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真是不知羞恥!”

一個穿著樸素的老人帶著一對孫子孫女走過,瞥見蘇婉卿那幾乎開至腰間的裂口,眉頭緊鎖,眼中流露出不滿與責備,聲音不大,卻足以讓人聽見。

蘇婉卿抿緊了嘴唇,手忙腳亂地試圖用雙手遮住裙擺的裂口,臉色紅得快要滴出血來,心中既尷尬又焦急。

“如果你不需要,那我先回去了。”

祁知聿故作輕鬆地說著,假裝要收回手,目光卻緊鎖在她微顫的身軀上,觀察著她的反應。

“老公!”

蘇婉卿終是妥協,低下頭,飛快地吐出這兩個字,語速之快,似乎連自己都不敢相信。

“風聲太大,聽不清哦!”

祁知聿的眼中閃過一抹得意,嘴角上揚,故意以漫不經心的語調說道,仿佛在享受這一刻她的局促。

“老公,我衣服破了……”

蘇婉卿深吸一口氣,眉頭緊鎖,委屈的語氣中夾雜著幾分無奈。

這話一出,周遭原本緩緩行駛、意欲圍觀的車輛,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推動,紛紛加速駛離,不再停留。

沒有了看客,蘇婉卿骨子裏的倔強被激發,她捏緊裙子,正欲轉身大步邁向家門。

“哎呀!”

經過祁知聿身邊的一刹那,她突然感到身上一重,一件質地良好的西裝外套輕輕覆蓋在了她身上,剛好遮擋住了私密之處。

“我不要穿這個!”

她心中一股怒氣湧上來,正欲將衣服扯下,未料,下一秒,整個人已被他輕易抱起。

祁知聿單手一托,便將她扛在了肩上,動作流暢而有力。

“你快放我下來!”

她奮力掙紮,卻被他牢牢鉗製,動彈不得。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響在空氣中炸開,是祁知聿的手在她臀部輕輕一拍,警告的意味明顯。

“祁知聿,你發什麽瘋?”

蘇婉卿感覺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腿上似乎還有些麻,憤怒與羞憤交織在一起。

“你再亂動,可就不雅觀了!”

祁知聿壓低了聲音,話語間帶著幾分威脅。

即便她仍在肩上不安分地扭動,他依舊穩步前行。

就這樣,在夕陽餘暉的映襯下,祁知聿大步流星地將她扛到了前院。

正巧撞上洗漱完畢,穿戴整齊準備外出的賀翔等人。

“祁少爺,少夫人。”

這一聲恭敬的問候讓蘇婉卿全身僵硬,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她索性閉上雙眼,裝作看不見,也不願去想自己現在有多麽狼狽不堪!

祁知聿淡淡地吩咐賀翔:“放假到明天晚上十一點結束。”

“明白,祁少爺。”

賀翔一行人迅速行禮,轉身離去,一副不願多看的正經模樣。

蘇婉卿悄悄睜開眼,望著天邊漸漸黯淡的黃昏,目送賀翔他們的背影逐一消失於別墅的大門之外。

“他們是這會兒才出門?”

她心中疑惑,難道這群人今天一直待在別墅內未曾外出?

隨即,她被祁知聿輕輕放置在臥室柔軟的大**,盤腿而坐,一臉不解地問道:“你不是一大早就讓他們放假了嗎?”

“誰知道呢!”

祁知聿解開領帶,解開襯衫領口的扣子,微微彎腰,手肘支撐在床沿,以一種悠閑的姿態俯視著她,眼中閃爍著戲謔的光芒。

“累嗎?”

他的聲音溫柔中帶著一絲關懷。

蘇婉卿輕輕搖頭,“還好。”

畢竟隻是簡單地做了些園藝工作,並不十分耗費體力。

“那正好,來幫我擦背。”

說著,他伸手攬過她的腰,輕鬆地將她抱起。

蘇婉卿的雙腳不自覺地踏在他的腳背上,因害怕摔倒,雙手自然而然地環上了他的脖頸。

“你身上的傷,還不能沾水呢。”

她擔憂地提醒,指尖輕輕劃過他貼著紗布的傷口,那份細膩的關懷不言而喻。

“所以我讓你幫忙。給我擦擦身體。”

祁知聿眉梢輕輕一挑,深邃的眼眸裏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情愫,似乎在享受這份特殊的親近。

蘇婉卿心中一緊,想起他尚未痊愈的傷口,自然知道他不宜做任何劇烈活動。

“好吧……”

浴室裏,熱騰騰的蒸汽模糊了鏡麵,蘇婉卿一手握著花灑,一手持著浸滿泡沫的海綿球,小心翼翼地為祁知聿擦拭身體。

他的腿上傷口雖已結疤,但那片貼著紗布的地方仍需小心嗬護。

“還疼嗎?”

她輕柔地觸碰那塊被紗布覆蓋的區域,聲音裏滿是關切。

“不疼了。”

祁知聿享受著她的細心照顧,嘴角掛著一抹淺笑。

蘇婉卿在為他擦拭時,分外仔細,每一寸肌膚都力求輕柔以待。

“對了,商場的鄭老板想約見我們。你怎麽讓陶芸去拿邀請函?”

她突然想起這件事,心中有些不解。

通常這種情況下,口頭通知已經足夠。

“書麵邀請顯得更正式嘛。”

祁知聿解釋道,語氣中透露出不容忽視的權威感,“我們要和那位鄭老板平起平坐,而非作為他的下級。若是僅靠言語通知,豈不是降低了我們的身份。”

蘇婉卿點頭附和:“說得對。”

隨著擦洗的動作逐漸放緩,她低喃自語:“我這腦袋瓜子,近來似乎有點轉不過彎了。”

她意識到,自己最近思考問題的方式似乎變得有些遲鈍,與以往的敏銳相比,顯得有些笨拙。

“事情一多,人就容易分心,想偏也是常事。”

祁知聿的話語中充滿了理解與寬容,仿佛在安慰她,不必過於苛責自己。

生活中的瑣碎與忙碌,往往會讓人心智暫時偏離軌道,這是再正常不過的現象。

祁知聿輕輕地接過她手中的淋浴頭,細致地衝洗著腿上細膩的泡沫,動作溫和而有力。

水珠沿著他健碩的身形緩緩滑落,帶走了泡沫的同時也似乎帶走了幾分緊張的氣息。

“應該差不多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像是夜色中的低語,讓人感到安心。

蘇婉卿聞言停下手中的動作,仔細打量了他一番,確認著是否真的清洗幹淨了。

她的目光裏滿是認真,仿佛正在進行一項重要的工作。

“我來吧。”

最終,她決定親自接手,放下手裏的浴球,重新接過淋浴頭,細致地幫他衝淨每一寸肌膚,確保沒有遺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