抬起頭,望著他光潔下巴上的小小齒痕,恨恨的問。“疼……”他輕輕的喊了聲疼,隻是語氣沒有一絲責怪之意,反而帶著滿足的笑意。
“哼,看你以後還敢咬我?”我因為報了仇,心裏舒坦了一些。
他吃吃一笑,鬆開我的手之後,一雙大手滑至我的腰上,又是一陣天旋地轉。
我暈了。
驚呼過後,才挫敗的發現,因為自己一時大意,竟然被他反撲過來,此刻,又被他壓到了身下。
“你……”我有些驚恐的望著他,一點也沒忘記,剛剛我是真的咬了他。那雙黑玉般的眸子就像黑暗之中的豹子一樣,散發著野獸般的危險氣息……
他,該不會又想反咬回去吧?我有些怕了,“二哥,不帶這樣的,是你先咬的我,我剛才也隻那麽輕輕的咬了你,並沒有用全力的,你,你不許再咬我了,不然,我告訴爹……。”
我的聲音有些發顫,這讓我心底暗暗的鄙視了下自己,沒用的家夥。
“傻瓜,那不是咬。” 他纖長的手指溫柔的挑開我腮邊的一縷發絲,碧波漣漣的眸子裏望著我,柔情繾綣,原本白皙似雪的臉上竟然浮起淡淡的紅暈,看起來好似蜜桃般柔嫩,漂亮的薄唇也綻開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那是親……吻,懂嗎?隻有相愛的人才可以做的事。”
轟--有什麽在腦子裏瞬間炸開,炸的我幾乎體無完膚。
親吻?像我親燁哥哥那樣或者像燁哥哥親我那樣?
可是,他是二哥……
我亂了。
我不知所措的搖了搖頭,“不是。”
相愛?
我有些不明所以,可是,他的眼神讓我莫名心慌。
“傻丫頭,究竟何時你才能長大,二哥……等的好辛苦!”他輕輕捏了捏我的臉頰,似嗔似怪的道。
我望著他,“我不是已經長大了嗎?”
“嗬,還不夠,不夠……”
“什麽不夠?”二哥今天怎麽了,說出來的話貌似好深奧的。
“還不夠做大人之間該做的事。”他突然粲然一笑,明眸皓齒。
隻是,那笑意怎麽就透著股濃濃的邪氣呢?
我皺眉,有些不滿,“什麽大人小人嗎?我告訴你,我已經九歲了,再過一年就有紅兒那麽高了,我已經長大了。”
我最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說我是小孩子,覺得我是什麽都不懂的笨蛋,其實,他們不知道,我懂的其實很多很多。
“是嗎?那二哥看看……”二哥嬉笑著伸手就往我胸口襲來,我怕癢癢,頓時驚叫著掙紮起來。
“別動,別動……”二哥的嗓音突然低啞的不行,就像我往常發燒生病時一樣。
我立刻不敢動了,隻擔心的望著他,心裏怕怕的想著,該不會是剛才打他打的太狠了吧?
他緊咬著唇瓣,似乎在隱忍著什麽,黑色絲緞一般的長發**漾在他的身前,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愈發邪魅。
“二哥,你……不舒服嗎?”看到他清澈的眸子裏像是暈染了猩紅的血絲,我更害怕了,是不是剛才拿枕頭砸他的頭,沒有注意而傷到了他的眼睛呢?
他的呼吸似乎也越來越急促,整個人似乎很難受,就連那飽滿水潤的唇都被他咬的發白了。
他是不是難受的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我忙推他,想起來,“二哥,你快起來,我給你請大夫。”
“沒用的。”他卻一把將我又摁了下去,整個身子重重的覆到了我身上,壓的我覺得五髒六腑都快被擠出來了,但是,我沒敢叫,因為他是病人,我得遷就他。
“但是,你好像病了,要看大夫。”我以為他和我一樣怕看大夫,怕吃苦的要命的藥,所以,我的聲音軟了下來,似乎還帶著哭腔的央求著,我真怕二哥會被我打壞,本來,他就是雪一般的人兒,怎麽能經的起我那樣的猛烈攻擊呢?我心裏開始自責起來。
“嘿……”他露出招牌式的淺笑,視線定定的落在我的臉上,眉宇間的溫柔仿若散碎的晶瑩,輕淺的嗓音帶著別樣的魅惑,格外--好聽。
“丫頭,二哥的病,一般的大夫是看不好的,隻怕要等……要等我的丫頭長大了,才能好了。”
“啊?”我驚愕非常,等我長大?
