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秦岩並沒有等到蘇南央真的動手,而是在蘇南央走近以後,脫掉了身上的睡衣。

看到沙發上殷紅的血色時,蘇南央心裏顫了顫,來的時候她還以為秦岩之所以那麽說隻是為了讓她答應過來而已,現在看來全部都是真的。

她先是用剪刀剪開帶血的紗布,仔仔細細的將傷口處理了一遍,又在周圍抹上了輔助傷口恢複的藥物,全部處理好了以後才將傷口再次包紮好。

“這次一定要注意一點,按照正常的恢複周期來算現在傷口怎麽都不應該還是出血的狀態,最近還是盡量讓自己休息一段時間更好,也會利於傷口的恢複。”

說著,蘇南央還幫秦岩拿起了旁邊的睡衣,幫秦岩撐好袖子讓他動作幅度盡量減少,免得再一次影響到剛剛處理好的傷口。一開始秦岩並不接受,隻是看了一眼蘇南央的動作便垂眸仿若看不見蘇南央在等著他伸手一般,還是在蘇南央的催促下,才很是不情願的伸出了手。

“你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走吧。”

秦岩毫不客氣的給蘇南央下了逐客令,似乎是為了表示他真的不希望蘇南央呆在這裏,他還專程去廚房拿出了一個杯子,然後自顧自的當著蘇南央的麵自己喝起了茶。

估計秦岩也沒有想到,蘇南央根本沒有被他表現出來的冷淡模樣所影響,不僅沒有按照秦岩說的立刻離開,甚至還直接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在秦岩抬眸不解的看向她時候蘇南央才解釋自己這次是帶著任務來的。

“什麽任務?”

蘇南央想了一下,還是如實回答了秦揚交給她的任務。

“讓你和現在身邊玩樂心思比較重的朋友保持一定的距離,再有,就是希望你能去到公司裏麵幫你的哥哥一並管理公司,多在意在意自己的身體情況,受傷了就老老實實的接受治療。”

後麵的那句話是蘇南央自己私心加上的,從她一開始認識秦岩,就是秦岩在住院,這幾年裏秦岩因為各種意外受傷住院的次數掰手指頭都要數不過來,也是幾乎每一次秦岩住院都不願意老老實實的等到醫生說恢複好了再出院,從來都是秦岩自己覺得恢複的差不多了,就立刻離開醫院繼續去挑戰那些危險係數比較高的運動。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秦岩的這種做法不就是對自己的身體健康不負責麽。

秦岩聽到這忽然冷笑了一聲,散漫的挑眉看向蘇南央,亦如他一開始在醫院裏麵見到蘇南央的時候一般,語氣慵懶又嘲弄的對著蘇南央反問,蘇南央是不是太過高估自己、以為自己幾句話就能輕易說服他。

蘇南央不急不惱,語氣照舊平淡的回答秦岩,她從未覺得自己有這樣的能力,之所以還是選擇過來一趟是有兩個原因。

“其一是考慮到你的傷和我有直接關係,而且我欠了你哥哥一個人情,既然他張嘴了我沒有辦法拒絕。至於第二個原因……”

蘇南央停頓了一下,看向秦岩的眼神即猶豫又堅定,兩種情愫交雜在一起,讓蘇南央的眼神看起來很是複雜,說:“對我而言,你是關係很好的朋友,我沒有辦法看著你像是為了賭氣一樣故意裝作沉迷於你並沒有那麽喜歡的生活。”

話應剛落,秦岩的嗤笑聲立刻不加掩飾的傳了出來,其中滿是對蘇南央的嘲諷。

“你憑什麽這麽以為?之前我竟然都沒有看出你是這麽一個自作多情自以為是的人,你是不是覺得你很了解我,了解到能直接看透我的內心?蘇南央,蘇醫生,你以為我給你機會坐在這裏,你就可以算是我秦岩的朋友嗎?”

秦岩眯著眼看向蘇南央,接著道:“你以為我當初幫你離開顧景沉,你對我的意義就不一般了,可實際上我也隻是把你當作一個需要幫助的對象而已,對你有那麽一丁點的可憐和同情,特別是你和顧景沉那個傲嬌狂有關係,我就是為了親眼看到他生氣激動但又無可奈何的樣子,你應該體會不到我看到顧景沉那副樣子時候的滿足感吧。”

秦岩臉上的笑愈發燦爛,那種笑容在秦岩這張帥氣的可以稱得上是邪氣的臉上,格外的有花花公子的調子,亦如秦岩給蘇南央的第一印象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看蘇南央始終沒有說話,秦岩便以為自己故意說出來的狠話沒有達到想象中的效果,便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我這個人,心善。哪怕看到路邊乞討的家夥們,都會專門讓司機把車倒回去給他們點錢,看著他們收下錢的那一瞬臉上出現驚喜又恐慌的表情時,會從中得到極大的滿足感。換句話說,蘇小姐也是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幫助蘇小姐會讓我多兩分樂趣,那兩分樂趣正來自於顧景沉,除此之外,蘇小姐沒有任何特殊。”

“所以秦揚找你過來,存粹是高看了你,在我沒有說出更難聽的話以前,蘇小姐還是盡快離開吧,我秦岩的房子,從來都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可以進來的。真是不知道這物業都是怎麽工作的,竟然可以隨意讓人進來打擾業主的生活。”

“說完了嗎?”

蘇南央冷靜的模樣猶如一汪靜止的泉水,安靜的讓人懷疑剛剛秦岩說的話她到底都沒有聽到。不然也不會在秦岩說了那麽狠的話以後,還平靜的問秦岩是不是說完了。

見秦岩沒有說話,蘇南央繼續道:“既然不回答我就算是默認你自己已經說完了,接下來該輪到我說了。”

“秦岩,你剛剛說的話確實是有一定羞辱性,但是沒有辦法說服我讓我就這麽離開。這些話到底是真是假你清楚我也清楚,即便你說的再狠一點,也仍舊不會輕易動搖我的想法。”

蘇南央長籲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正對著秦岩的正臉以後,才繼續道:“其實在某種程度上我也希望你剛剛說的是真的,這樣我就不用每次見到你都覺得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