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鏡從樓下急匆匆地跑下來,隻差揪住霍餘的領口質問。
“大,大嫂,我……我不是故意的。”霍餘被比他嬌小半個身體的人唬住,求助似的看向霍司霆,結果對方視線看向別處,根本無視了他。
“看他幹什麽?孩子又不是他的!”海鏡低吼一聲,她哪裏想到小凝竟然生過一個孩子!
霍餘見沒人幫自己,隻能小聲說道:“是……嫂子,我錯了。這孩子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已經八歲了……”
八歲!這是什麽概念!
安青凝十九歲的時候就生下過一個孩子?
怪不得剛見到她的時候那麽虛弱。
海鏡氣的手都在發抖,最後拿霍司霆的手機撥通安青凝電話,聽到對方接聽,立即說道:“來霍司霆家!我有話問你。”
“……好吧。”安青凝說話有些遲疑,“需要我帶上孩子嗎?”
“需要!!”
海鏡氣衝衝地掛斷電話,怒目凝視霍餘。
霍司霆把她摟進懷裏,“不生氣了,叫聲老公我就給你做飯去。”
“哼!”海鏡從他懷裏躲出來,賭氣地說道:“我自己也能做!”
“我家可沒泡麵。”霍司霆好笑地打趣著她,最後自己進了廚房。
海鏡隻好坐在霍餘對麵,兩人之間那焦灼的氣氛持續許久,最後還是霍餘先開的口,“嫂子,其實我是想娶小凝來著,但她不肯。”
“我看你哪兒是想娶小凝,是想要自己的孩子吧。人人都說北城霍家二少是個浪**公子哥,沒想到連孩子都有了,依我看恐怕不止一個吧!”
她上下嘴皮子一碰,哪裏還給霍餘反駁餘地。
他張張嘴,還是什麽都沒說出來。
“叮——”
恰好,此時門鈴響了。
海鏡還沒動身,霍餘飛一般地衝向門口。
“你也在這裏?”安青凝嫌棄地瞪他一眼,隨後自顧自的進屋去找海鏡。
她身後的孩子歪頭一看,直衝海鏡跑去。
小姑娘站定在海鏡麵前,忽然一笑,“幹媽好!我叫安平。”
海鏡心頭微微一顫,“你……你好。”
好俏皮靈動的小姑娘。
安平是個自來熟,又跑去廚房看霍司霆,還不忘甜甜地喊一句,“幹爹好。”
“……”霍司霆沉默一陣,忽然從兜裏掏出一張卡,“拿著。”
“平平,回來。”安青凝及時嗬斥住她,看向海鏡時不由地無奈笑出聲,“你還真是嫁了個鑽石王老五,都不帶甩現金,直接給卡嗎?”
海鏡大笑起來,招呼回來那個小姑娘,“平平,你怎麽知道我就是幹媽?”
“嗯……媽媽給我說的,她經常給我看你的照片呢,還說幹爹對你不好,要我狠狠宰他一筆。”安平說著,把剛才從霍司霆那兒坑來的卡塞進她手裏,“我媽媽說了,錢最重要了,幹媽你拿好嘍,別給男人給騙嘍。”
這下,海鏡直接捧腹大笑起來,還不忘責怪安青凝,“你一天天都給孩子教得什麽。”
安青凝淺淺一笑,“我哪兒敢教人家,都是自己學會的。”
說完,霍餘再也忍不住了。
他衝安平招招手,“平平,我是爸爸。”
安平靠在海鏡懷裏,玩弄著手裏那張卡,“你是我生父,但我不想認你,因為你拋棄了我媽媽,所以討厭你。”
她用著最稚嫩天真無邪的聲音說著最致命的話,連氣氛都凝住了。
片刻,霍司霆端著一盤水果出來,“你說得沒錯,他確實不配做你父親,那你有心儀人選了嗎?”
“大哥!”霍餘不滿的反駁,怎麽現在連大哥也不幫著自己了。
安平瞅了眼海鏡,衝霍司霆說道:“我想讓幹媽當我父親,我媽媽總給我念叨幹媽當初跟我媽認識的事情,我覺得幹媽很酷。”
“平平!別亂說!”安青凝及時嗬止她,臉上表情明顯有些不對勁。
海鏡眼底浮現絲疑慮,側眼問她,“我們難道不是從小的玩伴嗎?”
安青凝斜開眼,“是……我給平平講的是小時候的事情。”
安平卻在此時抗議起來,“不是哦,媽媽說的是幹媽救我……唔唔。”
她話沒說完,被安青凝捂住嘴,“她記錯了,我忽然想起還有點事,鏡鏡我現在走了啊。”
“小凝!我……我已經知道我記憶失去過一部分。”海鏡立即製止住她,並且給她坦白了這次去湘城發生的事情。
聽完後,安青凝久久沒說話。
她顯得有些局促,最後還是坐到她身邊,“鏡鏡,不管事情到底是怎麽樣,你答應我,都不能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
海鏡鄭重點頭,“我答應你。”
安青凝歎口氣,“我是十九歲生下的安平,當時是在大學時期遇見的霍餘,他那是浪子心重,我又缺錢,於是答應他的追求,後來不到一周時間他便膩了,跟我提出分手,他分手後給我一筆不菲的錢財。
隻是,一個月後我發現自己懷孕了,做過檢查後,我去找了霍餘,他當時還沉醉在某家酒吧,以為我是來找他要錢的,給我幾千塊就將我打發走,我本想拿錢流產,但被舍友發現後散了謠言,所有人都知道我懷孕這件事。
最後隻能被迫退學,我一個人租房打工做孕檢,懷胎八月時,我斷了所有經濟收入,房東也漲了房租,我隻好又去找霍餘,他料定我是賴上他,讓保鏢將我趕走。
那天在街上,我被人打得奄奄一息,正巧你路過,將我送入醫院,陪我全程做完手術,甚至謊稱是我親姐姐簽字,最後我生下平平後,你隻留給我一張卡和字條。”
安青凝說著,解下脖子戴著的護身符,拆開後拿出裏麵那張紙,“你看,這是你當時給我的。”
海鏡接過去,上麵潦草地寫著幾個字,“勿忘司霆。”
她愣住了,沒想到竟然寫著這樣一句話。
“那卡內留著五百萬,我也是用那筆錢開了不入1春風,此後一直打聽著你的下落,直到一年後,我才在街上遇見你。
更奇怪的是,你一見到我就給我安排上一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