“要長多大?”
“及笄。”
及笄?我今年九歲,到及笄的話……我掰著手指頭算了算,還有六年。
“啊,那麽你還要病六年?”這下不止是吃驚,而是驚恐了。
二哥要病六年,這怎麽得了?不行,我得馬上去告訴爹。
爹那麽厲害,一定能想出辦法來治好二哥的病的。
“二哥,你快起來,我要找爹。”
二哥眉心緊皺,“別亂扭……丫頭,別動……唔。”
“二哥,你的身體在變大。”我不動了,卻突然有了新的發現。
二哥先是一愣,轉瞬之間,那張本就布滿紅暈的臉霎時間更如滴血般的紅了起來。
“你……”他幾乎咬牙切齒的瞪著我。
我一陣迷糊,他又瞪我做什麽?我已經要去找爹給他請大夫,是他壓著我,讓我不能起身的呀。
他依舊咬牙切齒、疼痛難忍,卻又對我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二哥,還在變大,好像還在動。”我奇怪極了,伸手就想摸過去,看看二哥到底怎麽了。
二哥頓時像被鬼嚇著似的,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喘息著吼道,“二哥沒事。”
說罷,慌忙從我身上爬起來,竟然看都不看我一眼,就丟下我,倉惶的往外跑去。
耶?生病了還能跑的那麽快?
果然不愧是二哥!
我心底又對他佩服起來,可馬上又想到他還病著呢,怎麽能那麽快的跑呢?可千萬別半路暈倒呢。
“二哥。”我喊著想出去攆他,卻不想正好撞上迎麵而來的紅兒,一盤子新鮮的櫻桃瞬間散落一地。
“小姐,你這是怎麽了?剛洗好的櫻桃呢。”紅兒皺眉望著我,很快,又突然笑起來,樣子很驚喜,“小姐醒了?”
我白了她一眼,我不醒能撞著她嗎?
“紅兒,我去找二哥,二哥生病了。”
“啊,”紅兒一把拽住我,看她的神色似乎比我還要擔心,“二少爺怎麽了?怎麽就生病了?”
“我……”看她擔憂的樣子,再想到二哥臨走時,那紅的都快滴血的臉,我難過的想哭了,“都怪我,我……我應該下手輕一點的。”
“是小姐打的?”紅兒詫異。
“我不是故意的。”我忙擺手,想為自己開脫,但紅兒明顯不信。
“我……是他先咬我的。”
我有些委屈,但是麵對紅兒詢問的眼神,我隻得乖乖的把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當然,對我打他那一幕一句話帶過,對他咬我那一段又添了些油加了些醋,讓他的形象更加可惡了些。
大概這樣才能減少我的內疚感吧。
紅兒靜靜的聽著我的敘述,一張臉一開始變白,漸漸的又變得通紅。
“紅兒,你現在知道,其實,錯不在我的吧。”我拉著她的手,“走,我們去找爹,二哥看起來好像很嚴重,必須馬上找大夫。”
“小姐。”紅兒忙攔住我,一張小臉竟然也紅的快滴出血一般。
我疑惑的望著她,難道她也跟二哥生了一樣的病?
“紅兒,你的臉……”
紅兒滿臉羞澀,又似乎有幾分為難的咬了咬唇,好似不知如何開口。
“小姐,不能找老爺。”頓了頓,她方憋出了這句話。
我以為她是怕爹知道我打了二哥會懲罰我,所以不讓我去,便安慰道,“你放心,爹很疼我的,要是知道是二哥先咬的我,懲罰的會是二哥的,不過,我不會出賣二哥的。但是,二哥真的生病了,好像很厲害,剛才你沒見到,他呼吸都不穩,連眼睛都紅了,哦,對了,身體也在變化呢。”
“小姐,別說了。”紅兒咬著唇瞟了我一眼,隨後又低下頭去,扭扭捏捏的看著自己的腳尖。
“怎麽了?”我疑惑的望著她,紅兒到底怎麽了?怎麽一副羞羞答答的樣子?
