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一百塊錢都不給
沒有語言,沒有交流,整個房間裏隻有喘息聲和肢體碰撞的聲音。
等事兒一辦完,男人就毫無何留戀的提褲子走人,而白玫玖閉眼就睡,她全身沒力,連指頭也懶得多動一下。
直到傍晚,送飯的老媽子推開房門,用一種完全聽不清道不明的意大利口音把她吵醒,她才有氣無力地從**爬起來。
語言不通,和老媽子跨國際交流是一件困難的事,老媽子每說一句話對白玫玖而言都像蒼蠅在耳邊打轉。但是人類的麵部表情卻是世界通用的,哪怕白玫玖再有眼無珠也能看出這老媽子總是一臉的同情和憐憫的看著她。
同情?憐憫?
白玫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雖然裹著床單,但**出來的鎖骨和胸口紅的紅紫的紫有的地方像狗啃了似的齒痕顯而易見……
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用一口純正的普通話的問:“看什麽看?沒見過女人被強奸?”
這簡直是地雞同鴨講,老媽子顯然不知道她說什麽,表情更糾結了。
白玫玖又不耐煩地罷了罷手,若無其事地扒飯。
她吃得又快又很賣力,像是餓了好幾天的非洲難民,兩三下就把送來的食物吃得光禿禿。
老媽子見她這樣還能發脾氣,還能也能吃能睡,也就鬆了口氣,等她吃完就默默地推著餐車往外走,並帶上門。
門外兩個高大的黑衣保鏢像機器人一樣24小時寸步不離地守著,哪怕白玫玖那個女人插了翅膀也飛不出去,更何況她現在混到這步衣不蔽體的田地……
目送老媽子走得沒影兒,白玫玖這才眉頭一皺,起身抱著肚子直往洗手間衝,然後抱著馬桶嘔地一聲吐了個掏心掏肺。
她那張嘴不僅毒,還挑,從小到大無辣不歡,這種清粥寡水的東西實在不是她的菜,哪裏吞下去了也得吐出來。之所以當著才媽子的麵吃得風卷殘雲那是不想被那個老媽子換來換去的折騰,她這個人最怕麻煩了!
老媽子推著餐車在走廊上沒走幾步就跟高大冷麵的男人撞個正著,她急忙低頭,恭敬地喊了聲‘三少爺’。
這裏是意大利穆赫蘭家族總部,雖然老爺的私生子遍部全球,但能真正進入這座城堡被認同的卻隻有二少爺穆純陽和眼前這位剛進門不久的三少爺穆純焰。
老媽子做為穆赫蘭家忠實而又資深的仆人多年,自然知道這位三少爺才是最受老爺寵愛的兒子,甚至比正牌大少爺穆純烈更得老爺器重,還聽說他馬上就要跟山本家族大佬的女兒訂婚了,山本家庭可是日本第一大幫會組織,在整個東南亞都有龐大的勢力,要是三少爺和山本家庭聯姻成功,再加上老爺的支持,那他的勢力很快就能跟大少爺抗衡,說不定將來就是整個穆赫蘭家庭的新主人,怠慢誰也不能怠慢他,所以三少爺吩咐她每天準時給關房間裏的東方女人送餐她也一絲不苟,沒有任何差池地做著。
隻是聽說山本家小姐嬌縱彪悍,要是知道三少爺還關養著一個東方女人會怎麽樣?
男人瞟了瞟推車上空空如也的盤子問:“都吃了?”
“是的,都吃了。”老媽子恭敬地回道。
男人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然後轉身就走,留下一陣陰冷的風。
三少爺好像很不高興,不過老媽子也不好奇,繼續推她的車,隻是,沒走幾步又碰上一個冷麵冷眼的短發女人。
這個女人名叫米蘇,很少在家族裏露麵,老媽子並認識,不過聽說她是老爺的心腹,這些年一直跟在三少爺身邊保護他,三少爺能回家,她是大功臣,所以同樣不能得罪。
米蘇也同樣瞅了瞅餐車上的盤子,冷笑出聲:“哼,果然沒心沒肺活著不累,那個女人到哪裏都能吃能睡。”
米蘇說的中文,老媽子自然聽不懂,不過從表情上看,她還是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個被關在小屋裏還能吃能睡東方女人好像讓人看了就來氣。
米蘇沒再多說,越過老媽子徑直朝白玫玖關的房間走去。
白玫玖吐得昏天暗地,連酸水都吐完了才終於消停下來,她打開水龍頭捧幾口水漱口再順便吞了幾口填肚子,才走出洗手間,剛要躺上床繼續睡,就見門縫裂開,一個麵帶怒色的女人走了進來,這還是她被關在這裏一個星期以來碰到的除了薄焰那個死人之外的第一個熟人。
雖然白玫玖平時看米蘇這個女人不順眼,但是老熟人見麵她卻突然鐵公雞下蛋似格外親切起來,於是啞著個破了音的嗓門兒笑著招呼:“喲,這不是米大經濟人嗎?太久不見,想我了?”
