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占小嬌妻 VIP29
晨光穿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主臥裏。
昨晚的火熱,已經冷凝下來。
蕭湛醒來時,頭有些昏沉,他用手捏了捏眉心。
素來警惕性高的他,下一秒就意識到身旁有人。
厲眸掃去,入眼是夏淺淺光、裸的的後背,白皙的肌膚上,有許多青紫痕跡。
蕭湛眯緊了眸光。
昨天晚上發生過的荒唐,悉數閃回他的腦海。
那時候的他,並非錯把她當做是溫馨,是單純地喝醉酒後發泄,就和他以往叫女人來伺候是差不多的。
唯一的區別是,她是他的妻子。
夏淺淺是初次,他把她折騰得厲害,即使這會讓日上三竿,她依舊沉沉睡著。
蕭湛平躺著,身體裏有種難以言喻的空虛感。
是因為,不是她麽?
他躺了會兒,起身去洗澡。
臨到中午,夏淺淺悠悠轉醒。
“嗷……”她蜷縮在被子裏哀嚎了一聲。
痛啊,全身上下每塊骨頭都在痛啊,她當時甚至懷疑蕭湛會把她弄死,那男人一身的蠻力,太嚇人了。
某些片段不由自覺地冒出來,夏淺淺頓時紅了臉。
大清早的,胡思亂想什麽呢!
她捏起拳頭往腦袋上捶了下。
她以為時間尚早,於是想著蕭湛應該也還在睡。
她攥著被子,糾結了好一會兒,慢吞吞地翻個身去看他。
結果,身旁空****的,哪裏有蕭湛的影子?
她扶著酸痛的腰慢慢坐起身,手指抓著亂蓬蓬的長發,視線掃過時鍾,一看時間,竟然十一點過了。
她眼睛一瞪。
都這麽晚了!
夏淺淺趕緊從床角抓過浴袍,披在身上。
下地時,兩條腿打著顫。
妹的,她一直覺得她身體好,這才一晚上就成這樣子,也太經不起折騰了吧!
她踩著拖鞋,齜牙咧嘴地去洗漱。
蕭湛給她買了新的衣服,放在沙發上,夏淺淺打開看了看。
全身都置辦了新的啊!
想起他吩咐手下去買這些的時候,會是怎樣的表情和語氣,夏淺淺就覺得一定很有趣吧。
其實呢,人家隻是叫客房服務去買一套新的女裝來,是客房服務為了保險起見,全部給買了一套。
穿戴完畢,夏淺淺出去找蕭湛。
他在書房裏辦公。
門是敞開的,她一眼就看到正在電腦前認真工作的男人。
然後,那一幕幕的旖旎又冒出來了。
夏淺淺雙手捧著臉,暗恨。
別想了別想了,夏淺淺,你給我純潔一點!
她那麽大個人杵在外麵,蕭湛不可能忽視掉。
他抬眸,“醒了?”
“呃……嗯。”
他眼裏一片平靜,哪裏像她,慌慌張張的。
夏淺淺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猥瑣呢?
蕭湛把電腦關掉,“那正好,你媽說中午回你家吃飯。”
“哦,好。”
誰都沒有再提起昨晚。
夏淺淺其實也看開了。
既然結了婚,光明正大的,那啥就那啥吧,她也不是那麽矯情的人,為了層膜,就和蕭湛拚命。
他已經是她丈夫,她去跟他計較一陣也沒意義。
隻要,他沒把她當做溫馨就好。
回到家中,夏母已經準備好一桌飯菜。
夏淺淺不好意思,“媽,對不起啊,我該回來幫你的。”
母親本來就需要靜養,竟然還費神費力地張羅飯菜,她這女兒實在是慚愧。
夏母笑了笑,“沒關係,一頓飯而已。”
她本來給夏淺淺打過電話,是蕭湛接的。
他說夏淺淺還在睡覺。
當時已經十點鍾了。
夏淺淺一向是早睡早起的,那時候她還在睡懶覺,新婚燕爾,夏母是過來人,自然能猜到原因。
這樣一來,她也就真正放心了。
“下午去看看你爸爸。”夏母說。
夏淺淺的爸爸去世很多年了,如今女兒結婚了,也該去墓地祭拜下,讓他也知道這個好消息。
“好。”
出發的,就他們三個人。
途中,夏母去買了鮮花和夏父喜歡的水果。
上午陽光明媚的天,在中午過後陰沉了起來,厚重的烏雲擋住了太陽,冷風陣陣。
墓地裏,鬆柏依舊蒼翠。
行走在小道上,整個墓園籠著一股莊嚴肅穆,更直白點說,挺滲人的。
來到夏父的墓前。
夏淺淺把鮮花放在墓碑前,“爸,我來看你了。”
她彎起唇,朝照片裏的人笑了笑。
夏母把水果籃擺好,“你女兒已經嫁人了,今天帶著女婿來看你了。”
蕭湛也很給麵子,對著照片喊了聲,“爸。”
夏淺淺眼眶就紅了。
夏母說了很多話,基本上是些生活瑣事,夏淺淺在旁邊聽著,忽然想,這些年來,母親是如何熬過來的。
曾經有人給母親介紹對象,說多個人照應,她也不用這麽幸苦。
但是她拒絕了,她說,她可以養活夏淺淺,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年少時,總是很難理解母親的嚴厲和冷漠。
經曆過種種後,夏淺淺終於意識到,那是母親愛她的方式。
她隻是希望她有出息,希望她好。
離開墓園時,天空竟然飄起了雪花。
夏母幽幽感歎,“錦城好多年沒下過這麽大的雪了啊……”
“是啊。”夏淺淺攤開掌心,一片雪花落下,接觸到她的體溫,很快融化成一滴水。
蕭湛走在夏淺淺身側,他看著滿天雪花,思緒忽而飄回很久以前,在寧城,有個小丫頭,特別喜歡雪……
夏母在他們後頭,她不時回頭去看夏父的墓地。
走著走著,她忽然停下腳步。
“淺淺。”她輕聲喊她。
夏淺淺回身,“媽?”
