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作羹湯

房間立刻靜了,林若初愣了下,看到他嚴肅的麵容,微微有點發虛,本能的移開視線看著屏幕。電視裏已經開始放廣告,是必勝客某新款披薩上市,麵餅上滿滿的肉讓她吞了吞口水。陸維鈞看到她這動作,有些無語,低聲歎道:“來,吃吧。”

他的手垂在身側,剛剛想抬起來,忽然覺得手上一空,扭頭一看,壞蛋不知道什麽時候蹭了過來,直接舌頭一卷把他手上的卷餅給叼走,還很聰明的跑遠了再吃,免得挨揍。林若初忍不住撲哧一笑,陸維鈞轉過頭捏她的臉:“你笑什麽?怎麽訓練的狗的?”

“你手上有油……”林若初用力掙開他的手,抽出紙巾用力擦臉,陸維鈞看著她道,“把你送進烤箱之前得刷一層油,否則烤不熟。”

林若初愣了下,他湊過去,在她耳邊輕輕道:“我想吃了你。你說,是烤了吃還是煮了吃?”

“你去死……變態……”她伸手去推他,他卻湊得更近,銜住她耳垂一吮,酥麻的感覺從耳朵瞬間傳到全身,她臉更紅了,用力一推,站起來想跑,卻被他扯住睡裙下擺拖了回來,直接落盡他懷裏。灼熱的呼吸噴在她脖頸,她聽到他說:“等不及了,就生吃吧。”

“不要!”她用力掙紮,又羞又急,目光一轉,落到角落的壞蛋身上。它剛剛吃完卷餅,抬起頭,用那對黑漆漆濕漉漉的眼睛瞄著她,嘴巴張著,露出薩摩耶招牌的笑容。她掙紮得更劇烈了:“不行,壞蛋在看呢……”

陸維鈞亦轉頭,眉頭皺起:“出去!”

“汪!”壞蛋頭一歪,搖著尾巴繼續看。

陸維鈞手臂一彎把林若初打橫抱起來往樓上走,這家夥站起來就跟著往樓上跑,隨著一起進了臥室,陸維鈞把林若初放下,把這隻白狗給趕出去,鎖好門,也不管它在外麵撓門鬧騰。

林若初趁他去趕狗的間隙,直接跑進浴室關好門。陸維鈞一回來,環視了一下房間,眯了眯眼。

她鬆了口氣,去洗了把臉,清醒了一下,覺得自己的行為很2。她躲進這裏做什麽?難道還一直不出去了?再說,那種事本來也逃不掉,照理說自己該習慣他魚肉,也該乖乖的任他吃幹抹淨,等會兒他會不會又發火?

他果然來敲門:“你把自己關起來做什麽?”

“我……我洗澡……”

“洗澡至於反鎖?”

“我……手滑了……”

“開門,我要拿東西。”

她隻能開了門,他走進來,抱著胳膊倚在門邊,似笑非笑看著她:“怎麽,要洗澡的話,怎麽還穿著衣服?”

“還沒來得及脫……”

“兩三秒就能脫的,你磨蹭了兩分鍾還沒脫?”

她無言,還沒想出應對的話,他已經走了過來,摩挲著睡裙肩頭的蝴蝶結:“我知道了,你是在等我來給你脫,對不對?”

“你!”

他直接扣住她的後腦勺,低頭吻住她的唇,把她的話給堵住,直到她有些呼吸不過來他才放開她的唇舌,把她抱得緊緊的,在她耳邊低低呢喃:“若初,若初……”

“怎麽?”

他擁著她,閉上眼輕輕道:“就想叫叫你名字。”

他的下巴擱在她肩窩上,呼吸拂在她頸側,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隔了一會兒,抬起她的下巴,在她臉上溫柔的吻著,一下又一下,如細雨一般纏綿密集,溫熱的唇不停貼上來,很柔軟,讓她的心也莫名的軟了下來。她伸出手臂抱住他的腰,閉眼任由他親吻,良久,他才啞著嗓子開口:“若初,我還要等你等多久?”

她怔了下,他把她抱起,放在洗手台之上。冰冷的溫度透過布料傳來,她輕輕顫了下,他的手伸入她裙擺,勾住她的小褲褲往下拉。她本能的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的動作,他抬頭盯了她一眼,眸中的冷冽隻持續了幾秒又消失,目光深深的,隱隱透出無奈的意味。

他把她抱下來,鬆開手,淡淡道:“你洗澡去吧。”

他轉身離開,掩上浴室門,她聽到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她茫然的脫了衣服衝澡,抬起頭,花灑細密的水簾把燈光折射得五彩繽紛,每一滴水都仿佛是華美的水晶珠子,濺在地上碎裂開來。她看得發怔,隔了好久才關了水抹沐浴露,在香氣氤氳之中思忖,心底浮上對未知的茫然和點點恐懼。

十幾天之前王秘書才來和她談過,陸家或許會對陸維鈞的私生活多加關注,讓她謹慎行事。陸家的冷酷她是見識過的,她不想再被羞辱第二次。秦風那樣尷尬的身份都有諸多無奈,何況他是陸家正牌的長子?她怎麽能放任自己,喜歡一個和自己不會有未來的男人?

