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咄逼問
南宮寒盯著他們漸漸離去的背影,黑眸染上縕悶的怒氣,眉頭緊擰,雙拳緊握,極力壓下幾欲噴薄而出的怒火。
月色皎然,掛在光禿禿的樹梢,殘星兩三顆,閃爍著熠熠的光。
一走到外麵,冷蕭的晚風透著刺骨的寒意,衣著單薄的湘以沫打了一個寒悸,自然地往楚展靳地懷裏蹭了蹭,這個懷抱跟以前一樣寬厚溫暖。她的嘴角掛著燦爛的微笑,心底化開了濃濃的蜜意,甜得都快要溢出來了。
楚展靳突然腳步一頓,冷不丁地推開了她,“戲做到這裏已經足了!”他不願多看湘以沫一眼,轉身而走。
站在凜冽的寒風中,發絲翩飛,湘以沫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燦若星辰的眼睛中洇開一層水暈,怔怔地凝望著他的背影,眼底悄然流瀉出濃濃深情,“你可以不承認你是蘇逸晟,你也可以徹徹底底忘了湘以沫,但你要告訴我原因,為什麽你會變成這樣!變得這麽讓人陌生!”知道了原因,她才能說服自己徹底死心,不要在糾纏他。
楚展靳的唇角稍縱逝地掠過一絲哂笑,笑容溫潤如春,卻絲毫沒有暖意,隻透著料峭的寒冷。轉過身,瞥了她一眼,毫不掩飾鄙夷的目光,“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沫兒的雙胞胎姐姐,湘如沫!”
聽到那一句“沫兒”,湘以沫的心湖霎時掀起了驚濤駭浪,多年的委屈襲上心頭,鼻子一酸,淚水湧出,蓄滿了眼眶。
楚展靳咄咄地逼問她:“當初你為什麽要丟下她一個人?為什麽一直沒有回去找她?你知不知道,她每天都在期待你能回去找她,一再拒絕被領養。你知不知道,她在孤兒院生活地有多艱辛,吃不飽,穿不暖,還要經常挨打!你根本不配當她的姐姐!”初中那年,蘇逸晟從色狼身下救出了湘以沫,並把她接出孤兒院,結束了她飽受欺壓的日子,教會了她反擊,教會了她昂起頭。
湘以沫默默的流著淚,頃刻間,苦澀的淚水爬滿了白皙小巧的臉頰。他沒忘記,他真的沒有忘記!
可是,他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否認呢?
難道,情已淡,愛已涼?湘以沫對他而言已經是微不足道的過客,根本沒有再提及的必要?
一雙幽冷的鷹凖厲眸在玻璃窗後,死死地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