算了,還是找爹請大夫要緊。
我撇下她,準備一個人去找,豈料,紅兒回過神來,竟然跑出了屋子,一把從後麵扯住了我。
“小姐,別,別去。”
我回過頭,“紅兒,你幹嘛?要不你去,好嗎?”
其實,我心裏也有些怯怯的,今天宮宴被破壞,我很怕爹回來會罰我跟二哥。
“不,不。”紅兒忙擺手,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最後在我的逼迫下,她幾乎快暈倒的模樣。
“小姐,紅兒,紅兒不敢說呀,反正小姐別去找老爺,這件事也再不要對另外一個人說了,不然……不然二少爺真的會出事的。”
“嗯?”
“小姐,你就聽紅兒一次吧,就一次好嗎?”紅兒軟聲的哄著我。
“可是,二哥的病……”
“小姐放心,二少爺吉人有天相,怎麽會有事呢?小姐不信,紅兒這會就去看望一下,好嗎?”
我想了想,還是有些遲疑,那畢竟是二哥,他真的沒事嗎?
“小姐……”紅兒見我還在猶豫,似乎有些急了。
就在這時,有兩個丫鬟走進了院子,看到我跟紅兒在院子裏拉拉扯扯的,不由得撇了撇唇,似乎有些嘲諷的意味。
除了紅兒,這府裏的下人們都似乎對我有幾分敵意,因此,見到這兩個丫頭,我也感覺很不舒服,便理也沒理,轉身就朝屋裏走去。
“這不是春蘭和秋菊二位姐姐麽?怎麽來宛苑了?有事嗎?”紅兒先迎了上去,客氣的笑問。
“我們是來找三小姐的。”春蘭望著我,語氣有種居高臨下的盛氣淩人。
我頓了頓,轉過身。
“三小姐,夫人有請。”
“夫人?”我和紅兒相視一眼,皆驚詫不已。
眾所周知,夫人並不待見我,也似乎並不想看到我,所以,從我進府後的第一次不愉快的見麵之後,爹便將我安排在了宛苑,也免了我每日去請安之禮,是以,我每天過的也甚是自在舒心。
但是,一提到‘夫人’,我怎麽也忘不掉那幾乎要充滿恨意的眼神,還有她說我是養不熟的賤種。
“我沒空。”本能的,我不想見到‘夫人’。
“你?”春蘭上前一步,似乎就要發作,卻被秋菊拉住了。
秋菊望了我一眼,笑了下,在我看來是皮笑肉不笑。
“三小姐,您可聽好了,是夫人請小姐過去,想必是有要緊的事,奴婢還是勸小姐乖乖聽話,過去一下比較好,不然……奴婢兩個也不好交差呀。”
可聽她那話的意思,哪裏是她們兩個不好交差,分明是說夫人會要我好看嘛。
“哼,連夫人的請也敢駁?給臉不要臉。”春蘭掀了掀唇,冷哼道。
到底是誰給臉不要臉?她們一來這裏就沒好臉色沒好話的,我已經沒有用掃帚掃她們出去就算客氣的了。
好吧,既然,她們如此,我也懶的顧什麽禮了,“紅兒,哪裏來的狗在這裏亂吠,還不給本小姐亂棍打出去。”
“你……”春蘭氣的柳眉一豎。
“小姐。”紅兒忙走過來扯住我,眼裏滿是央求,“小姐,可能夫人真有什麽急事吧,小姐您就去一次,紅兒陪你一起,好嗎?”
