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掉落

?湘以沫的臉上掠過一絲驚慌,但在眾目睽睽之下,隻能忍住怒火,擠出僵硬的笑容,壓低了聲音,“你幹什麽?放我下來!”皎潔白亮的光芒灑落在湘以沫的臉頰上,膚若凝脂,好像一朵在夜間悄然綻放的曇花,清新淡雅,脫俗美麗。

南宮寒臉上浮現狡黠的淡笑,故意晃了一下。

湘以沫害怕被他甩出去,立即伸出雙手勾住了他的脖頸,“你想摔死我啊!”

“不是我不放你下來,而是你自己主動勾著我不放!”

“你……”湘以沫氣結,臉上的笑容垮了下來。

實在太可惡了,先是逼迫她上台,又趁機吃她豆腐,還不能反抗,接二連三算計玩弄她,湘以沫難以咽下這口惡氣,既然這麽喜歡整人,那也讓他嚐嚐被人整是什麽滋味!

晶亮的眼睛快速劃過一道幽光,頓時臉上的笑容如焰火般璀璨綻放,但華而不實。湘以沫藕臂一抬,手揚起,狀似無意地揮向他的麵子——

等到南宮寒察覺到她的用意,轉頭避開的時候,她纖柔玉手已經打在了閃著幽冷寒光的麵具上——

“啪!”

手指觸碰到堅硬的金屬,一絲一絲的涼意從指尖緩慢地散逸開來……

麵具從他的臉上掉落下來,在空中翻騰墜落,銀芒爍爍……

湘以沫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慶幸自己報複成功,但是,下一瞬,她臉上的笑容僵滯了,明眸驀地瞠大,震驚愕然,隱隱然,一層水光在眼底閃爍。

仿佛此刻,時間停止了,周圍嘈雜喧鬧的聲音消失了,一切都靜止了。

她的心撲通撲通直跳,唇瓣微微發顫,“寒……你真的是南宮寒嗎?”

英挺深邃的五官,飽滿立體的線條,俊逸不凡。如此熟悉的麵龐,一遍一遍出現在湘以沫的腦海之中,現在竟然真真切切地出現在他的麵前,簡直難以相信。

驚叫聲,快門聲,此起彼伏。鎂光燈閃爍個不停,將他們包圍了起來。

南宮寒濃黑冷峻的劍眉一擰,隨即覆身吻住她,正好可以遮擋住他的臉。薄涼的唇瓣透著絲絲的冰涼,熟悉的觸感,熟悉的味道,恍如昨昔……

湘以沫睜大了翦水秋瞳,一被他吻住,全身倏地一顫,那天晚上的一幕幕香

豔的畫麵重新浮現在她的眼前,從一開始的如夢似幻模糊不清,變得越來越清晰,刹那間意識到那並不是夢,而是真實的經曆。太多的震愕,太多的轉變,讓她一時間無法接受,腦海一片空白,屏住呼吸,巋然不動……

可能嚴重缺氧,湘以沫透不過氣來,眼睛一闔,直接暈了過去。

南宮寒察覺到她癱軟無力,馬上抱著她走進後台。

現場好像炸開了鍋,一片混亂——

“你看到了嗎?YM集團的總裁怎麽長得這麽像Bonanna集團的上任首席?”

“他已經死了五年了,不過,好像YM集團也是在五年前成立的!”

“不會這麽巧吧?”

……

酒店大廳已經被各路記者堵住了,南宮寒急忙帶著湘以沫從後門離開,然後命令經理將點點和球球送過去。

柔和的光芒散落在湘以沫平靜清婉的睡臉上,一隻大掌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五年了,脾氣一點都沒有收斂。”聽似斥責,但語氣充滿了寵溺。

南宮寒站了起來,走向門口,一拉開房門——

兩個小家夥雙手交叉抱胸,小腦海歪著,一副要興師問罪的架勢。

“說!你為什麽跟我們爹地長得那麽像?”

他們看過南宮寒的照片,當然知道自己的親生爹地長什麽樣!

“因為我就是你們的爹地!”南宮寒蹲下身,忍不住捏捏她們的小臉蛋。

“你真的是我們的爹地?”點點圓溜溜的眼睛頓時放光,“可是,媽咪說你去了很遠的地方,永遠不能回來了!”

“因為我想你們,所以就回來了,以後都不會離開了!”

“爹地!”點點軟軟糯糯的聲音,簡直把人的心窩都融化了,飛撲入南宮寒的懷裏,纖細的手臂抱住他,“以後,點點也是有爹地的人了,別的小朋友不會嘲笑我了!”

球球繃著一張臉,馬上把點點拉了回來,“你怎麽這麽快就倒戈了呢!”

點點胡亂地擦了擦懸掛在眼角的水晶淚珠,“女人嘛,總是抗拒不了帥哥的誘

惑。”她馬上下巴一抬,質問南宮寒,“你既然是我們的爹地,為什麽一直戴著麵具,為什麽不認我們?”

“這事情太複雜了,你們還小,不會懂!”

點點伸出兩隻手,“我跟球球拚起來就是55歲了,別歧視我們還小!”

一滴冷汗垂了下來,“你們加起來才10歲,還是個小孩!”

球球斜睇著南宮寒,“你真的是我們爹地,還是長得有點像而已?”

“如假包換!”

“可是,媽咪說我們的爹地是個大英雄,懲奸除惡,槍法一流。”

“我難道不是嗎?”

“整天戴個麵具,好像見不得人一樣,好慫!”球球鄙夷地瞪了他一眼。

居然被一個毛頭小孩嘲笑,南宮家的臉色掛不住了,訓斥道,“小子!你再口無遮攔,我就要打屁股了!”

“爹地,你別理他!球球他打賭輸給我了,現在心裏非常不舒服。”點點一臉幸災樂禍,“弟弟,來,叫一聲姐來聽聽!”

“我牙疼!”球球氣鼓鼓地跑掉了。

“你們打了什麽賭?”

“就是在飛機上,賭你是帥哥還是醜男!”點點一說完,轉身去追球球,“弟弟,你喊我一聲姐,保證牙不疼了,胃口好了,長得快了……”

南宮寒眉一擰,這兩個小鬼頭,居然拿他來打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