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 一人叫城
頓時,眾人都將目光放在俄日敦高舉的包囊上,眼中充滿震驚。這刻,便是素來冷靜、沉穩的紮古力,眼中也有光芒亮起,直直盯著麻布包囊。
沉寂之中,紮古力抬起雙手,小心翼翼的打開了包囊。
隨著包囊的打開,眾人都聞到了一股血氣,而看著拉圖那雙至死都不曾閉合的眼睛,眾將眼中都有著掩飾不住的憤怒,唯有紮古力和昂沁夫除外。
昂沁夫是高手,看到的更多。腦袋上的傷口非常整齊,連眼睛都沒有閉合,說明出手之人武功極高,而且能夠在大軍之中斬殺一軍主將,想到這裏,昂沁夫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紮古力身為一軍主將,派拉圖前去圍剿越騎尉,可現在拉圖的腦袋竟被人送了回來,那……
這刻,紮古力眼中突然有寒光閃過。風衛消息說越騎尉有很多武功高手,能夠在千軍萬馬之中斬殺額日敦,如此高手隨軍出征,莫非裏麵真有什麽了不得的人物?瞬間,紮古力又想他們為何要將拉圖的腦袋送回來,難道隻是向自己示威?
沉默,死一般的沉寂之中,紮古力張口問道:“俄日敦,西門外可有異常?”
俄日敦沉聲答道:“啟稟將軍,發現拉圖將軍的首級,末將派出數隊探子出城查探消息,想來很快就會有消息傳回。”
點點頭,紮古力張口喝道:“日木圖。”
當紮古力的話落下,一瘦高將領已走了進來,拜道:“將軍!”
望著日木圖,自己的侍衛首領,紮古力張口說完:“你去安撫城中勇士、百姓,就說楚軍將至,本將在試探四門反應。”
沒有廢話,日木圖直接拜道:“末將得令!”說完後直接走了出去,而望著日木圖離去的身影,眾將雖沒有出聲,卻是將目光放在了紮古力身上,想聽他解釋。
望著拉圖的首級,紮古力抬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緩聲說道:“拉圖,你就安心去吧,本將會為你報仇的,起來吧!”
說到這裏掃過眾將一眼,紮古力突然開口問道:“諸位,你們可知本將為何要在這個時候派拉圖將軍出去,還帶走五千精銳?”
根本不等眾將猜測,紮古力直接說道:“因為阿達爾草原上來了位尊貴的客人,本將要把他請進我烏木特。這位尊貴的客人,身側起碼有三名先天高手,幾十名一流高手,數百名護衛,拉圖將軍就是為他們所殺。”
這刻,眾將越發震驚,有人更是悶聲問道:“將軍,究竟的誰,竟然能帶這麽多高手做隨從?”
在眾將的注視下,紮古力緩聲答道:“若本將所料不差,應該是大楚皇族。”
頓時,眾將大都愣住了,眼中充滿吃驚。這個消息,還真比拉圖將軍被殺更令眾人震驚。
此刻,紮古力繼續說道:“消息是風衛傳來的,所以,本將派遣拉圖將軍出城截殺他們,不曾想拉圖將軍竟然被他們所殺,而且還將拉圖將軍的腦袋掛在城門上示威。”
聽紮古力如此說來,眾將臉上的震驚已經化作憤怒和火熱,一個個都是直直盯著紮古力,眼中有著掩飾不住的熱切。
盯著紮古力,一將領大喝道:“將軍,出兵吧。既然來了我阿達爾草原,說什麽也要把他留下。”
“就是。”另外一將領也開口附合道:“將軍,下令吧!”
望著眾人,紮古力淡淡說道:“本將派出了五千將士,可現在,拉圖將軍的首級在這,諸位,你們說那五千將士呢?”
瞬間,便有人想那五千將士被越騎尉全殲,不然,他們何意能夠斬下拉圖將軍的首級,隻是,想要在草原上全殲五千大軍,又需要多少人馬?
就在眾人思索時候,昂沁夫開了口,嘶啞著聲音說道:“將軍,拉圖將軍是被刺殺的,如果真是戰死沙場,拉圖將軍一定不會是這個表情。而且,若末將所料不差,刺客依仗著高絕的武功,製造混亂並趁機刺殺拉圖將軍,然後一路狂奔至烏木特將拉圖將軍的人頭送來,剛才的騷亂,就是在吸引我們的注意。”
稍頓了下後,昂沁夫接著又道:“若我們出兵,他們便可以趁亂刺殺我軍大將,若是按兵不動,他們就會在草原上耀武揚威,到時候,有損將軍和右旗的威名。”
當昂沁夫的話落下,格日勒圖沉聲說道:“將軍,他們不過區區數百人,即便武功再高,在我右旗鐵蹄下也微不足道,哼,隻要我們抱成團,我看他們能擋大軍幾次衝擊。”
盯著格日勒圖,昂沁夫張口說道:“將軍如何能夠找到他們?他們都是高手,根本不會與我們硬碰,隻會趁混亂刺殺大將,讓我們自己亂起來。不然,他們何意能夠在大軍中刺殺拉圖將軍?”
看格日勒圖還要開口,紮古力直接揮手將他打斷,道:“昂沁夫所言不差,他們就是故意激怒本將,讓本將調兵遣將圍剿他們,然後趁亂刺殺大將。”
盯著紮古力,格日勒圖沉聲說道:“將軍,那怎麽辦?總不能任由他們在我草原上耀武揚威?”