“這恐怕不妥,夫人請的是小姐,你一個丫頭跟著算怎麽回事?難不成還怕夫人將小姐吃了不成?”秋菊道。
“秋菊姐……”紅兒很是為難。
其實,我知道她也不想我去,她怕我會吃虧。
這兩年,別人不知道,甚至爹也不知道,隻有一直在我身邊的紅兒知道,背地裏夫人究竟給我這個野孩子吃了多少虧。
甚至有一次在食物裏下了藥被紅兒撞見,後來,紅兒偷偷留了那碗菜,再偷偷找個大夫問了下,才知道原來菜裏下了一種叫‘歡樂散’的藥。
名為‘歡樂散’,實則卻是吃多了能讓正常人變成傻子的藥。
而我,那名大夫給我把了脈,才知曉原來我吃那種藥已經一月有餘。
大夫說那種藥多則半年,少則三月,常人便會高燒不退,隨後便成癡傻,而我幸虧發現的及時,不然後果可想而知。
而那時,我進府也才不過一月。
那麽,從我進府的那日起,夫人她就有此打算了吧。
那時,我還不是很懂,紅兒或許膽小怕事,便將此事瞞了下來,但至此之後便在我的飲食上格外留意,從來不假他人之手。
“張紅,你可聽好了,夫人請的是小姐,你一個丫頭插什麽嘴?想跟去?好啊,不怕夫人責罰就去好了。”春蘭道。
紅兒臉色一白,囁喏道,“可知夫人讓小姐過去,所為何事?”
畢竟兩年不曾理會,這突然要召見我,紅兒自然是怕。
而對於夫人的狠,我和紅兒都是知曉的,我倆都不會忘記,就在一年前,紅兒在廚房裏為我做飯,但不知和哪個丫頭起了衝突,夫人的管家便不由分說的要將紅兒打五十板子,隨後要趕出府去。
那日,爹不在家,沒人可以幫我,她們將我架了起來,不準我救紅兒,還讓我眼睜睜的看著紅兒被打的鋪開肉綻,那衣服上都是血呀。
我哭著求她們放了我的紅兒,可是,任我怎麽求都沒用,最後還是聞訊而來的二哥將奄奄一息的紅兒給搶了回來。
那一次,紅兒的傷足足養了一個多月才好。
雖然我小,可是,我懂,紅兒之所以挨打,那是因為對我好。
這兩年,凡是對我稍微和顏悅色一點的人,都會遭到或多或少的懲罰。
因此,這府裏,除了爹,去軍營的大哥,二哥,紅兒,和我說話超過十句的人便寥寥可數了。
而紅兒,是我進府之時,爹從外麵買回來的,並不是這府裏的家生子,因此對我格外衷心。
用她的話說,爹買她回來之時,她便做了決定,這輩子隻忠於我。
我很是感動,可是,她因我而受罰,我心疼。
“主子的事,我們做奴婢的怎麽會知道?三小姐,還是快請吧,馬上就要晚飯了,夫人那裏還忙的很呢。”秋菊也有些不耐。
我咬了咬唇,其實,我可以不去,那夫人應該也奈何不了我,因為爹的庇護。
可是,紅兒,她一個丫頭,夫人要想懲罰她,不用動腦子起碼都有一千種方法。
我看了眼紅兒,“你在家等我,我馬上回來。”
“小姐。”紅兒有些緊張的抓著我的手。
“嘿嘿。”我突然想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估計紅兒就當夫人是條咬人的蛇吧。
可是,她忘了,夫人這麽明目張膽的的叫我過去,既然要害我,也不會在今日呀。
我之所以不想去,不是怕她,而是,不想麵對她。
她,是爹的妻子;那麽,娘呢?
已經兩年多了,雖然從不提起,但是,我怎麽會忘記?
夫人的存在,每時每刻都在提醒著我娘的悲哀。
所以,我不想見她。
可是,我若不見,夫人即使不罰我,但是,她若把氣都撒在紅兒身上,這比讓我自己疼還難受。
“放心吧,對了,把地上的櫻桃撿起來重洗一下吧,等我回來,我們倆吃。”我安慰她。
紅兒神色還是擔心,而我也管不得了。
轉身朝院外走去,反正都是要見,早見早了,不是很好嗎?
隻是,一路上,我都奇怪,夫人怎麽好端端的要找我?她不是一向很討厭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