夏母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能說出來。
夏淺淺疑惑,往回走,“怎麽了,媽。”
夏母邁出了很小很小的一步,“淺淺……”
“媽!”夏淺淺雙眸驚恐地睜大。
蕭湛回過頭,正好看見夏母摔倒。
夏淺淺飛快跑到夏母身邊,把她抱起來,“媽,你怎麽了,你睜眼看看我啊,你別嚇我啊,媽,媽……”
可惜,任憑她如何呼喊,夏母雙目緊閉,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
蕭湛也跑過來,“愣著幹什麽,去醫院啊!”
夏淺淺腦袋裏已經空白。
蕭湛低咒了聲,推開她,抱起夏母跑回邁巴赫。
夏淺淺手心被尖利的石子劃了下,她猛然驚醒,趕忙跟著他的腳步。
十萬火急地飆車到醫院。
蕭湛抱著夏母來到急診科,大喊著醫生。
見著架勢,醫生護士迅速圍上來。
“她有高血壓,剛才突然暈倒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蕭湛把夏母的情況簡要告訴醫生。
夏淺淺停在幾步之外,看著夏母被放在搶救**,送進了急救室。
她仿佛陷入了冰窖裏,全身冰涼,被凍在那裏,連動一下都辦不到。
蕭湛視線掠過她的臉,夏淺淺已經滿臉的眼淚了。
蕭湛走向她。
“別擔心,醫生已經在搶救了,她會平安的。”
夏淺淺眼淚決堤,她上前一步,撲到他懷裏,什麽也不說,隻是哭,哭得很傷心。
蕭湛身體僵了僵。
夏淺淺緊緊抱著他的腰,仿佛把他當做溺水時唯一的救命稻草。
眼底閃過遲疑,蕭湛最終抬起手臂,將她緊緊抱在懷裏,在她最脆弱的時候,給她支撐。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他們兩人坐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等待著結果。
具體等了有多久,夏淺淺不知道。
她隻記得,當醫生走出來時,她撲上去問夏母怎麽樣了。
醫生對她說:“病人腦血管破裂,出血點太多,顱內嚴重積血……我們已經盡力了……請節哀……”
她死死抓著醫生的袖子,場景好像忽然回到小時候。
那時,醫生也是這麽跟她和母親說:“我們能做的已經做了,病人傷的太嚴重……請節哀順變……”
然後,她的爸爸再沒有醒來。
十多年過去,她再一次經曆這樣的絕望。
而且,她沒有了母親能夠陪伴她。
爸爸,媽媽,他們都離開她了。
她們家,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身體裏的力氣忽然被抽空了般,夏淺淺雙手無力地垂下,絕望已然將她壓垮,她頹然地跌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臉,失聲痛哭。
醫生見慣了生離死別,隻能例行公事地說些安慰的話。
蕭湛站在夏淺淺身後,看著仿佛被全世界遺棄的她,他猶豫了下,把她拉起來,用力擁在懷中。
夏淺淺的手心先前被劃了道口子,現在她又自虐般摳著手心,使得傷口裂得更開,鮮血從掌心溢出,順著白皙的手臂蜿蜒而下。
她幾乎把嘴唇咬出血來,“為什麽會這樣……蕭湛……我媽她明明好好的……她在爸爸墓前還好好的……為什麽她會死……為什麽她要丟下我……她就這麽不愛我嗎……她明明答應我以後再不會跟我分開的,她騙我,她騙我……”
蕭湛不是她,無法感同身受地體會她的痛。
他隻是抱緊了她,眼中的平靜,泛起了漣漪。
“別哭,你媽她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夏淺淺根本聽不進去,“她當時叫我,她應該有什麽話想對我講,可是再沒有機會了,沒有機會了……”
那一聲,那一眼,是她關於母親的最後的記憶了。
以後,再沒有人關心她了!
淺淺其實挺可憐的啊,俺目前為止最命運多舛的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