似在回應著格日勒圖的話,猛然又大叫聲響起,道:“急報、急報!”
大叫聲中,一軍士跑進書房內跪拜道:“啟稟將軍,西門外擺了兩排人頭,足足百顆。”
聽到軍士的話,俄日敦眼中猛然閃過一道寒光,沉聲說道:“將軍,末將剛才派出五支小隊,每隊二十人。”
頓時,這一眾草原上的猛將都惱怒了,臉上都有著毫不掩飾的憤怒,這完全是挑釁,而是在家門口的**裸的挑釁。
一跪到地,格日勒圖大叫道:“將軍,末將願率一隊精兵出城,勢斬下他們的人頭。”
同時間,書房內眾將大都跪了下去,拜道:“將軍,末將願為將軍斬下他們的人頭。”
紮古力的臉色並不曾因為越騎尉的挑釁而變化,而是淡淡說道:“諸位,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無非是想本將出兵罷了,那麽,本將就遂了他們的願,隻是,”拉長的聲音中,紮古力開口說道:“何時出兵,如何出兵,我們說了算。”
看天就要放亮,楚錚頗為無聊的揮動著大刀叫道:“少爺,都等一夜了,他們怎麽還不出兵?”
楚昊宇確實是在誘使紮古力出兵,不然就不會斬殺那一百探子,隻是一夜沒有任何動靜,楚昊宇也不得不佩服紮古力的定力。
站起身來,楚昊宇張口說道:“該走了,不然,”拉長的聲音中,楚昊宇臉上浮現起一抹冷笑,叫道:“恐怕就走不掉了。”
隨著楚昊宇話語的落下,有黑影飛奔而來,最後衝楚昊宇躬身拜道:“公子,西門有動靜。”
冷哼了聲,楚昊宇張口說道:“不光西門,恐怕其他三門早就有人出來了。”
盯著楚昊宇,楚錚先是一愣,隨即便開口問道:“少爺,你是說他們要合圍我們?”
望著烏木特,楚昊宇開口說道:“不然怎麽會在這個時刻出兵?而且,後麵的追兵也該到了。”
看到楚昊宇臉上的笑容,雖然冰冷,楚錚卻是知道他已經有了主意,就像他小時候捉弄人一樣。嘿嘿笑了聲,楚錚張口問道:“少爺,你有什麽主意,說出來吧。”
冷哼聲,楚昊宇開口說道:“既然他想玩,本公子就陪他好好玩玩。”說話間,楚昊宇卻是將目光放在了楚錚身上,笑問道:“錚叔,有沒有興趣一人挑城?”
望著楚昊宇,楚錚滿是疑惑的問道:“少爺,什麽是一人挑城?”
哈哈大笑了聲,楚昊宇張口說道:“一人挑城,就是一人挑戰烏木特了!”大笑聲中,楚昊宇飄然離去。
楚昊宇一行確實無法抵擋右旗大軍的衝擊,可想要躲避他們卻是再容易不過,讓紮古力的四路大軍撲了個空,遊曳半天後隻能無功折返,然而就在此刻,東門卻是來了位不速之客。
此人身材魁梧相貌粗狂,穿明亮盔甲騎高頭大馬,一看就是沙場驍將,手握一柄厚重橫刀,在陽光的照耀下散著熠熠寒光,不是楚錚是誰,隻是,也唯有他一人。
緩緩打馬走到城樓下,楚錚咧嘴笑了聲,而後放聲大叫道:“樓上的孫子聽好了,誰敢下來與爺爺一戰?”稍頓了下後,楚錚嘿嘿大笑道:“千萬莫做縮頭烏龜啊!”
城樓上的士兵早就注意到了楚錚,隻是看他隻有一人,誰能想到他是來叫戰的?而就是眾軍士的吃驚中,楚錚又叫罵起來。
“龜孫子兒,爺爺隻有一個,怎麽,不敢下來嗎,真是一群沒卵的娘們!”話到最後,楚錚更是一臉不屑,一個人無聊的揮動著長刀。
楚錚這個莽漢雖不善言辭,可一生大小戰無數,對於罵戰這種事情非常在行,一句接一句還沒有一句重複,隻將右旗這些勇士一個個氣的臉色通紅,最後終有人忍不住衝了出來。
掃過打馬奔來的魁梧壯漢一眼,楚錚懶洋洋的的說道:“你,不行,換一個。”
看到楚錚那不屑的眼神,聽著他輕飄飄的話語,壯漢怒了,也不廢話,直接打馬衝擊而來。急促的馬蹄聲帶起一種沉悶氣勢,而揮舞的巨斧,直斬楚錚腦門而去,卷起淩厲的殺機。
盯著壯漢大將,楚錚雖是一臉不屑,眼中卻有興奮光芒閃動。眼看壯漢近了、斧頭就要落下,楚錚突然動了起來。
揮手舉起橫刀,楚錚硬接了壯漢這一擊,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隻是結果出乎城樓上右旗眾將士的意料,揮斧壯漢竟被震翻馬下,楚錚更是在壯漢沒有反應過來之前,一刀割下他的腦袋。
單手舉起滴血的腦袋,楚錚搖頭說道:“太弱了,莫非草原上都是這種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