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如指掌
幽冷的黑眸中寒星閃爍,薄唇如刀鐫刻一般犀利,全身釋放著令人不寒而栗的陰森感,“居然敢跟我耍這種花樣!”
“少爺,什麽意思?難道她不是夫人?”
“她是夫人,但不是我的妻子!”
能當他妻子的人,南宮寒已經認定,隻有她一個!
南宮寒的回答更加讓何管家摸不著頭腦了,“那這個人是誰?”
“我要娶的人,怎麽能不把她的底細徹底調查清楚,湘如沫被華裔商人收養之前,待在福利院,她還有一個雙胞胎妹妹湘以沫……”他早已洞悉一切,對任何事都了如指掌,卻深藏不露。
何管家恍然大悟,驚詫地張大了嘴巴,“那……那她就是那個妹妹?”
“錯了,她是湘如沫!湘以沫才是這幾個月來一直陪在我身邊的女人!”
南宮寒娶了湘如沫,隻是把她當成了擺設,對她不理不睬,從來沒有同房同床,兩個人雖是合法夫妻,但是比陌生人還要不如。
湘如沫想盡辦法,使出渾身解數勾引**他,但是南宮寒絲毫不為所動。他調查過她的底細,了解她的光榮曆史,她在學校居然被全班的男生上過。這種女人,他怎麽可能會觸碰一下!
湘如沫在外夜夜笙歌,南宮寒不想當別人孩子的爹,所以令何管家在她的飲食中下避孕藥。殊不知,她因為流產次數過多,子宮壁太薄,早就無法生育了。
那晚,姚美娜向他告狀,湘如沫掌摑了她,他怒氣衝衝的去興師問罪,衝進去就將她揪起來扇了一巴掌,看到她那雙湛清的水潤凝眸,眼底流露出一絲震愕、驚懼、心痛,完全沒了往日的妖媚魅惑。那時,他心裏已經了然,這個女人不是湘如沫。
他倒要看看這兩個女人究竟在耍什麽花樣,所以沒有揭穿她。明明知道打姚美娜的人不是湘以沫,但是難以原諒她的欺騙,所以對她百般刁難。讓她在外受凍,帶她去晚宴侮辱她,將她丟盡鯊魚池……
本來以為,她會不堪深受折磨,知難而退,但沒有想到,這個女人脾氣如此倔強執拗,不肯屈服,一次一次挑釁他,惹怒他。
她受屈時的隱忍,受辱時的反擊,跳舞時的妖冶,打架時的颯爽,替他擋槍時的決然……無不吸引著他,一點一點侵蝕著他冷漠的心髒,不知不覺將他的寒冰的融化。楚展靳的出現,讓他燃起了妒火,無法將自己的注意力從她的身上轉移了。
南宮寒竟然希望這個騙局永遠不要揭穿,讓她永遠當他的妻子。
“小沫沫,怎麽了?”滕越心急如焚地跑進來,一把揪起旁邊戰栗驚懼的醫生,“她的寶寶怎麽樣了!”
醫生被南宮寒的手槍嚇得驚魂未定,哆哆嗦嗦地說道,“她……她沒有懷孕,哪來的寶寶?”
“沫沫,懷孕了?”南宮寒愕然,心髒好似被巨石猛地砸了一下,霎時停止了跳動。
“絕對不會有錯,我替她把過脈,寶寶差不多有五周了!”
南宮寒冷厲的鋒芒灼灼地射向他,“你怎麽不早告訴我!”
“誰讓你對我那麽凶,態度那麽惡劣!”滕越撇撇嘴,嘟喃道。
“既然她已經懷了我的孩子,為什麽還要離開我?”
“少爺,你不是不想要孩子麽?”何管家輕聲提醒他。
南宮寒深眉一擰,回想他去泰國之前的一幕幕,分明是跟他在道別,他居然絲毫沒有察覺。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雙布滿血絲的紅眼睛,氤氳著一層水潤的光澤,散逸著淡淡的憂傷,欲說還休,但隻能無語凝噎。但是,當時他心急火燎,隻快速瞥了她一眼,就急匆匆地跑走了。
是她!
就是那個護士!
南宮寒驀地轉身,快速跑了出去,犀利的視線掃視著人群,找尋那個熟悉的身影。
湘以沫歸還了護士服,一邊走,一邊解開盤束起來的頭發,卷曲的發絲如流水一般傾瀉而下。她眼底一片悲涼,淚水不停地在眼眶中打滾。
原來,放下如此之痛。
南宮寒看見一個背影極其相似的護士,疾步上前,拽住了她,“沫沫!”她一轉身,一看是陌生的麵孔,他眼底掠過一絲失落。
湘以沫就在他前麵幾米,聽到了他那聲呼喊,全身一震,血液倒流,抑製了她的呼吸和心跳。
他的沫沫明明在重症監護病房,為什麽還要出來找?
湘以沫的心底升騰起一個不好的預感,難道說,他已經知道了躺在病**的那個並不是她?
南宮寒疾步向前,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她背脊發寒,後背滲出一層冷汗,大氣也不敢喘一聲,拖動著僵硬的雙腿往前走。
“沫兒!”她的耳邊傳來一聲輕喚。
楚展靳站在隱蔽的牆角處,旁邊有一棵高大的植物盆栽,他一把拽住湘以沫的手臂,順勢一拉,將她攬入懷中,旋身一轉,背對著走廊,將她纖瘦柔弱的身軀完完全全遮擋了起來。
下一秒,南宮寒快速地從他身旁經過。
盡管近在咫尺,卻無法相見。
湘以沫拽緊了楚展靳的衣服,雙肩微微發顫著,極力壓抑著悲慟。
他輕歎一聲,手輕撫著她的後背,“想哭就哭出來吧!”
一聲安慰,刺激她的柔軟,鼻尖一酸,堅強的堤壩瞬間衝垮了,嗚咽著大聲痛哭,“嗚嗚……”
“沫兒,如果我能早點將你認出來就好了!”楚展靳知道,現在在來說這句話,已經毫無任何作用,但他心裏的悔恨又有誰知曉,心裏的痛苦又有誰了解。
可是,為何南宮寒卻可以一眼就將她認出來?
究竟是緣,還是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