米蘇對這熱情受寵若驚,冷嗤一聲:“是想你了,所以來看看你這禍害死了沒。”
白玫玖好笑:“禍害遺千年,大經濟人難道連這點常識都不懂?”
話落她又賤兮兮地挑眉:“就算我死了那個死人也看不上你吧?”
米蘇原本麵色陰冷的臉上頓時破了僵,眼角不受控製地抽了抽:“看來你這死鴨子嘴硬的毛病死也改不了。”
白玫繼續笑:“大經濟人明知道我嘴硬還要來打我耍嘴皮子,難道不是抖m?”
“……”
米蘇吸氣再吐氣,緩了好一會兒才換上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你是在說你自己吧?難道你現在不是在找虐?”
白玫玖挺了挺姹紫嫣紅的胸口無辜地眨眼:“就算誹謗也要講證據吧,我什麽時候找虐了?你以為我想被一個滿身疤痕一看就想吐的醜八怪關在這裏哪兒也不能去?”
米蘇聞言揚起手掌就要要朝白玫玖的臉扇下去,卻又在半空中突地停了下來,一把揪起白玫玖裹在胸口的床單大力一扯恨恨道:“你以為他變成這樣誰害的?都是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禍害!你連良知都沒有還要尊嚴幹什麽?”
白玫玖全身晾在空氣裏卻點羞澀也沒有,反而麵不改色地笑:“嗬!別把那些不三不四的罪名扣在我頭上!我讓纏著我了?我讓他追我的車了?我讓他一生下來就是個見不得人的野種了?還是我讓他有一堆恨不得弄死他的親兄弟了?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米蘇氣得恨不得剝了白玫玖的皮,卻硬生生憋了回去。她重重歎了一口氣,將床單甩在地上道:“我算是明白了,像女人死了反而便宜你!之所以跳樓死不成,割腕也死不成,那是因為閻王也嫌棄你~”
聽到‘割腕’兩個字,白玫玖下意識地握住了自己的右手。
她全身在什麽都沒有,但右手手腕上那塊表切一直帶著,一直沒有取下來。
她抿唇不語,米蘇卻將她的動作盡收眼底,雙眼微眯地冷笑:“是不是很意外我會知道你割腕自殺?嗬,我不僅知道你割腕自殺,還知道你和薄焰的孩子是被顧三那個混蛋弄沒的。”
這話一出白玫玖臉上所有的陣定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原形畢露的驚慌和懊惱,不等她開口,米蘇又繼續道:“好奇我怎麽會知道?黎小姐聯係不到薄焰,所以打電話給我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要告訴他你沒有打掉孩子,你還為他割腕自殺,讓他一定不要難為你……”
說到這裏,米蘇挑了挑眉:“你覺得我會說嗎?自終至終我從來就沒有看好你們,因為你從來就配不上她,隻會毀了他,事實證明我是對的,如果不是你,他現在還是那個人人敬仰的天王巨星,不會整天醉得像攤難泥,不會差點命喪黃泉,更不會情懷大變,變成另一個人……”
聽米蘇洋洋灑灑像演講一樣說了幾大篇,白玫玖也平靜下來了,她拾起床單重新裹在自己身上笑得不可一世:“你們是不是都忘了吃藥,我活得好好的,幹嘛要為一個死人自殺?孩子?嗬!做了就做了,還管他誰做的!有種你就一輩子別告訴他!”
米蘇吸氣閉眼:“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他知道!我不會讓他心軟,不會讓他動搖,更不會讓他為你悔了和山本家的婚約,所以,你最好也一輩子別讓他知道!別求向他求饒,別讓他原諒你,他已經為你九死一生前程盡毀,別再斷了他最後的退路,穆赫蘭家的人隻有殺和被殺兩種結局,而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退路。”
白玫玖繼續冷笑:“我為什麽要向他求饒,為什麽要求他原諒,別自做多情了,他愛跟誰結婚就跟誰結,跟我沒有半毛關係!”
“希望你說到做到!”
“當然!說完了嗎,說完了趕緊滾吧,我要睡覺了”
米蘇滿意地點頭,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很好!這就是她要的結果,那個自私自利的女人,哪怕贖罪也隻顧自己好心裏好受,從來不管別人。她不配得到原諒,更不配得到他的愛。他應該有更好的,更愛他的,能為他帶來助力的女人,比如山本家的小姐山本因子。
門縫重新合攏,房間裏再次隻剩白玫玖一人,她麵無表情地眨了眨眼,安靜地躺下床,卻不知怎的,被單一連收了好幾下仍舊有點冷。
她第一次發現,原來男人能小氣到這種至高無上的境界!
每天白睡她,一百塊錢都不給她不說連一縷紗也舍不得不多給……
第二天早上天沒亮,她還睡得迷迷糊糊的又被男人給弄吵醒,哼哼嘰嘰地開始了晨間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