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裏等著吧,我打電話給司機,掛了。”說完他就直接掛了電話,不給莫雪說話的機會。

莫北川靠在牆上,也不在意蹭得滿身灰白,他的手在褲兜裏摸了半天也沒摸到自己要找的東西,垂下頭歎了口氣。

“喏。”文雨走過去,遞給了他一支煙。

兀自笑笑,莫北川抬頭接過了煙,打火機“哢嚓”一聲,火焰映紅臉頰,點燃了煙,他閉眼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煙圈繚繞朦朧。

“老大,你是不是在為晴天肚子裏的孩子的事難過嗎?”文雨學著莫北川的樣子靠在牆上,偏頭問道。

“孩子?”莫北川皺眉。

“是啊,我們都知道了,晴天懷孕了,孩子還不是你的,老大,你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嗎?”

“孩子是我的,隻不過晴天不知道,你也別告訴她,既然你在這裏,那好好保護晴天,就像你對我一樣。”說完他扔掉了煙頭,抬腳踩滅之後走出了樓梯間,朝病房走去。

文雨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最後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的乖乖。”臉上的喜悅完全隱藏不了。

肖樂樂見到她這副模樣,忍不住開口嗆到:“這麽高興,是找到情郎可還是有哪個不長眼的小白臉告白了?”

文雨瞪了她一眼,也不像往常一樣跟她鬧,自個兒喜滋滋地跑到了夏晴天身邊,卻在觸及莫北川眼神的時候尷尬的放開了挽著夏晴天的手,輕聲嘟囔了一句小氣鬼。

“晴天姐姐,你可得防著她,她可是隻惹禍的主兒,沒準兒哪天就給你惹一個大麻煩,真不知道莫總看上她哪裏,會把她就在身邊。”

“喂,你這小丫頭片子胡說什麽呢,自己一天天的不讀書,到處跑,還來說我。”文雨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肖樂樂吼道。

“那我也沒給別人添麻煩啊,再說了,姐這是厲害,根本不用每天都待在學校裏。”

倆人又開始互懟起來,完全忘記了這是哪裏,其餘三人無奈又忍俊不禁、地看著他們。

最後得出七個字——不是冤家不聚首。

就在文雨和肖樂樂還要開啟一番爭鬥的時候,夏晴天困乏地打了一個哈欠,莫北川皺眉下了逐客令,讓他們先離開。

文雨顯得有點兒不樂意,可還是被李裴文一把拉了出去,肖樂樂聳了聳肩也離開了病房,到醫院門口的時候碰到了肖睿傑。

肖睿傑顯然沒想到會再一次在醫院遇到肖樂樂,一時指著肖樂樂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文雨看到這種場景一陣調侃。

肖樂樂麵不改色,撩了撩肩上的頭發,“沒辦法,我的小迷弟很多,就不像你,一個也沒有。”

文雨氣得牙癢癢,很像再跟她大戰三百個回合的時候,就被李裴文拖走了,離開的時候還抱歉地衝肖睿傑笑了笑。

“真沒想到我們這麽有緣,居然又在醫院見著了。”肖睿傑傻嗬嗬地撓了撓頭,因為害羞紅了臉。

“哦,是挺有緣的。”肖樂樂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打算繞過他朝外麵走去,卻一下被他攔住了去路,皺著眉疑惑地看著他。

肖睿傑被肖樂樂看得不自在,結結巴巴地開口說道:“咳咳,既然這麽有緣,那……那我請你吃飯吧。”

肖樂樂眯著眼睛打量著肖睿傑,抱著手臂挑了挑眉:“我說這位朋友,我們不熟吧?”

沒想到肖樂樂會這麽說,肖睿傑愣了愣,這才發現自己確實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也不過才見過幾麵,沒留下過什麽深刻的形象,一時窘迫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隻能紅著臉盯著肖樂樂。

就在她以為肖睿傑不會再說什麽的時候,誰知道肖睿傑居然朝他伸出了手,“我叫肖睿傑,是個實習記者。”

“搭訕可不是這樣的,年輕人。”肖樂樂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一次不做任何停留地離開了醫院,獨留下肖睿傑一臉癡迷地看著她的背影,心裏雀躍不已。

他去拿了自己前段時間來做的體檢報告,剛打算離開就聽到了兩個小護、士在背後嚼舌根。

“嘿,你知道嗎?聽說今天啊,那個被趕出家門的夏晴天害得她姐姐流產了。”

“就是那個想爬上姐夫床的夏晴天嗎?”

“對對對,就是她,你都不知道她媽今天在醫院那叫鬧得一個天翻地覆,結果還不是莫總的一句話就被打發走了……”

肖睿傑躲在牆角聽著這兩護士說的話,陷入了沉思,最後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出去,這才仿佛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離開醫院。

劉馨雅看著自己女兒一臉蒼白,隻能垂頭擦淚,嘴裏又把夏晴天罵了幾遍。

隻見夏柳兒眼眶紅腫,裏麵迸射出來的是寒光,她緊緊的攥著拳頭,指甲已經嵌進了手掌,那種失子之痛讓她覺得自己都快要瘋了。

“柳兒啊,你說這是造了什麽孽啊?”劉馨雅擦著眼淚忍不住哽咽道。

夏柳兒看了劉馨雅一眼,狠狠地說道:“夏晴天,如果我不為我這未出世的孩子報仇,我就不是人。”

淩月軒坐在一邊,雙手插進了他的短發中,突然之間像是滄桑了不少,眼眶泛紅,裏麵布滿了血絲。

看著淩月軒這樣狼狽不堪地無所作為,夏柳兒就來了氣,抄起病床旁邊桌子上的水杯朝他砸去。

“我孩子都沒有了,你還坐在這裏幹什麽,你為什麽不去幫你兒子報仇。”她哭喊著,由於動作幅度太大扯到了身下的傷口,一陣陣尖銳的疼痛讓她不由皺眉。

玻璃杯在腳邊破碎,水漬打濕了褲腿,飛濺起來的玻璃碎片劃傷了他的手背,他愣是吭都不吭一聲,看著血從傷口裏冒出來,麵無表情。

劉馨雅尖叫了一聲,趕緊出去找來護士給他包紮,然後坐在床邊安撫夏柳兒的情緒。

夏柳兒閉上了眼睛,心痛到不能呼吸,對夏晴天的恨意更甚,她恨不得殺了夏晴天,可是夏晴天有莫北川護著,她隻能在心裏獨自忍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