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眼,強悍老公你夠狠,五度言情
狂風亂作,吹得桅杆上的彩旗嗤啦嗤啦直響,大雨滂沱,如洪水一般傾瀉而下。
“你躲在這裏別出來!”南宮寒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披在湘以沫的身上。隨後,一個箭步,從鐵板後麵躥了出來,敏捷地一個翻滾,手槍對著浩瀚的大海連開幾槍。
槍聲被波濤洶湧的海浪聲所湮沒,巨浪翻騰,早已不見紀戰旋的身影。
“該死!”南宮寒咒罵一聲,幽深的瞳孔漸漸收緊,迸射出淩厲的箭光。雨水潤濕了他的頭發,濕噠噠發梢墜下一滴滴水珠,冷峻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仍由雨水沿著僵硬的臉頰蜿蜒而下。
綁在桅杆上的Elisa臉色煞白如雪,嘴巴無力地一張一合,模糊的視線看不清任何東西,頹然地閉上了眼睛。她感覺身體越來越冷,知覺漸漸消失。
“快!快點放她下來!”湘以沫扔掉南宮寒的外套,衝入雨簾,鬆開繩索,慢慢地將Elisa放了下來。
鮮血汩汩,染紅了Elisa的裙子,大片大片的嫣紅,在濕漉漉的布料上,酴醾綻放,鮮豔妖冶,腐糜頹敗。
南宮寒的手下馬上將她抱入船內,平放在沙發上。
湘以沫用幹毛巾擦拭著她臉上的雨水,安慰她,“遊艇很快就會開到碼頭,已經打電話叫了救護車,你在忍耐一會兒。”
Elisa眼神渙散無光,潤濕的睫毛,羸弱地翕動了一下,無力地說道,“沒……沒用的……咳咳!”突然劇烈咳了兩聲,嘴裏逸出殷紅的血液,將雪白的貝齒染紅,從嘴角逸出。
“你先別講話了!”湘以沫全身已經濕透,蜷長的黑發披在肩頭,發梢懸掛著一滴滴晶瑩的小水珠子。突然肩頭一沉,一條毯子蓋在了她的肩頭。
“你全身都濕透了,要不要去洗一個澡?”南宮寒聲音低沉富有磁性,雖然語氣僵硬,但是透著不可言喻的關心。
他隻關心湘以沫,而對Elisa的死活滿不在乎。
“不用了。”湘以沫將毯子拉了下來,小心翼翼地蓋在了Elisa的身上,“老公,有沒有止血的藥?”
“滕越不在,怎麽會有藥物?”南宮寒冷漠淡然地掃了奄奄一息的Elisa,“現在,你應該了解紀戰旋的為人了吧?”
Elisa虛弱地輕歎一聲,“我……我一直知道他並不是什麽好人。可,可是我幫了他這麽多……為什麽會對我如此狠心……”空洞的眼睛裏彌漫著一層水汽,如霧靄一般漸漸飄散。
“這樣的男人,你還要繼續維護他嗎?”
“他可以對我心狠手辣,但是……要我出賣他,我做不到……”Elisa的語氣越來越微弱,緩慢地闔上了眼睛,“抱歉,我死也不會說的!”
濃稠的血水將白色的毛毯潤濕,如一朵紅梅,在雪地裏悄然盛開,空氣中的血腥味愈加的濃鬱。
“夜薔薇,或許被你說對了,從頭至尾,他隻是在利用我,現在我沒有利用價值了,隻會成為他的累贅,所以就將我這顆棋子給拋棄了。”Elisa眼角沁出一滴淚水,逸出淒涼的碎光。她說得非常吃力,每一個字,幾乎用盡所有的力量吐露出來,“一直以來,我都恨你。在‘夜-色’,你沒有出現的時候,我是頭牌。但是,你的出現將我的一切風光搶去了。我想要超過你,從跳鋼管舞,到跳**,接著淪落為陪酒,最後接客。我即便一絲不掛,隻要你一跳舞,那些男人也不願多看我一眼……”
“我們都是為了生計,才會走上這條路。不然,誰會願意在那麽汙濁的環境中工作。”湘以沫無奈地輕歎一聲,“隻是,我堅持住了自己的底線,沒有讓自己沉迷於燈紅酒綠之中,沒有失去自我,出賣**。其實,沒有我,你也會踏上這條路,淪為情
婦,遭人踐踏。”
“嗬嗬……”Elisa逸出自嘲的笑聲,“如果,我沒有那麽爭強好勝,也許,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了。”血液從她的嘴角泅泅地逸出,臉色慘白,似乎皮下的血液已經流盡了。
湘以沫淺淺一笑,“現在領悟了,一切還可以重頭開始。”
“來不及了,我快不行了!”淚水簌簌滑落,Elisa喘了幾口氣,“能不能答應我最後一個請求?”
“什麽?”
“我……我想見紀戰旋最後一麵,我想死在她的懷裏……”這輩子她做得最錯的一件事,就是愛上了那個壞蛋。她的人生早已一錯再錯,那麽就在錯誤中完結吧!
“這個……”湘以沫默默地轉身,翦水秋瞳直直地盯著南宮寒。
“看我幹嘛!”南宮寒冷不丁地嘀咕一句,“你自己做決定就好了!”
“真的?”湘以沫莞爾一笑,“看來,你也沒那麽冷血無情!”
“我隻是在縱容你!”
湘以沫咧開嘴,露出一副嬉皮笑臉,“謝謝你的縱容!”
遊艇開到了碼頭,救護車已經在那裏等候多時,醫生馬上給Elisa做了簡單地檢查。
“她怎麽樣了?”湘以沫急切地追問道,“你老實說吧!”
“子彈傷及了她的肺部,加上失血過多,瞳孔已經擴散,血壓下降,心跳變慢,以她現在的狀況,做手術存活的幾率非常低。”
Elisa嘴巴微張,逸出細如蚊蚋的聲音,宛若遊絲,“戰旋,戰旋……”
湘以沫深看她一眼,“不要把她送去醫院了,完成她的遺願吧!”
她命人把Elisa放進一艘小遊艇,然後解開韁繩,讓它隨著巨浪起起伏伏地飄入大海中。
湘以沫站在碼頭,看著那艘遊艇消失在密集的雨簾中,喃喃低語,“如果,紀戰旋對她還有那麽一絲情意,肯定會去見她最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