可是看到他的失望,她心裏微微的發疼。

洗完澡出來,她環視房間,卻沒有看到他。她下樓去,發現茶幾上一團亂,壞蛋直接跳上去,把擱在上麵的保溫盒當狗糧碗,大嚼裏麵剩下的烤鴨。她吃了一驚,烤鴨油膩,這家夥不久前又才進過醫院,再吃出毛病怎麽辦?

她把壞蛋趕下茶幾,指著它訓了幾句,把一團狼藉給收拾幹淨。夏日蚊蠅蟲蟻多,放家裏不太好,她把東西丟到花園門外的垃圾桶中

等物業來收拾,一回身,看到一樓書房燈亮著。

窗外是幾株花樹,石榴已經開敗,隻餘小而細密的綠葉密密匝匝,透過枝葉,她看到他坐在書桌之前的側影,從額頭到下巴,拉出一道完美的線條,他嘴唇微微抿起,仿佛有什麽煩難事。她想起剛才麵對麵時在他眼下發覺的淡淡烏青,心裏有些過意不去。他本來工作就極忙,還要為了自己抽空去幫他最不喜的男人。即使他人脈廣勢力大,也一定花了很多精力。

她看著他,直到壞蛋輕輕吠叫,直起身撲她她才回過神,低頭捏了捏它白絨絨的大耳朵,帶它回到客廳玩了一會兒,起身去了書房。

陸維鈞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頭繼續看文件,不疾不徐開口:“有什麽事?”

林若初遲疑了一下,輕聲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他本在寫字,聞言停了停,鋼筆在手上轉了一圈,秦風,陸桓之,冉墨,蕭洛,蕭衛國,太多任何事瞬間湧回腦海,件件讓他煩心不已,最後卻隻化為雲淡風輕的兩個字:“還好。”

她緩緩走過去,在他身後站定,雙手搭在他肩上,輕輕揉起來。他身子一震,微微皺起的眉頭漸漸展開,聽著她低語:“累不累?不要太辛苦了……”

他半晌不言,看了兩份文件之後才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問道:“挺有技巧的,這按摩的功夫是從哪兒學的?”

“沒有去學,隻是以前常常給爸爸按肩膀,他經常寫教案寫得很晚,還要在學術期刊發表論文……爸爸也不喜歡去陪那些附庸風雅的官員富商,掙外快的話也隻能靠某些出版社約稿,所以很辛苦。老那樣坐著容易出問題,所以……”

“若初,想家了?”

她輕輕咬了下嘴唇,點了點頭,眼圈微微的發紅。想回家,可是沒臉回家。

陸維鈞看到她眼中的黯然,輕輕一歎,剛想說話,她肚子咕的叫了聲。她趕緊跳下來理了下裙子,說道:“剛才沒吃什麽東西,我……我去下碗麵。”剛走到門邊,他在身後淡淡開口,“我也要。”

她走到廚房,打開冰箱,裏麵沒多少食材。為了新鮮起見,阿姨都是當天清晨按量買了菜來,避免浪費。她隻找到了雞蛋和番茄。做好湯料,燒水下麵,她洗了兩根細香蔥,切好蔥花,一抬頭,看到旁邊並排的兩個放了番茄湯的碗,臉莫名的燙了起來。看起來有種溫馨的感覺,可是想起自己的尷尬處境,一切都黯淡下來。她抬手揉了下眼睛,手指還沾著蔥汁,刺激得她眼淚一下就掉了出來。

陸維鈞聽到門一響,然後淡淡的香氣漸漸充滿了整個房間。他抬起頭,她已經走到書桌之前,在桌上的空處放下碗。粉紅的湯,白嫩的煎蛋,翠綠的蔥花,細細的龍須麵,讓他心一暖。她放下東西就往外走,他叫住她,她低聲道:“我的還放在廚房呢,再等一會兒就坨了……”

“端過來陪我一起吃。”

她應了聲,匆匆走出去。他理了下麵前散亂的文件放一邊,把麵碗端過來,吃了一口,唇角有笑意緩緩漾開。

林若初陪著他吃東西,目光偶爾落在他身上。吃麵都那樣優雅的男人她還是第一次見,他端起碗喝湯的時候喉結輕輕滾動的樣子說不出的誘人。吃完東西,他擦了擦嘴,看著她道:“要不……今後我來你這過夜的時候就你做飯吧。”

她點頭,他起身走過來,輕輕把她垂下的額發往後攏了攏,聲音裏隱隱透出溫柔來:“我們今後就這樣,好不好?”

林若初未及答言,忽的想起他說的“今後來你這兒過夜”,不由得怔了下,他仿佛之前說過,他回來之後就讓她搬回去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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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是不是太甜蜜了一點……來點波折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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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留言好少哦……大家是不是不愛胭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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