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言成戲言

“怎麽,你想把你胸前那些吻痕秀給別人看?我並不介意你如此高調地秀恩愛!”

湘以沫的臉色一下子漲得通紅,廝磨著牙齒,怒視著他。

“幹嘛如此含情脈脈地看著我?”南宮寒寡薄的嘴角噙著輕笑,“是不是又想我了?”

“我想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最毒婦人心!昨晚,我那麽賣力,讓你體驗了一下傳說中的一夜七次,你居然還要加害我?”

湘以沫麵如火燒,滾滾發燙,就連瓷頸也撲上了緋紅色,“你……你臉上的皮怎麽那麽厚!”

“皮不是被你扒了麽?”

湘以沫語噎,比腹黑,誰也黑不過他,她慍慍然坐在沙發上,“我不去參加什麽慈善拍賣會了。”

跟他待在一起,早晚會被他活活氣死!

南宮寒抬起手,淡淡地掃了一眼手表,“還有點時間!”

“什麽時間?”湘以沫驀地一抬頭,沒想到他近在咫尺,薄涼的唇瓣攫住她的粉唇,傾身摟住她的纖細腰肢。

“親熱時間!”沉磁的聲音如深山古刹中的晨鍾般清越動聽,轟然敲擊著她的心髒。

他輕輕地吸吮著濡濕的唇瓣,好似棉花糖般細膩柔軟,甜了他的唇。她如蘭的氣息在口齒之間蔓延,如一縷春風飄過,暖了他的心。

大掌捧起她的精致婉顏,緩緩下滑,繞到後背,拉下拉鏈,將她身上純白的晚禮服一點一點褪去……

瑩白的肌膚如羊脂玉般柔亮,溫熱的手輕撫著她的瓷頸,指尖劃過線條柔美的鎖骨,隨後爬上挺立的雪峰……

湘以沫的身體滾燙如燒,仿佛體內的氧氣似乎快要殆盡了,嬌喘連連。綿軟的雙手從一開始地推攘,漸漸攀附上他健碩的虎背。

她就好一隻迷失在狂風暴雨之中的一葉扁舟,隨時會被巨浪擊敗,隻能依附著他,才能安然。隻有抱緊他,她才能感覺片刻的安心。

媽媽的去世,姐姐的離開,男友的不告而別,她總是扮演著被遺棄的那一個。她一直問自己,難道她在這個世界上是多餘的人嗎?為什麽,她的親人和愛人要一個個丟下她、忽視她、拋棄她。全世界都可以拋棄她,但她不能拋棄自己,每一天她都堅強地奮鬥著,消瘦的肩膀扛下了太多的包袱。她多麽希望有一個溫暖的胸膛,可以借她靠一下,有一個結實的肩膀,能替她扛一下。

在她望穿秋水的期盼中,蘇逸晟回來了,可他一次又一次傷透了她的心。當年的諾言,早已化為了可笑的幼稚戲言。

南宮寒,對於她來說,就像太陽般遙不可及的存在。他神祗般的氣質讓人隻能仰視,但過於近親,早晚會被她炙熱的光給灼傷。

他深邃的眼眸蒙上一層霧氣,讓人永遠看不透,摸不清。

因為南宮寒的獸性暴發,他們兩個最後一個到達慈善拍賣晚會。

這跟湘以沫想象中的出入非常大,本來她以為是一場地下拍賣會,沒想到是由慈善機構組織的一場正規的珠寶拍賣會,出席的都是社會名流,商界、政界的大人物,還有著名的文娛明星和體育明星。吸引了大量的新聞記者,舉著長槍短炮早已在酒店門口等待。

一輛加長林肯緩緩駛向鎂光燈交錯的酒店門口,車穩穩地停了下來,穿著白色製服金色紐扣的泊車小弟並沒有馬上來開門,而是一群黑衣保鏢將記者圍了起來,阻止他們拍照。

bonanna集團的新任首席,非常低調,從來不公開出席任何商會,也不接受任何媒體的采訪,所以到現在為止,沒有一家媒體刊登過他的照片。

迫於bonanna集團的勢力,記者老老實實地放下照相機,伸長了脖子,好奇這位殘熱冷血的年輕首席長什麽樣。

車門一開,首先伸出來的是一隻精致的魚嘴鞋,湘以沫從車裏走了出來,卷曲的長發被束起,露出光潔的瓷頸,顯得莊重典雅。歡愛的熱意還沒有散去,臉頰上暈染著淺淺的酡紅色,顧盼之間,星輝流轉。

南宮寒一出場,霸氣馬上震懾全場,他走過湘以沫身邊的時候,牽起她冰涼的手往裏走。

“南宮先生,您夫人的傷好了嗎?”雅子主動走過來,落落大方地跟他打招呼,她笑容溫婉,氣質嫻雅,完美地讓其他女人都自愧不如。

湘以沫心裏泛著一絲苦澀,能跟著楚展靳出席公開場合的,還是隻有雅子,那他又把姐姐置於何地?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嗎?

楚展靳站在角落,一個人默默地喝著酒。

“傷得太深,傷愈合了,疤痕去不掉了!”湘以沫沒好氣地說道。

雅子表情一僵,隨即斂下尷尬,淡淡地笑了笑,“日本有一名整形醫生,除疤的水平非常高,我可以介紹給你。”她這樣殷勤,還不是想消除“山口組”和bonanna集團不和的傳聞。

“疤痕可以消去,但是痛早已刻骨銘心了!謝謝你的好意,這個疤痕我不想去掉。”說完,湘以沫挽起南宮寒的手臂,繞過她,往前走。

宴會廳四周陳列著由各大品牌珠寶商捐贈的珠寶,湘以沫目光輕掃,隨即魂魄被一枚戒指勾去。

她一臉愕然,疾步走過去,一枚樣式簡單樸素的戒指,在這裏眾多奢華璀璨珠寶中顯得暗淡,但是匠心獨運的設計,柔美的線條,巧妙精致的結構,似兩條絲帶不依不舍地翩躚纏繞,又似小手指拉鉤鉤,清新雅致,讓人看一眼就不會忘記那個樣式。

“promise?”湘以沫低喃一聲。

她設計的戒指怎麽會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