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良兒有點兒糾結,看著夏晴天最近削瘦的身形,心疼到無法言說,再怎麽說夏晴天也是自己想要捧在掌心嗬護著的女孩啊。

思索再三之後,她還是掏出了手機,去了走廊。

最近她都有跟蘇東林聯係,蘇東林句句不離夏晴天,她心中微微吃味,卻又無能為力,她知道,她沒有這個理由,她沒有一個可以成為蘇東林嘴裏的一句不離的身份。

她以為蘇東林沒有時間,畢竟有時差,她想著如果蘇東林不接電話那就忘記這件事,不告訴他,可仿佛這是天意,電話沒響兩聲蘇東林就接了。

“喂,怎麽了?”蘇東林的俊郎聲音透過手機傳進了她的耳朵裏,她心中微微**漾,卻強迫自己忘記這微乎其微的感情。

“東林,你什麽時候回國啊?”林良兒深吸了一口氣,扯了扯嘴角問道。

蘇東林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從手機裏傳出一陣翻動書頁文件的聲音,過了一會兒他才緩聲問道:“出什麽事了嗎?”

“晴天……需要你。”林良兒閉上了眼睛,鼻子有點兒酸澀,她的聲音有點兒微微的顫抖。

那邊的翻書聲驟停,她閉上眼睛仿佛就可以感受到蘇東林的愕然,蘇東林目光深邃,手指間夾著的鋼筆滾落在了桌子上,滴落了一滴黑色墨水出來。

聽筒裏隱隱隻有呼吸聲,蘇東林的沉默讓林良兒不由攥緊了手,捏著手機的手也用了幾分力。

天空中繁星閃動,她透過陽台眺望著遠方,心中微微**漾,喉中卻酸澀。

約莫過了十來分鍾,蘇東林這才開口說道:“幫我好好招呼晴天,我很快就回來。”

他信誓旦旦的聲音讓她有點兒難過,僅僅因為那不是為了她,她多麽希望每次提到夏晴天的時候他也會猶豫一下,他可以不僅僅隻看到夏晴天的存在。

夏晴天已經從廁所裏走了出來,她往這邊看了過來,用口型說了一句就回了臥室,耳邊也傳來了蘇東林的聲音。

“良兒,謝謝你了。”

“沒事,我先掛了,再見。”說完她就掛掉了電話,收了手機雙手撐著欄杆探出了半個身子。

剛才夏晴天的口型是“良兒,謝謝你啊,我有點兒累了,先睡啦。”她不知道這是不是夏晴天和蘇東林之間不用謝言說的契合,可她就是覺得自己突然難過了起來。

她第一次對夏晴天產生了一種憤怒,僅僅是自己喜歡的人喜歡夏晴天,僅僅因為夏晴天雖然讓人心疼,卻又擁有了一切。

夜風徐徐,她睡意全無,頭腦異常的清晰,涼風吹入眼睛裏,一片冰涼,幹澀疼痛,她咽下了難過,鼻子微酸。

“晴天,他要回來了,為了你。”林良兒喃喃自語,笑得有點兒諷刺,在無邊的夜色下更顯蒼涼寂寞。

夜真的已經深了,這個城市的夜生活基本也進入了尾聲,成群結隊的人離開了酒吧KTV,街邊的流浪藝人也已經抱著吉他遠去,這座城市開始沉睡了,一片寂靜。

她進去的時候時候夏晴天已經沉睡,她走過去幫她掖了掖被子,歎了口氣也合衣躺在了**,望著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眠。

這一、夜她注定失眠了,天空泛著魚肚白她才睡著,而這時這個城市並不想表麵的那樣平和,處處都是躲在暗處揣摩人心的人,讓你防不勝防。

林良兒醒來的時候夏晴天早就已經起床了,臉上多了一絲紅潤,不再像昨晚那樣的蒼白,她係著圍裙手上拿著湯勺,看到她出來了笑著揮了揮手,“起床啦,快去洗漱準備吃飯啦,讓你嚐嚐我的手藝。”說完後她轉過了身盯著煮沸的鍋,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好啊。”林良兒知道夏晴天不願意再提那些不愉快,她當然也不會去提起,笑著撓了撓頭,去浴室洗漱去了。

推開門就看到了垃圾桶裏扔的還帶著血跡的紙巾,她臉色微變,卻依然不動聲色。

當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出來的時候,夏晴天已經做好了飯菜,已經出鍋擺在了桌上,正在彎腰盛飯,看到她了笑了笑。

整理好了心情走了過去,拉開椅子坐在了桌前,撐著桌子歪頭看著夏晴天,“我家晴天長大了呢,真好。”

聞言夏晴天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來,嗔怪著瞪了林良兒一眼。

兩人其樂融融,就像從前那樣,飯後林良兒爭著洗碗,一邊洗一邊想著該怎麽跟夏晴天說蘇東林要回來的事,最終她還是緘默,想著到時候再說。

蘇東林回來得比林良兒預想中的要快很多,接到他的電話的時候她以為蘇東林在開玩笑,確定是真的之後,她拉著夏晴天就直奔機場。

“我們去機場幹什麽?”坐在出租車裏,夏晴天皺著眉疑惑的問道。

“去接東林,他回來了。”也沒想過再隱瞞,林良兒看著窗外對夏晴天說道,掩去了眼底的落寞。

很快就到了機場,她們下車後並沒有看到蘇東林,林良兒嘟了嘟嘴想著是不是自己來晚了,夏晴天表情沒什麽變化,卻在眼神觸及一個穿著黑色筆直西裝的男人時大變。

倏然煞白的臉色,不敢看過去的眼睛,她強迫自己不去看那邊,咬了咬牙。

這時蘇東林也走了出來,他一眼就看到了夏晴天跟林良兒,揮著手朝她們喊道:“晴天,良兒,這兒。”

莫北川聽到聲音停下了腳步,高伯見莫北川停了下來他也停了下來,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夏晴天。

蘇東林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那一聲呼喊讓莫北川意識到了夏晴天的存在,他笑著快步走到了夏晴天的身前,也不等夏晴天微笑寒暄,一把將夏晴天摟在了懷裏,輕聲在她的耳邊說道:“晴天,我回來了。”

靠在蘇東林的懷裏,夏晴天看向不遠處的莫北川,隻覺得喉中一澀,鼻子一酸,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