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開著車去到醫院門口,遠遠的就看到了穿著靚麗的晨衿,打開車窗朝她揮了揮手,這才下車走到她的身前,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小丫頭長漂亮了呢。”
晨衿咧嘴朝他露出潔白的貝齒,眨了眨眼睛,學著他的語氣說道:“小夥子長帥了呢。”
他抬起手敲了敲她的額頭,佯裝生氣地說道:“沒大沒小,欠打。”
晨衿抬起頭吐了吐舌頭,然後討好的挽住了他的手臂,搖晃著說道:“表哥今天帶我去吃什麽啊?我能自己選嗎?”
看著晨衿眨巴著眼睛看著自己,秦琅無奈的搖了搖頭,戳了戳她的腦袋,“你啊,走吧,帶你去吃好吃的。”說著兩人便車裏走去。
坐在車裏晨衿滔滔不絕地開始說起今天發生的事來,聽到晨衿提到夏晴天時秦琅的眸子暗了暗,卻不動聲色,他突然想起自己前幾天收到的短信,那個說要跟自己合作的女人好像叫夏柳兒,自稱夏晴天的同父異母的姐姐。
想來可笑,自己同莫北川的恩怨居然還扯上了這些女人的勾心鬥角,他不由得勾了勾唇,覺得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見秦琅突然笑了,顯然沒有聽自己說的話,晨衿嘟了嘟嘴,“表哥是不是給我找到嫂子了,笑得這麽燦爛?”
聽到晨衿的調侃秦琅猛然回神,伸手彈了彈?她的額頭,“想什麽呢,表哥要是找了女朋友還能不告訴你?”
晨衿想想好像也是這麽回事,點了點頭偏頭趴在窗戶上,看著外麵快速倒退的一切,忽然有點兒想感慨。
“這座城市這條路走過了無數次,卻每次都覺得不一樣。”當然了,這句話她隻敢在心裏默念,哪裏敢說出來,說出來了自家表哥又該笑話她了。
她轉過身一雙小鹿般的眼睛直直地盯著秦琅,皺了皺眉,“表哥,你說你也是個帥哥啊,怎麽就沒有女朋友呢?不對,表哥,你不會喜歡男人吧?”說完看到秦琅又抬起了手,她眼疾手快地趕緊抱住了頭,連連求饒。
續而像是又想到了什麽,問道:“表哥,你回來姨父姨母知道嗎?”
晨衿突然提及他的父母,他原本噙著笑的眸子倏然冰冷,冷漠的開車選擇無視她所問的問題。
其實她一問出口就後悔了,秦琅跟父母關係不好的事她哪裏不知道,她嗎還幾次提醒她別在秦琅麵前提他父母,她一時居然給忘了,瞅了瞅秦琅陰沉的臉,她想說點什麽都不敢說了,隻能像做錯事的小孩一樣坐在那裏玩著自己的指甲。
就這樣,兩人一句無話地去了晨衿所說的一家日式海鮮刺身館,不是花自己的錢晨衿也一點兒不客氣,專挑貴的不挑對的。
“表哥,你這次打算在A市待多久啊?”一邊吃著餐前點心,她一邊含糊不清地問道。
“辦完事就走。”秦琅看著她嘴角粘著一粒芝麻,抽了一張紙遞給她。
接過紙巾隨意地擦了擦嘴,她才想起來自己居然都還不知道自家表哥是幹嘛的,為了表示自己的關心,她問道:“表哥你是幹什麽的啊?好像很忙的樣子。”
“大人的事小孩別管,告訴了你你也不知道,吃你的吧。”說著他拿起一塊芝麻糕塞進了她的嘴裏,晨衿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低頭自己吃了起來。
吃著吃著她又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朝秦琅吐槽道:“表哥你都不知道,我男朋友居然想把我甩了,我今天去醫院開了一張假的懷孕證明,看他還敢不敢說了。”說完還在對自己的做法沾沾自喜。
秦琅眼色一沉,冷冷地開口問道:“上次那小子?他活膩了?”
晨衿沒想到秦琅反應會這麽大,不禁被嚇到,嘴裏的刺身一不小心卡在了嗓子眼裏,她猛咳了起來,憋紅了臉,秦琅蹙眉幫她拍著背,嘴裏數落著她不當心。
“嗬嗬,表哥,我就是開開玩笑,他哪敢不要我啊,再怎麽的也得是我不要他啊,你說是吧。”晨衿尷尬的笑了笑,端起一邊的水猛喝了一口。
晨衿沒再開口說話,安靜地吃飯,秦琅偶爾看向窗外,臉上沒有絲毫變化,卻在目光觸及遠處時微微一睨,續而勾了勾唇角。
對麵咖啡廳裏,夏晴天跟蘇東林相擁在一起,因為距離的原因,他看不清他們的表情。
飯後晨衿跟秦琅離開了餐廳,他往咖啡廳的方向望去的時候夏晴天和蘇東林早就已經離開了,他們先前坐的位置添了新人,一對情侶有說有笑。
夏晴天和蘇東林走在小道上,她的心情不太好,看她皺著的眉就知道,一路上她一句話也沒說,蘇東林走在她的身旁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打破尷尬。
他為夏晴天感到心情不好的理由有點兒難受,心裏泛著酸澀,幾次想要伸手牽住她的手,想想最終又放下了。
夏晴天走在前麵,垂頭踢著地上的枯葉,頭發散落下來剛好遮住了她的臉龐,陽光透過枝椏斑駁地灑下來,落在她的身上,恍若隔世一般。
“晴天,你有沒有特別想去的地方?我帶你去。”蘇東林看著這樣的夏晴天,突然心生柔軟,站在原地朝她喊道。
疑惑地停下了腳步,她轉身抬起頭看著蘇東林,他臉上和熙的笑容在陽光下散發著溫暖,帥氣陽光的臉上透著青春的活力。
“好啊。”夏晴天收起臉上的愁容,舒展來了眉眼,露出一抹笑意來,那笑容像極了花園裏的花色,明亮且動人。
蘇東林從來不覺得夏晴天是溫室中的金貴花朵,經不起風吹雨打,相反,她是生長在懸崖峭壁上的粉色野花,有著自己獨特的迷人魅力,沒有那些精致到不了挑剔的外表,卻擁有屬於自己的美好。
蘇東林癡癡的看著,移不開眼睛,頭頂的陽光明媚,夏晴天對著他又笑了笑,這才轉過身去,繼續往前麵走去。
他快步跟了上去,走在夏晴天的身側,兩人並肩前行,仿佛就像這樣就能有過四季,走到頭發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