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因為喬梓玥忽然說起的心裏話而動容,這幾年裏喬梓玥已經將在他那裏存放的信任和感情消磨的幹幹淨淨,不管喬梓玥怎麽說,他都仍舊是冷漠的看著喬梓玥。

喬梓玥的幾次抬頭和他對視,看到的都是他冷漠的表情,縱使這樣喬梓玥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還在自顧自的繼續說著:“一開始到國外和他一起我是真的愛他,哪怕知道了他的身份都是假的隻是在騙我,也還是在乎他。縱使這樣每每提起你我心裏也總是空落落的,你一直都是我心裏旁人不能去觸碰的存在,你可能不相信,我和古寧祁婚內的幾次爭吵,都涉及到了你,我真的,很舍不得的你,可是我當初已經做出了選擇,我自己並沒有給……”

“你到底想要表達什麽?”

終於,在喬梓玥絮絮叨叨的長篇大論後,顧景沉終於還是開口打斷了她。

“想要說你雖然選擇了古寧祁,但心裏一直有我?喬梓玥,我顧景沉在你而言,是會被你這種不負責言論所感動的人是嗎?還是說你以為這些話,可以找補你之前做過的那些傷人的事情?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不用再說了。”

“可是現在不說,我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說了不是嗎?”

喬梓玥的笑容慘淡,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沒有了血色,聲音聽著也有些許的淒慘:“景沉,你我二人都很清楚,即便你放了我,裴家的人和那個秦岩都不會放了我對吧。沒有你的保護,裴家定然不會輕易放過那樣陷害裴安安的我,我都知道的。還有那個秦岩,據說在醫院的時候秦岩也受傷了,她之前就已經不止一次的警告過我,他也不會輕易放過我的對吧。”

顧景沉神情冷淡,既沒有表示肯定也沒有否認。

他心裏自然是清楚的,即便裴家的長輩不去處理如此耍弄了裴家的喬梓玥,裴尋繹和裴安安也定然不會讓這件事輕易過去,畢竟剛剛喬梓玥可是想方設法的將一切責任全部推到裴安安身上,或許差一點裴家就要損失巨大的利益。

至於秦岩,他並不知道秦岩是否會做什麽,秦岩威脅喬梓玥的事情他也是聽剛剛喬梓玥所說的話才了解到。

不過不管情況如何,他都不會再對和喬梓玥有關的事情多留一點情麵,哪怕知道喬梓玥出了這扇門就會經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在任何人而言,這都是喬梓玥應該為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承擔的代價。

“景沉,我想看看我的孩子,他還那麽小,好想聽到初初再甜甜的喊我一聲媽媽,你知道……”

顧景沉很清楚這個時候她提起孩子的目的,無非是為了用孩子幫她爭取憐憫而已,但這一次,沒有用了。

他掃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管家,管家立刻了然,示意門口的保鏢再次進入,強行帶走了喬梓玥,哪怕喬梓玥的嘴仍舊沒有停下,任她搬出來了之前的感情也好,還是用古初來當擋箭牌也罷,顧景沉沒有過一丁點的動容。

喬梓玥未必是真的知道做錯了,或許隻是害怕即將會麵臨的事情才流下鱷魚的眼淚。

顧景沉看向書桌上的那張蘇南央的照片,絲毫不覺得那張照片在公文和資料之間顯得突兀,反而讓原本心裏有些煩躁的他心慢慢的靜了下來,同時生出的,還有從心底湧上來的歉意。

也許他早一點解決清楚喬梓玥,或許蘇南央就不會經曆這一次的事情,雖然事情是喬梓玥去做的,表麵和她有關但歸根結底,和他有著分不開的聯係。

想的出神的顧景沉甚至忽略了走進書房的秘書,在秘書出聲提醒以後,才終於緩過了神。

“少爺,南郊那邊準備的求婚場地還要繼續布置嗎?剛剛聽喬小姐的意思似乎是消息已經透漏出去了少夫人或許可能也已經知道了,需要重新布置新的驚喜嗎?”

顧景沉再一次看向了那張照片,照片上蘇南央恬靜的笑容看的他有些出神,甚至仿佛已經看到了蘇南央接受他的求婚時,臉上會出現的微笑。

“不用取消。”顧景沉聲音堅定的回答秘書,“按照之前的計劃繼續,即便她知道了也好,她會有更多的時間去決定要不要答應我。”

得到了回答的秘書剛準備走就又被顧景沉叫住,問起了今天蘇南央醫院那邊的情況。

秘書緊接著匯報:“醫院那邊傳回來的消息是一切正常,唯一有變動的就是因為少夫人的手受傷了,這幾天不能繼續做手術,但其他工作都還是正常進行的。我們的人也按照少爺的吩咐,讓他們在保護少夫人的同時和少夫人保持距離,不給少夫人帶來困擾,目前來看也都在計劃之內。”

顧景沉點頭,在秘書離開以後,直接拿出電話打給了蘇南央。

電話並沒有立刻接通,但是很快收到了蘇南央回過來的消息,如果沒有要緊事的話就等到中午的時候再打電話。

蘇南央好像還是第一個和顧景沉說,等她忙完了以後再打電話的人。這種話,向來都是顧景沉的秘書對外說的。不過顧景沉並沒有覺得生氣和被無視,他知道蘇南央是在工作,也知道那份工作的特殊性,相反,他還覺得掛斷了他電話的蘇南央很棒,值得那一聲治病救人的好醫生稱號。

醫院。

蘇南央剛剛結束了有關一個病人治療方案的研討,其他醫生都去食堂吃飯的時候,她先掏出手機給顧景沉回過去了一個電話,問顧景沉剛剛是不是有事情要說。

“確實是有事情。”

聽到這句話,蘇南央將手臂撐在天台的欄杆上,很是認真的等著顧景沉說事情是什麽,在聽到電話裏麵傳來了‘我想你了’這四個字的時候,她微微愣了一下,將原本放在耳邊的手機仔細的看了一眼,確認了對麵的人的確是顧景沉以後,才不適應的問顧景沉怎麽忽然打電話說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