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陸欽輕聲哄著她,“好,你做得不錯。不過正義也需要休息,我先帶你離開好嗎?”
海鏡抓著他的胳膊,揚臉望著他,許久,重重“嗯”一聲。
此刻,從裏麵出來的人醉醺醺地問海鏡,“小鏡,這你男朋友啊?長得真帥。”
“哎呦,我們小鏡這樣優秀的人當然配得上人家啦。”
“走啦走啦,小鏡以後跟我們常來常往啊,我們都是本部的。”
海鏡抬起腦袋,“好~拜拜啦~”
她沒注意到,霍司霆此刻的臉色黑得不能再黑了。
綠帽子幾乎快要戴不下了。
他強行抓住海鏡的手腕,不顧海鏡疼得要把人帶走。
陸欽沒有鬆手,強硬地要將海鏡搶回來。
“喲,霍總來了。”安青凝從後邊追過來,看了眼兩人,立即勸導陸欽,“陸公子這是小鏡的老公呢,不是壞人啦。”
她又扭頭對霍司霆迎著笑意,“霍總,陸公子是小鏡父親的學生,今天是他在會場救了小鏡呢,不然你哪裏還見得著她?”
陸欽猶豫了一下,還是鬆手,客套又疏離地開口,“原來是鏡鏡的丈夫,我還以為是不相幹的人。現在才趕過來,隻怕奔喪的都比這快些。”
霍司霆沒接話,今天下午的事確實有他一分疏忽。
他強行摟過海鏡,把她抱去車上。
“唔……疼。”海鏡一直揉著手腕,已經泛著紅。
霍司霆坐在她旁邊,陰森森的目光刺得海鏡都心虛了。
她嘟囔著嘴,“切,不就拍了幾張你的照片嗎?小氣……唔!”
海鏡話沒說完,霍司霆已經堵住了她的嘴,簡直不能呼吸。
司機默默升起擋板,選擇兩耳不聞。
隻是,海鏡酒意未消,又被霍司霆弄得極為不舒服。
酥酥麻麻的聲音如同螞蟻爬在霍司霆身體,忍了將近十多天的欲望在這一瞬間爆發。
似乎也隻有這樣,才能證明海鏡屬於他。
說是愛嗎?談不上,也就隻有做。
海鏡身體搖搖晃晃地如同漂浮在湖麵上的樹葉。
她手按在霍司霆胸口,霍司霆手按在她腰上。
“阿,眥。”海鏡在暈眩中,輕聲呢喃出這兩個字。
霍司霆驟然停住動作,暴戾地用手掐住她下頜,“你在叫誰的名字!!”
她沒有回應,臉上粉紅愈加明顯。
與之而來的霍司霆更霸道的力度,海鏡差點以為要被撕碎。
她竟然喊著別人的名字,尤其是在這種事中。
他不允許,不允許她在這種時候還喊著別人的名字。
男人就是很奇怪,哪怕他不愛這個女人,也不允許她愛上其他人。
等司機在回家的路線來回繞了十多圈後,霍司霆才稍稍滿足地停下。
他像丟物件一樣把她丟到一旁。
係好襯衫扣子,難得地點起煙,嗓音沙啞地吩咐司機,“你先回去吧。”
“好的,先生。”
他降下一半車窗,夜風吹散青色厭惡,給車內充滿情欲的空氣也吹散不少。
霍司霆斜眼她一眼,阿眥是剛才那個男人的名字嗎?
還是……她所愛另有其人?
霍司霆不客氣地用腳踢幾下海鏡的小腿,“醒醒,別裝。”
這麽長時間,酒早該醒了。
海鏡蜷縮著身體,大口喘著粗氣,嘴裏小聲囈語著。
“你要是再敢叫那個男人的名字,我就把你丟在這裏。”霍司霆賭氣說道。
“去,去醫院。”海鏡艱難地從嗓子發出這幾個字。
他眉心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終還是彎下腰仔細辨認她說的話。
“醫……院。”
霍司霆這回聽清楚了,他抬手掰過她肩膀,被此刻的海鏡驚詫到。
她緊緊咬著唇,臉上的緋紅極其不自然,被扯開的領口呈現大片春光,白皙皮膚上全是紅疹子。
他愣愣,驀然想起一件事。
海鏡酒精過敏。這還是他那天去調查醫院時,看到她的病曆。
“麻煩。”
霍司霆低聲咒罵一句,掐滅煙頭,用大手幫她係好衣服又係好安全帶,親自開車送她去醫院。
車輛飛馳在道路上,霍司霆時不時看一眼海鏡的狀態。
她一直閉著眼,纖長睫毛微微顫著,好看的小臉扭曲成一個“愁”字。
抵達醫院兩小時後,海鏡才轉醒。
她試圖挪動身體,比頭更疼的是另外一個私密地方。
“再亂動,沒有護士敢給你紮針了。”
霍司霆的聲音從她耳邊響起。
她先是一愣,接著感到不可思議,“怎麽是你?”
“不然你想是誰?嗯?”
海鏡眨眨眼,霍司霆怎麽一見他就一副生氣樣子。
她又沒招惹他。
“沒誰,我當然希望是我老公陪著我。”海鏡蒼白的臉扯出一個甜意笑容。
霍司霆單手插兜,站在病床旁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那雙寡淡失意的眸子看不出任何不真誠。
“希望你是真心說出這句話。”他道。
“當然啦!”
霍司霆從旁邊的保溫袋中取出兩個飯盒,沒打開裏麵的飯香都遮掩不住。
海鏡悄悄咽了口水,目不轉睛的盯著。
“既然不能喝酒,今晚又鬧什麽?”霍司霆慢條斯理的拿來床桌,幾道菜和粥被一一擺開。
她訕訕一笑,“以後都是同事,我比賽時又鬧出那麽大動靜,當然要處理好關係嘍,幾杯而已不要驚。”
“啪!”
霍司霆突然把飯盒蓋住,“不要緊?現在就出院吧。”
他說著要去扯她手背的針頭。
“誒誒誒!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海鏡急了,立馬護著手背躲開他,轉眼又用濕漉漉的大眼睛望著他,“老公,你忍心再折騰我嗎?”
“忍心。”
海鏡悶哼哼的把手伸出去,眼睛一閉牙齒一咬,“拔了吧!”
霍司霆鬱悶的心被調解不少,唇角勾起,坐在她身邊,“張嘴。”
她轉過臉一看,霍司霆夾起的菜就在她嘴邊。
“嗯,還不錯。”海鏡咬下一口,香味四溢在口腔中,“就是有些清淡,還有些糊味兒。”
“吃不吃?”
“吃!”
海鏡現在餓的是前心貼後背,哪裏還管其他的。
她能嚐出這是霍司霆的手藝,應該是他中途回了趟家?
嗯,還算這個男人有良心。
胃裏得到飽腹後,海鏡優哉遊哉的咂咂嘴,“手藝不錯,以後你破產了,咱倆開個飯館準成。你做飯,我收錢。”
霍司霆用手敲敲她的腦門,“想的挺美。”
“滴——”
兩人正在插科打諢呢,被霍司霆的電話鈴聲打斷。
他看見來電號碼,眉頭鎖住,十幾秒後才接起,“什麽事?”
“司霆,你母親最近身體如何?我剛聽管家說,她昨晚又吐血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